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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政治教育课与培养德才兼备人才,有什么关系
思想政治教育课与培养德才兼备人才具有十分密切的关系。
1.学校开设政治课的目的是传播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树立远大的共产主义理想,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弘扬社会公德、职业道德、家庭美德。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人才。
2.只有德才兼备的人,才是国家的栋梁、社会之精英。才能推动社会主义精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协调发展,为圆中国复兴梦而奋斗。
3.有才无德的人,对社会危害最大,高学历高智商的缺德人做坏事会让你防不胜防。
4.有德无才的人,由于能力低下,不能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所以,学校要把思想政治教育课放在与文化课同等重要的位置来抓,培养德才兼备的人才,做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对于“有才无德是小人,有德无才是君子,德才兼备是圣人”各位有什么理解
魏征是唐太宗李世民非常信任和尊重的大臣,他向太宗提出很多治国理政的策略,是一位敢于直言的大臣。他帮助李世民成就了唐代著名的贞观之治,辅佐李世民成为秉彪青史的千古一帝。
他的用人之道在《全唐书》中有记载。有一次,太宗向魏征寻问用人之道。魏征说:用人可分四种。其一:有德有才者,是圣人。我们现在所说的,德才兼备的人,这类人非常难得。第二类:有德无才者,是君子。第三类:有无德者,是小人。这两类人,宁可用君子,不可用小人。第四类:无德无才是愚人。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也谈到同样的问题。苟不得圣人,君子而与之。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
他们的共同观点,都是没有德才兼备的人,就用有德的人,他们多少能做点好事。与其用小人,还不如用愚人,小人恃才只能做坏事,祸国殃民。
古人的用人之道,为国为民着想。毛主席也多次谈论选拔干部,要做到德才兼备。
值得为政者借鉴。
德才兼备的苏轼为何仕途那样不顺
苏轼不仅才华横溢,而且情商极高,还是关系攻略的高手。然而,为什么却仕途坎坷?
因为这是常态。人人都有追求成功的权利,却不是人人都有必然成功的运气。而后者才是常态。
运气是这个宇宙的通行证。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
你就是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穷且益坚,也没用。一句时运不济,抵得过智商二百五加情商三百六。
甚至,即便后视之明的我们穿越到苏轼当时的位置,也未必能功德圆满。
让老天都要妒忌的文学才华
苏轼的父亲苏洵,早年科举不中,随后彻底放弃。回到家中、烧掉文章,玩起了自学。对于自己的两个儿子,苏轼和苏辙,苏洵并没有采取笨鸟不飞孵鸟飞的套路,而是放任自流。但是,身教胜于言传。两个儿子跟着老爹苏洵一起读书了,但都不是为了科举,而是想读什么书就读什么书。
公元1055年,四川来了一个新任长官,益州知府张方平。这家伙一眼就看出苏洵父子绝非凡人,足以引领北宋文坛。于是,写了举荐信,让苏洵父子三人进京拜见文坛泰斗欧阳修。
公元1056年,苏洵父子三人来到开封,见到了欧阳修。对于苏洵,欧阳修认为他就是当世荀子,文章天下无敌。对于苏轼,欧阳修则是莫名的恐慌,认为自己就该走下文坛泰斗的宝座,给这个年轻人让路。
