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
白驹过隙,如今我已经从最初面对患者爆发病痛时的手足无措,变成了我那奔跑着的“一袭白衣”和一定要减轻患者疼痛的一念执着。正是因为每一位如杨一般的患者,在经过我们悉心护理下减轻痛苦的过程让我逐渐解开了最初的对自己未来的迷茫:“我真的要选择这份职业!”
作者、主播:丁佳欣 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疼痛科
指导老师:杨丽 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护理部
当我接到通知将作为同届规培护士代表在表彰大会发言时,我无疑是惊喜的,我深知这份荣誉离不开医院的栽培与老师的谆谆教诲。
时光总是把过去的日子冲洗得熠熠生辉,引人回望。2019年时我还只是一名二院的实习护士,记得第一次踏入外科大楼时,映入眼帘的是痛苦呻吟的病患,匆忙而过的平车和健步如飞的白衣,当时的我陷入了思考:“我真的要选择这份职业吗?”在实习过程中,我曾在生命垂危的孩童眼中看过逐渐消逝的对美好世界的渴望,也曾在病房外墙听过比寺庙更真挚的祷告,这一切让我深刻体会到了世间冷暖和悲欢离合。直到上完实习期间最后一个班时,我的心依然无法平静,我再次陷入了思考:“我真的要继续选择这份职业吗?”
19年底疫情爆发时,二院众多医护人员义无反顾加入一场不明确归期的驰援,守望相助,奔赴各地展开了与死神的较量,成为了“最美逆行者”。生命的长度用时间计算,生命的宽度则由贡献衡量,在那时,我感受到了这份职业的高尚,也想通过自己的方式来体现生命的价值,所以我选择继续回归二院,成为了一名疼痛科的规培护士。
疼痛是人类第五大生命体征,是实质性的官能性的感受,也是生命存在的一种体现,而癌痛贯穿了癌变的整个过程,曾有人这么形容癌痛:“就像一口水从进了嘴开始,水流到哪里,疼痛就跟着到哪里。”
我记得有这样一位患者,她叫杨,她的诊断是晚期癌痛,23岁的年龄与晚期癌痛同时出现时显得格外刺眼。第一次看到她时,她眉头紧锁,脸上没有一丝血气,像个木偶般,只能任由自己母亲摆放,但她透亮的眼睛里还残存着一丝属于23岁的倔强。我走上前轻声询问:“您好,您是哪里疼?”“姐姐,我全身都在疼。”边说她还不忘边扶正自己的毛线帽子,想要掩住自己光洁的头皮,我安慰道:“不要担心,我们会想办法的。”她腼腆地笑了笑,凹陷的双颊此刻竟也出乎意料的好看。
经过几天药物调控,医生给她上了吗啡泵,杨的疼痛很大程度地减轻了。闲暇时她总爱缠着我们跟她分享长沙的美食,甚至打针时的两三分钟也要跟我讨论出火锅到底是辣锅好吃还是番茄锅好吃,每当我们聊得起劲时,她母亲总会慈爱地紧盯住她,如若珍宝一般不舍得放过她每一丝神采,她的父亲会把她从我们口中听到的几乎每一种美食都买过来,似乎美食也能短暂地治愈疾病带来的伤痛,我们口味大不相同,却也能常常相谈甚欢。对她来说,小小的一方镇痛泵里承载的不仅是她剩余时光里的生活质量,更是她的家庭揪住的一丝继续坚持下去的希望。
在我休完假回来见到她时,她眼里的光已然黯淡了许多,她患的是卵巢癌,已经全身多处转移,疾病进展太快,杂乱的线路缠在杨的身上,也缠住了她孩童般的思绪。那天进出病房,她不再缠着我讨论。
杨的病情不断恶化,医生下了病重,她的面孔愈发的呆滞,那张神情麻木的脸庞上,只有两只眼睛偶尔转动一下,又好似古井一般沉寂下来。幸好她的疼痛已经得到有效地控制,她的吗啡泵剂量调试好后,她出院了,我不愿在打回访时听她母亲万念俱灰地告诉我她的消逝,索性,我便固执地认为她带着我的一丝牵挂延续生命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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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如今我已经从最初面对患者爆发病痛时的手足无措,变成了我那奔跑着的“一袭白衣”和一定要减轻患者疼痛的一念执着。正是因为每一位如杨一般的患者,在经过我们悉心护理下减轻痛苦的过程让我逐渐解开了最初的对自己未来的迷茫:“我真的要选择这份职业!”
以后的时光,我希望我能继续用一袭白衣,一顶燕帽,一抹微笑,一份责任,努力在护理天地中实现自己的价值,守护好每一位患者,即便身如苔花,亦要绽放芳华。
-关于作者、主播-
丁佳欣,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疼痛科第三阶段规培护士,希望在二院的每一天能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编辑:盛丽娟
审核:范伟娟
责编:赵丽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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