五代时期,皮货商邱平娶了一位年轻貌美的陈氏女子为妻。
小两口独居一室,日子过得还算顺利。
但邱平重财轻人,对银子看的很紧,而对妻子却不太关心。
有时候,邱平外出做生意,陈氏便被撇在了家里。
时间一长,仅有孤灯烛影相伴的陈氏免不得生出了许多怨意。
幸好本村富户杨琼家中的奶娘和陈氏很熟络,加之二人年龄不相上下、脾气也很接近,所以奶娘一有空就带着孩子过来玩耍,陈氏闲了也常去奶娘屋里坐坐。
一来二去,两人好的如同亲姐妹一般,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的打发过去了。
这天,邱平正兴冲冲的往家里赶。
这次他在外闯荡了两个多月,做了几笔赚钱的生意,很想回家对妻子炫耀一番。
可到家一看,两扇大门紧紧关闭,邱平叫了好几声也不见妻子来开门。
问了几位邻居,他们都不知陈氏去了哪里。
邱平想,妻子一定是回了娘家。
但老太太却告诉他自己也很久不见女儿回来了。
邱平慌了手脚,匆匆跑回家后立马就翻过了墙头。
来到屋里一看,只见蛆虫横生,腥气扑鼻。
待掀开床上的帐子,邱平当场被惊的魂飞魄散。
原来,陈氏早已被人所杀,大片的鲜血也已凝固变黑,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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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妻子在死前曾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像是因奸不从而被杀害。
更然邱平吃惊的是,被杀的妻子竟然身首异处,只看到尸身而不见了头颅。
邱平受此打击,当即失声痛哭。
邱平的哭声引来了邻居,邻居们赶到一看,也被吓得不轻。
想起妻子死得不明不白,邱平当即下了报官的决定。
恰好这时,陈氏的娘家人赶到了。
看见这种惨象,陈氏族人对邱平生了疑心,认为陈氏之死是生了外心的邱平故意为之。
于是,陈氏族人不由分说,你推我搡地架起邱平就将他扭送到了县衙。
县官见是娘家人告状,再一看邱平的商贩打扮,觉得杀妻一事很有可能。
哪知开口一问,邱平便大呼冤枉。
他告诉县官,自己在外经商二个多月,昨日才回到家里,哪能有分身之术去杀妻子呢?再者自己和妻子虽有过吵闹,但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也下不了如此毒手啊!
县官哪里肯信,他只道是邱平在平日里做惯了生意,练就了一副利口巧辩的好口舌,所以不等邱平多啰嗦,县官便命衙役将其放倒用刑。
一番刑杖,邱平的身上被打的皮开肉绽。
邱平熬不过,只好自诬杀妻。
不多时,邱平便被投入了死牢,他的画押文书也被快马呈送给了郡守。
郡守接到命案呈文,觉得县官审理的太过草率。
因为受害人的头颅还没找到,怎能就此结案。
于是,郡守遂派了一位心思缜密的从事前去复查。
从事来到县衙,先是看过了堂审笔录,后又提审了邱平,接着又问了陈氏的几位邻居。
经过推理,从事断定这是一起冤案,乃决定亲自勘验尸体。
这天上午,从事命人打开了陈氏的棺材。
仔细查看完这具无头女尸后,从事又叫来了附近的仵作及办丧事的和尚们,问清了近来谁家有过丧事、丧主家中死者何人。
据一个仵作回忆:这个村子里的富户杨琼家中曾死过一位年轻的奶妈,说是得了急症。那天自己有事去晚了,没有见到尸体人家就盖棺了。在抬棺的时候,人们反映棺材不重,抬起来格外轻快。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奶娘家里还没来就将棺材匆匆下葬了。
从事听了,觉得这是一条重大线索,便问清了奶娘的埋葬地,准备开棺验尸。
杨琼听说要开棺,立刻便跑来质问从事,“我家奶娘确实患急症而死,现有郎中可以作证,何故要开棺验尸?”
从事回道,“有人告发奶娘死得不明不白,开棺验视又有何妨?倘若奶娘真是患急症而死,那些传闻便会不辩自消。但若有意外,你难逃干系!”
杨琼的多番阻拦更坚定了从事开棺的决心,他觉得杨琼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果然,奶娘棺材刚一打开,众人便吃了一惊。
原来,棺材中只有一个女人的头颅却没有尸身,而且死者的面目也难以辨认。
从事见状,命人取了死者头颅,将之与陈氏的尸体拼凑起来,刚好严丝合缝。
经过奶娘的家里人辨认,死者也正是死去的奶娘。
这下,杨琼兜不住了,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当初,年轻貌美的陈氏耐不住独守空闺的寂寞,在与杨琼奶娘的频繁接触中,和杨琼勾搭成奸。为了达到长期姘居的目的,杨琼想出了一条伤天害理的毒计:悄悄杀死了奶娘,然后对外谎称奶娘是患急病而死。暗地里,杨琼再将奶娘的头颅割下,并将奶娘的无头尸身抬到了陈氏的床上,伪造了被奸不从的假现场。做完一切,陈氏从此便住在了杨琼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