厉不厉害?初入京城,苏洵名满京城、苏轼逼得泰斗让位。但科举才是真正的职业赛道。是骡子是马,你得在这个赛道上跑一跑。然而,三苏并不没有专攻科举。科举是应试教育,而这三个人却一直在搞素质教育。
但,就是在公元1057年的科举赛道上,苏轼和苏辙两兄弟一起金榜题名。而苏轼的那篇《刑赏忠厚之至论》,堪称高考满分作文。本来是第一名的成色,但欧阳修过于自信,认为这篇文章在风格和水准上,应该出自曾巩之手。曾巩也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关键还是欧阳修的弟子。所以,作为主考官的欧阳修,为了避嫌,就没有将这篇文章点为头名,而是让其屈居第二。
苏轼的天资有多牛?唐宋八大家,他一出手就干掉三个。文坛泰斗欧阳修,准备让位;欧阳修的弟子曾巩,靠边儿站。甚至,连自己的老爹也要自愧不如。苏洵27岁开始苦读,却两次科举不中。而苏轼呢?20岁初闯科举,竟在职业赛道上跑出了满分作文。
你可以说这是侥幸。但是,随后就不能说是侥幸了。
母亲病逝,苏轼回家守丧。三年后,即公元1060年,三苏再次入京。苏轼又参加了一场更高规格的考试,即“贤良方正能言极谏科”。在这次考试中,苏轼的一篇《御试制科策》,获得了第三等。
这个考试的第一等和第二等都是虚设的,谁也考不上。而北宋开国以来,只有一个叫吴育的人考过第三次等。所以,考到第三等的苏轼,已经破了纪录。连续两场顶级规格的考试,苏轼都是满分加破纪录的水准。你只能说这是能力了。
只论科举应试,从古至今,苏轼能把全部翘楚们虐成渣渣。他不为应试而学,却应试无敌。但这里面有问题。两篇破纪录的策论,就文章本身而论,是真心好;但就思想内容而论,却没法恭维。比之贾谊的《治安策》,差了好几个量级。
令贾谊自愧不如的情商认知
古今才子第一,当属贾谊贾太傅。因为《治安策》是无敌的。而贾谊虽然才华横溢,却命途多舛,最后抑郁而终。所以,举凡文人怀才不遇,总会拿贾谊来说事,通过慨叹贾谊来伤春悲秋。
那么,苏轼也是这么看贾谊吗?
苏轼完全不这么看。他写过一篇《贾谊论》,认为贾谊命途多舛完全是因为自己,简单说就是情商太低。
皇帝喜欢贾谊,老臣讨厌贾谊。但皇帝汉文帝是明君,你不能说皇帝害了贾谊;灌婴等老臣是沛丰功勋,你也不能说这伙人有多恶劣。
身处这种局面,贾谊该怎么做?
指望汉文帝消灭老臣,然后重用贾谊,推行贾谊主义,这根本不可能。汉文帝能当皇帝,完全是老臣们拥立的结果。所以,贾谊打不过老臣们的功勋集团。苏轼认为,既然打不过,那就应该加入。而且,加入老臣们的功勋集团,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因为老臣们既不是小人也不是奸臣。
贾谊要做的就是忍。你一个洛阳青年,弱冠之年便初入京城且位列朝堂,又有什么资格不能忍呢?只要忍得够久,忍到老臣认可,忍到君臣接纳,贾谊的盖世才华自然会有输出的可能。
苏轼给贾谊的人生算法就是:
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
所取,是位居宰辅;所就,是大汉强盛。而这个所取和所就,已经太大了。所以,完全不是贾谊这么一个外省青年能做到的。这就要有所待和所任,所待是老臣认可,所忍是自己要沉住气。等他个十年、二十年,贾谊必然所取必得、所就必成。
把这些冠冕堂皇的大词,全都去掉。苏轼对贾谊的批评,实际就三个字:情商低。
但是,苏轼的情商呢?苏轼说贾谊没有做到,他做到了吗?
他还真做到了。苏轼的情商极高,甚至堪称关系攻略的高手。
苏轼当时所处的格局,与贾谊一般无二。宋仁宗宽厚温和,汉文帝孝顺慈爱。关键是老臣,苏轼和贾谊同样面对的问题是:年少才俊如何与老臣相处。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少年得志。
但苏轼的牌,明显要比贾谊的牌更好。因为沛丰功勋要忠心有忠心、要能力有能力,唯独没有文化,自然看不起文化人。而仁宗朝的北宋老臣,却对苏轼满怀期待,认为这就是未来的国之宰辅。
有智商、有情商,那苏轼的具体实践怎么样呢?也就是苏轼的关系攻略怎么样?
