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性文化里,把生育当作性的目的,把无知当纯洁。——张北川
这大概是对我国文化最深刻地反思和评价,然而无数父母并不认同,他们什么都愿意教给孩子,唯独生理知识除外。
写出《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的台湾作家林奕含,曾经在一次访谈中透露她的家庭教育对于性的看法。“听说学校有个同学跟老师在一起。”“谁?”“不认识。”“这么小年纪就这么骚。”
这是林奕含的经历和痛苦,然而当她和家人谈起,却没有保护,只留轻蔑。于是林奕含就此闭嘴,直到成年将一切公之于众,然而她仍然没有得到疗愈,直至最终自杀身亡。
中国的家庭教育中,“生理教育”缺失,父母对此讳莫如深,然而这种缺失带给孩子们的并不是矛盾的解决,而是陷阱的产生。
一、性教育缺失带来的后果
网上有一段访谈视频,很多已经成年的受害者对着镜头,向观众诉说自己童年受到侵犯的经历,他们被害时全都未成年。
甚至有个女孩说,她当时才十岁,经历了噩梦般的遭遇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女孩说,当时那个侵害她的人来到她的家,晚上和女孩睡在一张床上,女孩背对着他睡着了。然而此人乘着女孩睡着时无法反抗,脱了她的裤子实施侵害,整个过程中女孩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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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结束,女孩的衣物上留有侵犯者的罪状,当她把自己的贴身衣物拿给妈妈洗时,妈妈吓了一跳。而她仍然一无所知,告诉妈妈这是汗液。
这样的女孩子还有很多,当她们被侵害时,不但没有反抗的意识,还一味顺从迎合罪犯,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世界上会有这种形式的犯罪。
然而当她们成年后,却一切都晚了,既没有机会留下物证,也没有反抗的机会,她们往往会将这一切归罪于自己,认为是自己不够好,不懂反抗,太过愚蠢,才给了坏人侵害自己的机会。
这种心理往往会令她们痛苦一生,如果没有被彻底疗愈,有可能像林奕含一样,花季之时提前凋零。
二、熟人作案防不胜防
而侵害女孩的人,很可能是她们家庭的亲属,或者是关系很近的朋友,然而从这些年侵犯幼女案件的统计来看,类似现象极为普遍,据统计,全球儿童案件中,七成为熟人作案。
邻居、亲戚朋友、学长、老师等等,还有再婚家庭出现的继父,甚至还有亲生父亲侵犯未成年女儿的现象。可惜的是,这些几乎都因当事人太过弱小,往往直到成年后才会爆出。
而首先是被侵害者父母往往不希望事情被爆出,导致孩子会被舆论二次伤害。
早在2004年前,安徽曾经爆出一则案件,年过六旬的老头用糖果诱奸邻居家的小女孩。女孩父母原本想赔钱了事,因为小女孩怀孕了,希望有所补偿。
然而,这并不是老头第一次犯罪,他曾经用退休金赔偿过之前侵害的女孩,已经拿不出钱来。于是两方对簿公堂,最终老头被判监禁数年。
其次是侵害者利用受害人心智不成熟的漏洞,诱骗受害人,很难留下证据。像之前林奕含那种诱骗,是比较高级的。
教师利用自己职业的地位和与她家庭的亲密关系,导致受害者自我催眠。然而更多的则是比较低级的,侵害者利用各种玩具、饮食来诱骗,引导女孩对他们产生崇拜和依恋。
最后,受害者一旦寻求公道,往往得不到保护。
豆瓣上有个女孩自述,她曾经被邻居家的哥哥用故事书诱骗,被长期诱奸。很久之后,她向父母说明了情况,但父母却让她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之后她发现此人诱奸多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妹妹,忍无可忍之下,她搜集诸多证据,将他告上法庭。
结果罪犯主动爆出自己还诱奸过很多女孩,因为受害者众多,虽然过了很多年,但此人还是进了监狱。
而当地村子里的人,不但不保护那些被害的女孩们,反而怪她们非要上诉导致罪犯去坐牢。这一方面说明,当地人并不认为欺负弱小是种罪行。
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们不但不懂法,也不认同法,或者说,因为犯类似罪行的人太多了,他们以为法不责众,就无需惩罚了。
三、留守儿童的监管
目前未成年人受性侵案件的发生,虽然报案较多的是城市,然而真正高发的地方却是在乡村,尤其是劳动力输出较多的区域。
这些地区的女性被解救后,有的拒绝接曾经侵害过自己的家庭,甚至亲身骨肉。然而,这些孩子们往往会重复家族的命运,一方面陷入贫穷无法自拔,另一方面无法阻止侵害与被侵害。
很多贫穷的地区没有吸纳劳动力的能力,因此青壮年的父母全部外出打工;然而他们所在的城市中又没有接收容纳未成年的非劳动力人口,只能将孩子留在故乡,由年迈的父母照看。
有的因为生育子女众多,所有子女要求一视同仁,都将孩子送来照看,而父母们有的甚至是完全的文盲,无论是教育还是生活,都无法满足正在成长中的孩子们,这些都超出了父母的能力之外。
随着国家对农村教育的关注,向这些地区倾斜了大量教育资源,无论是物质资源的投入,还是各地区高级教师的支教活动,大大提高了农村地区教育的平衡。
尤其是在与扶贫工作协调后,很多生活在恶劣环境下的孩子纷纷走出乡村,来到教育条件更好的地区接受教育。
而另一方面,这些孩子们的家长也同时付诸努力,很多家长宁愿自己生活得简朴一些,也要将孩子接到自己身边,陪伴是最好的教育。
然而,这些努力虽然卓有成效,但仍然有部分家长对于生理教育十分排斥。网上有句话难听而真实,你嫌性教育太早,但恋童癖不会嫌你的孩子太小。
部分家长往往不光在家庭教育中拒绝教授相关知识,有的还影响到正常学校中的正常教学,这种态度极大程度上堵塞了孩子们自我保护的通道。
结语
悲剧的发生,不应只是被人看到而无所作为;受害者的痛苦,应当为社会和众人示警。2020年12月27日国家最高法宣布;对性侵未成年人犯罪该判重刑乃至死刑的坚决依法严惩绝不姑息。
这让保护未成年人的健康落到了实处。为这些孩子们提供保护和依靠。在这一过程中,我们并不能仅仅依赖国家的力量,而是应当由自己开始,正视生理教育,主动向孩子们教授正确的性知识,直到教会孩子们懂得自我保护为止。
人无百岁满,常怀千岁忧,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现实中,我们不光要教孩子们保持善良,但只有善良则会沦为愚蠢。
愿孩子们的纯真和善良,可以长出牙齿,笑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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