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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振兴 | 以礼乐文化助力乡村振兴

jnlyseo998998 jnlyseo998998 发表于2023-05-01 23:17:03 浏览24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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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振兴 | 以礼乐文化助力乡村振兴

乡村振兴

乡村文化实践不能绕着走,文艺从来不只是娱乐和文旅,必须正面回应社会转型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尽可能地解决,至少也是软化这些问题。

原文 :《以礼乐文化助力乡村振兴》

作者 |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副研究员 沙垚

图片 |网络

2022年,文旅部联合六部委提出《关于推动文化产业赋能乡村振兴的意见》,宣布“启动实施文化产业赋能乡村振兴计划”。文化以产业的形式在乡村振兴中赋能引领固然重要,但文化不能止于产业,文化还是社会治理的重要形态。

很多乡村问题最终会转化成治理问题

从政府的角度来讲,在创建美丽乡村阶段,我们看到很多“政府在干,群众在看”的情况。甚至有些村民自家门口的垃圾都不捡了,就等着村里雇保洁员去处理。这样一来,基层的行政成本、社会治理成本就非常高,基层政府不堪其重。

于是,无论是基层政府、社会科学研究者,还是乡建行动者,常常认为农村一盘散沙,组织涣散,村民没有组织性。但我在乡村看到的情况却是,一旦遇到有人结婚,或是举办庙会等传统民俗等文化活动,村民的组织性很强,谁迎亲、谁买菜、谁帮厨、谁负责后勤、谁负责财务、谁负责交通……分工有序,组织井然。只是为什么这样的一种组织性没有被看到?没有和科层制自上而下的组织治理相结合呢?这才是我们要研究的问题。

另外,从企业、产业的角度来说,我们的行动原则是契约理性或者市场理性。但村庄里遵循的是村社理性,他自有一套运行的人情逻辑。这两套逻辑之间其实存在很大的张力和问题。

当我们规划或招引来很好的产业,一旦落地就必然会和乡村发生关系,必然会触碰到乡村的土地、劳动力、房屋等核心利益要素,于是所有的产业问题最终都会转化成治理问题。因为你不得不去面对很多人情世界,不得不去面对村庄里那些非常具体的东西。所以在产业和乡村振兴的过程中,治理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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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治理在我国古代的典籍当中有很多说法,如“观其礼乐,而治乱可知也”。在古代,礼乐、文化是用来建构社会秩序的。今天我们也应该把这些东西引入到社会治理当中来。习近平总书记曾强调,“很多风俗习惯、村规民约等具有深厚的优秀传统文化基因,至今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要在实行自治和法治的同时,注重发挥好德治的作用”。简单来说就是要把优秀传统文化纳入基层治理。这一点,目前已在一些知识分子和地方管理者中成为认知上的共识,但它具体如何落地、如何转化成实践,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同时,以什么为抓手去落地,也依然是个困扰我们的问题。

文化治理的第一个力量:

民间社团组织

浙江丽水的乡村春晚在全国很有影响力。乡村春晚,是村民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年一度的狂欢,在很多人看来,它是一种娱乐活动。类似的活动还有很多,比如乡村广场舞、乡村篮球队、乡村锣鼓队,等等。

我想提醒的是,无论是乡村春晚的导演组,还是各类文化活动团队,都是非制度性的群众性民间文化社团,虽然没有注册,但应该看到它本质上是一个组织。它和红白理事会等半正式的常态化群众社团组织一样,在乡村治理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比如在调研中,我们就遇到过这样一个例子。某户人家儿媳妇不孝,村干部前去做工作,但并未做通。这时候广场舞队的队长就对这家儿媳妇说,你再不对你公公婆婆好点,就不要来跳舞了。言下之意是,你不孝我们就不带你玩了。于是,她不得不改变自己的行动,开始变得孝顺了。

这提醒我们,乡村组织振兴,乡村文化治理,要发现并利用好乡村群众性文化社团,虽然它松散、非正式,但又确确实实具有治理的力量。

文化治理的第二个力量:

人才资源

乡村文化治理的第二个力量是人才。此处的人才,指的是乡村春晚当中的各种人,他们具有强大的整合、带动作用。我们以乡村的少年儿童为例。一个儿童上台参加春晚演出,他的爸爸妈妈、姥姥姥爷、爷爷奶奶都会观看。三代,十几口人,便这样组织起来了,这是多么大的带动力量。

同时,在乡村我们还可以看到许多老人的“自乐班”(由民间的音乐和戏曲爱好者自由组合而成的,以自娱自乐为目的的群众团体)。一般情况下,乡村春晚的第一个节目一定是老人的节目,这也是乡村敬老传统的体现,老人对于乡村秩序的维系、文化传统的赓续至关重要。

乡村春晚将外来人才、返乡人才等都整合到一起,邀请返乡大学生担任主持人,返乡务工人员唱歌或表演小品,外来创新创业人才表演汉服秀,等等。某种程度上说,乡村春晚是一个平台,一个场景,重要的是它动员起各种类型的人们。这些人也正是乡村振兴和乡村治理的主体。

另外,乡村振兴并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增加农民收入,我们要做的更是制度建设。在文化产业落地实践中,我们要超越简单机械的租地、务工和售卖农特产品等乡村链接模式,探索建立更为有机、深层次的利益联结机制,不仅让村民在文化实践中由被动变主动,更能常态化、可持续地保障他们的收益。

文化治理的第三个力量:

文化本身

乡村文化治理的第三个力量来源就是文化本身。所谓治理,一定要去触碰那个硬核的社会难题。

比如家庭中存在的不符合当下主流价值观的事情,我们可以将其内容搬上舞台,观众自会作出反应,通过发挥农村内生的舆论力量,形成一种对家庭的制约,等等。因为家庭是中国式现代化最基础的单元,只有把家庭的道德问题解决了,才可能更好地实现乡村振兴,才有可能实现一切宏大的中国式现代化的叙事。

再比如对于外出务工的辛苦的农民工,我们可以在乡村春晚中上演相关的节目,讲述他们外出打工的各种艰难,从而捂暖人心;乡村出现领导班子不团结、日常工作相互推诿的现象时,可以让班子主要成员当着全村人民的面在台上合唱《团结就是力量》。以直指内心的文化力量敦促乡村加强团结、共谋发展,这就是文艺的力量。

总之,乡村文化实践不能绕着走,文艺从来不只是娱乐和文旅,必须正面回应社会转型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尽可能地解决,至少也是软化这些问题。文化应该是一个方法,具有回应和处理社会问题的能力,进而维系和重建一个社会的基本秩序,在人心,也在实践。

回看两千年农耕社会,很多时候皇权不下县,乡村如何治理?礼乐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现如今,我们要把传统文化当中的礼乐恢复过来,释放包含在其中的治理性力量。礼乐是我们农耕社会面向未来的一种遗产,一种可以用来治理社会的遗产。礼乐治理、文化治理是中国乡村振兴的特色所在,是中国式乡村治理的精髓。

文章为社会科学报“思想工坊”融媒体原创出品,原载于社会科学报第1848期第6版,未经允许禁止转载,文中内容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报立场。

本期责编:王立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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