古之君子也做不到的关系攻略
把君子和小人放在一起,谁更擅长关系攻略?
肯定是小人。操作上无下限、性情上无羁绊、主义上无桎梏,小人的唯一追求就是往上爬。而为了往上爬,那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在关系攻略上,小人是职业选手,只要能赢就走极端;君子是业余选手,期望风花雪月就能赢。
至于原因,这是立场和身份所决定的。君子在原初逻辑上是生出来的贵族二代,即君之子。所以,君子的教条都是当了君子之后的操作说明。而小人在原初逻辑上就是打出来的寒门子弟,即人之子。所以,小人的教条都是要当君子的晋级手册。礼崩乐坏之后,君子和小人,才在一条赛道上竞争。操作说明肯定打不过晋级手册,因为大家首先要比的就是谁能晋级。
那苏轼呢?苏轼的操作,既不失君子之风,又有小人的极致。这个外省青年,在开封这个权力场,一出手就打出了一个羡煞天下人的开局。
苏轼的外在表现,既积极主动又谦卑恭敬,关键是特别重视待人接物,从来没有君子的清高。这一点,从他的《上梅直讲书》中就能发现。考取进士之后,苏轼给当时的阅卷老师梅尧臣写了一封感谢信。而这封感谢信,即便拿到现在,都值得职场人士认真学习。因为马屁拍得高明,而且全都拍到了点子上。随便拿出一句,都能让梅尧臣内心激荡。
是以在此,非左右为之先容,非亲旧为之请属,而向之十余年间闻其名而不得见者,一朝为知己。
我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但这之前,您的手下不曾举荐我,您的亲朋也不曾为我请托,自我求学十余年间,只听先生大名却未曾见过,但是先生您为什么选中了我的文章呢?因为“一朝为知己”。
苏轼这么说话,梅尧臣能不开心吗?新晋青年把身段放得要多低有多低,而把自己捧得要多高有多高。
执事名满天下,而位不过五品。其容色温然而不怒,其文章宽厚敦朴而无怨言,此必有所乐乎斯道也。轼愿与闻焉。
关键是位不过五品,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执事您就是当世孔子(信的开头已经用孔子做了半天铺排),我这个后生晚辈的最大追求就是想向您请教啊。
一封感谢信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关系攻略的核心是人脉构建。那苏轼是怎么构建自己的人脉呢?一般的手段是:有事儿您说话,期望无限付出来证明自己有用,期望自己有用来增厚人脉。而真正的高明则是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请别人帮忙。
而苏轼恰恰就是这么操作的。他请当朝大佬司马光给自己的母亲写墓志铭。写个墓志铭,对司马光来说就是举手之劳;而在苏轼则是牵涉到孝道的大事情。这个操作以后,司马光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栽培苏轼这个后晋青年。
关系攻略有一条禁忌,那就是不要给人介绍对象。因为你很可能把两个人都给得罪了。但给人介绍对象,也有好处。就是你对这个人心有期许之,表达出了足够的爱慕或攀附之意。而在古代,婚姻就是家族间的联盟。而苏轼呢?苏轼则直接向司马光提亲,准备把自己的表侄女嫁给司马光的儿子。
司马光下野之后,到洛阳闭门著书。但苏轼并没有忘记经营他与司马光之间的关系,时不时地就来一封书信。不管你是在朝还是在野,但我对你的敬仰之情从来矢志不渝。
如果仅是司马光一个人,那也就算了。苏轼后来陷入乌台诗案,新党各种罗织罪名,试图通过苏轼这个交际“名媛”把旧党一网打尽。从这个案件中,你就能知道苏轼的朋友圈有多少人了。先后牵连进来的有39人,从司马光这个旧党领袖到王诜这个当朝驸马,全是给苏轼的朋友圈点赞的。
在古代那个通讯极不发达的年代,苏轼竟能把人脉经营的这么广。而且,这些人全要跟着苏轼一起吃官司。所以,苏轼的人脉不仅广而且深。这只有关系攻略的高手,才能做到。
堪称完人、堪称完美开局的苏轼,为什么命途多舛呢?
苏轼具备了获得成功的全部资本:皇帝宋仁宗把他当成国之栋梁,大宋老臣们把他当成了明日之星,甚至文坛泰斗欧阳修也准备让位。
关键是连皇帝他妈也喜欢苏轼。
苏轼因乌台诗案入狱。宋英宗的母亲曹太后(神宗朝是太皇太后),死活不同意治罪,非要放了苏轼。
苏轼被新党压制好多年。宋神宗的母亲高太后主政后,对苏轼实施了火箭提拔,成了苏轼的保护伞。
苏轼继续被新党打压。宋哲宗的母亲向太后主政后,硬是把苏轼从海南岛给调回开封,准备让苏轼当宰相。
你看苏轼这个人缘,不仅征服了皇帝,而且三任皇帝的老妈全都成了自己的贵人。
但是,运气是这个宇宙的通行证。
因为苏轼智商高、情商高,还是关系攻略的高手,所以取得了当世才子的美名、朝中栋梁的赞誉。但这个“因为所以”就周延了吗?苏轼能够拒绝运气吗?
假使苏轼晚一点儿参加科举,主考官从欧阳修换成王安石,苏轼别说满分作文,就是能不能当进士都两说。因为王安石死活看不上三苏的文风。关键是王安石这家伙是个实干派,你是不是文采斐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写了啥。
甚至,别说王安石,就是换成一个刻板些的主考官,都不允许苏轼在科举赛道上扯淡玩。
为什么苏轼在扯淡?
《刑赏忠厚之至论》里的“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这个典故是苏轼自己编的。在高考作文里,你敢编典故?冲这一条,给你一个不及格,绝不算冤枉你。因为苏轼你这就是在扯淡着卖弄文采。
而《御试制科策》里的观点,则堪称逆天神操作了。怎么解决西夏的问题?苏轼的对策,竟然是让陕西独立,再造一个秦战国,然后让这个秦战国去对付西夏人。之前编典故,现在则是分裂国家。连老臣司马光都看不下去了,认为应该录苏轼的弟弟苏辙为第三等。
然而,有其兄竟必有其弟了。苏辙在考卷里玩起了愤青,不仅抨击时弊,而且连皇帝也不放过。两相权衡,还是苏轼的扯淡,靠谱一点儿。
所以,苏轼能成名,到底该感谢谁?他要感谢自己生在了一个好时代。换到明清,苏轼都不是落第的问题。
在乌台诗案中,新党就是要往大里政,具体是给苏轼冠一个大不敬的罪。这属于不赦重罪,要诛族的。
但北宋的司法制度足够复杂,各种条框制约,能把不择手段的小人关在笼子里。新党把持了御史台,但御史台只能问口供,定罪的却是大理寺和审刑院。这两个衙门不配合,苏轼的罪就定不下来。而太皇太后、英宗的老妈曹太后,又在背后使劲了。于是,这个大不敬就没法定。随后,曹太后去世了,要天下大赦。死了的曹太后又帮了苏轼一把,苏轼该被赦免,可以啥事没有了。但是,宋神宗不答应了。忤逆皇帝、对抗新法,这就不能忍。于是,皇帝法外立法了:
苏轼依断,特责授检校水部员外郎,充黄州团练副使,本州安置。
大理寺和审刑院的意见是赦免。赶上大赦,苏轼就该没事,牵连的苏轼朋友圈也该一道赦免。这个皇帝同意,认可了。但神宗皇帝专门来了一条“特责”,这就是法外立法:你苏轼给我滚到黄州当团练副使,然后就在那地方呆着。这算是变相囚禁。
立盖世之名,苏轼也要靠运气;而位列朝堂,苏轼还要靠运气。关键是没被整死,苏轼就更要靠运气了。但运气不能总光顾苏轼。有些事,完全不是人力所能为之的。
1057年科举中第,但苏轼的母亲随即去世,于是苏轼和苏辙都要回家守丧,耽误了三年时间(实际是两年多一点儿)。而1066年,苏轼的父亲苏洵又去世了,于是苏轼还要回去守丧,又耽误了三年时间。你是年少成名了,但两个三年,却给耽误了。
等苏轼再次回到朝堂,朝堂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把苏轼当成国之栋梁的宋仁宗,驾崩了;把苏轼当成未来之星的老臣们,歇菜了。此时主导朝堂的是锐意改革的宋神宗和不近人情的王安石。此时,任凭再怎么关系攻略,苏轼也没法玩了。因为苏轼与王安石是立场之争。
事实判断可以讲道理,价值判断只能搞妥协,而立场之争则连妥协都没法搞。苏轼的立场就是重人情,治理国家要关注人之常情,变法可以有但不能犯众怒。而王安石却不近人情,治理国家就该学商鞅,变法就是:我们制定法律、我们统治,然后你们服从。
你这就没法玩。
而且,王安石从来就瞧不上三苏,而三苏也瞧不上王安石。
苏轼的老爹苏洵,曾写过一篇《辨奸论》。怎么辩奸呢?就是看谁不近人情。而王安石恰恰不近人情。按照苏洵的方法论,王安石这种人早该歇菜了。但王安石并没有,反倒当了宰相。
公元1060年的时候,苏轼的弟弟苏辙也通过了“贤良方正能言极谏科”的考试,于是在1061年被授予商州军事推官。然后呢?然后,当时的王安石却拒绝签发任命书,气的苏辙辞职回家了。
这就是家恨了。
有王安石在,苏轼这种人别想有好日子过,所以只能被各种贬官。苏轼当然不满,于是管不住嘴了,各种写诗发朋友圈,诋毁新法。新党正发愁找不到借口收拾旧党,而苏轼恰恰提供了借口。于是,发动了乌台诗案,把苏轼当成了打击旧党的突破口。
新党的变法,把大宋变得一塌糊涂。宋神宗也意识到了问题,于是准备把苏轼调回朝廷。但这得一步一步的来,先把苏轼从黄州迁到汝州,即今天的河南的临汝。宋朝的用人逻辑是离首都开封越近,就表示越要得到重用。这算是宋朝特有的卡位纸牌屋。然而,就在这个关节点上,宋神宗死了。
宋哲宗继位后,司马光赴京奔丧,随即成为朝中宰辅。这对苏轼不是好事吗?大家同属旧党,而且苏轼对司马光的关系攻略从来也没停过。但问题是:宋神宗在位,司马光就回不来,因为宋神宗不会把新法彻底否定。宋神宗不否定自己,所以未来走向就是折中。因此,回来的就只能是苏轼,苏轼自然有望拜为宰辅。但宋神宗却在这个关键点死了。
之后,司马光成了另外一个“拗相公”。新法支持的全部否定,新法反对的全部肯定,大宋王朝来了一个180度的硬转折。而苏轼呢?苏轼对司马光非常不认同。王安石之所以变法,是因为要解决老问题。司马光彻底否定新法,的确消灭了新法带来的新问题,却把老问题也给恢复了。
但是,也轮不到苏轼反对了,因为司马光没多久也死了。那苏轼就可以呼风唤雨了吧?
接下来的问题更严重。有司马光在,北宋的党争只会聚焦在政策路线上,还算对事不对人;而没有司马光,北宋的党争就会陷入毫无底线的对人不对事。
再后,就是旧党中的两拨人,开始死命磕了。以程颢为代表的洛阳理学派,以苏轼为代表的四川蜀学派,开始交手了。这时候就不是新旧两党的问题,而是新党、洛党和蜀党的问题。你让皇帝怎么办?没法办。苏轼和程颢集体外放,谁也不能当宰相了。
你们旧党不仅治国无能,而且还搞内斗。王安石变法的确有问题,但朝廷的收入增加了。而旧党开倒车,则把老问题全给恢复了,国家没钱了。公元1093年,高太后死了,宋哲宗亲政。大宋王朝再一次锐意革新,于是旧党下课、新党上台。苏轼这个旧党的标签人物,肯定继续被打压。关键是保护伞高太后死了,没人罩着苏轼了。于是,苏轼一直被贬到海南岛。宋朝的逻辑是离首都越远就越不受重用,所以苏轼已经惨到天涯海角了。要复出,几乎没有可能。
等宋哲宗死后,向太后主政,苏轼又有了机会。皇帝不喜欢自己,但皇帝的老妈都喜欢自己。此时的皇帝是宋徽宗(宋哲宗的异母弟),但宋徽宗说不上话,凡事要听老太后的。公元1100年,苏轼终于离开海南岛,开始奔赴首都汴梁。这一次几乎就没什么悬念,苏学士大概率就要成为苏宰相。然而,还没半年,向太后也死了,宋徽宗亲政,改元建中靖国。这个年号的意思是:既不向左也不向右,简单说就是不能再搞党争了。
于是,新党的领袖蔡京、蔡卞兄弟就要离开朝廷,而旧党的领袖苏轼、苏辙兄弟也不能入主京城,新旧两党各让一步。但是,苏轼还有机会啊。可惜公元1101年,七月二十八日,走到常州的苏轼病逝了,享年66岁。
运气在苏轼最后的岁月里最后还是照顾了他。因为建中靖国根本就不是什么折中,随后便是新党彻底碾压旧党。如果苏轼没死,大概率还要接着挨整。因为大宋的党争已经白热化,活着的要整,死了的也不放过。苏轼是带着希望去世的,这对他来说也算善终。
论文章,苏轼是唐宋八大家;论诗歌,苏轼代表了宋诗的最高成就;论填词,苏轼开创了豪放派;论书法,苏轼自成一家;论绘画,苏轼是湖州派的主将;论学术,苏轼是蜀学的宗师领袖。苏轼之才华,冠绝古今。
但是,苏轼只有才华吗?苏轼的人格魅力和执政能力也是可圈可点的。在政治路线上,苏轼不走极端,而司马光和王安石二公却一定要玩极端。在执政能力上,苏轼在扬州主持漕运,在河北兴办弓箭社。他能看到实际的问题,却不会主义先行地去改变现实,而是适应现实再艺术地去解决问题。
有才华、有能力,关键是还有情商。“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即便流放海南岛,苏轼也有一群弟子帮着他盖房子。乌台诗案,被苏轼牵连进来北宋名流多达39人。甚至,苏轼还能化敌为友。王安石罢相之后,苏轼专门拜访了这位拗相公,二人言归于好,成为一番佳话。
纵有盖世才华、纵能洞察人心,但如果没人脉,你也走不远。苏轼没有人脉吗?苏轼这个外省青年打造了堪称史上最豪华的人脉。老一辈的宋仁宗,把苏轼看成国之栋梁。中间一辈的宋神宗,最后的岁月里也准备启用他。新一辈的宋哲宗,曾经做过苏轼的学生。关键是曹太后、高太后、向太后,这些皇帝的妈妈们,都成了苏轼的保护伞。古之名臣将相,谁又此等阵容的人脉。
而苏轼为什么没有成功败相,为什么命途多舛呢?
“往往都是事情改变人,人改变不了事情”。苏轼也是如此。身处北宋最剧烈的局面变动之中,他也只能随波逐流。
“那是最好的年月,那是最坏的年月,那是智慧的时代,那是愚蠢的时代,那是信仰的新纪元,那是怀疑的新纪元,那是光明的季节,那是黑暗的季节,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绝望的冬天,我们将拥有一切,我们将一无所有,人们直接上天堂,人们直接下地狱”。
成功的,往往都是随机漫步的傻瓜,他们是最幸运的少数。不成功的,往往都是浪淘沙中的众生,他们是最平常的多数。苏轼概莫能外,我们也概莫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