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写了这么多明星,但写来写去,让人想一窥究竟,总也写不完的女明星还是那几个。
比如,舒淇。
之前,一个奢侈品品牌举办了一场盛大晚宴。
无论小花们怎么争奇斗艳,“最大赢家”还是一出场就让人挪不开眼的舒淇。
可这次惊艳并未维持多久。
2023年大年初一,舒淇发了一张和丈夫冯德伦的自拍——
头发杂乱,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满头白发,尽显“老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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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真实地展示自己。
粉丝都看不下去,直说:“你的白发啊,无眼睇。”
舒淇才不惧,还逼着人直视,硬要“让你们渐渐的看我老去。”
如此任性,不修边幅的女明星,在娱乐圈恐怕只有舒淇独一份。
今年《狂飙》爆火,大嫂的扮演者高叶也跟着火了一阵。我在她身上似乎能找到一些舒淇的感觉,但还远远不够。
舒淇的美是无关细节的精致,是一种世事淬炼后留下的独特“味道”——
舒展自洽、艳入肌骨,眼角眉梢却又透着孩童般的天真俏皮。
娱乐圈不会再有第二个舒淇。
就像疾风知劲草,烈火见真金。
也许,真的只有经受了生活的残酷考验,才配得这种极致的美,稀缺的美!
而这一切,才不仅仅是把脱下来的衣服穿上那么简单。
01
不良少女
1985年,18岁的叶玉卿参加香港“亚洲小姐”选美比赛,一举拿下了季军桂冠。
本以为能一夜爆红,谁料一连拍了几部戏都无人问津。
6年后,叶玉卿决定放手一博,为周刊拍下了露两点的封面,随后又接连演了三部三级片,这才终于家喻户晓,片酬一度高达二百万。
这一年,在台湾贫困家庭长大的舒淇15岁。
被爸妈的棍棒教育逼成了叛逆的小太妹,整天逃课在外飙车、酗酒、打架。
有次骑摩托车出了车祸,摔断了肩膀和脚掌,妈妈急匆匆赶到医院,指着她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舒淇听着,内心没有一丝波澜,漠然地翻了个身。
压抑的家庭氛围,是舒淇摆脱不掉的忧伤底色,淡淡的,易碎的,像漂浮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烟。
十六岁那年,她在街上被人拦下,“你的外形条件很优秀啊,要不要来当模特试试啊?”
急需摆脱父母体罚的舒淇欣然应允,没跟父母说一声就去做了平面模特。
然而不久后,模特经纪人哄骗她,“你看没看过那些女星的写真啊?你身材这么好,又这么年轻,大家都拍,你不如也拍咯?”
彼时的电影圈是三级片的天下,满大街都是“二叶”(叶子楣叶玉卿)的大尺度宣传照。
未满十八岁的舒淇,就这样懵懵懂懂地在镜头脱光了衣服,拍了一套全裸写真集。
这部写真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让舒淇遭世人非议和唾骂。
那些难听的话,深重的偏见,在很多年后,还引得导演冯小刚冲冠一怒为红颜,化身“护舒宝”,下场手撕网友。
不过,这都是后话。
当然,这部写真也是舒淇的一块敲门砖,没有它,就没有大明星舒淇。
因为它让一位贵人看见了18岁的她。
02
大大方方地脱
要问全香港谁拍三级片最卖座?当然是王晶。
邱淑贞、张国荣都曾在他镜头下大放异彩。
随着舒淇“写真集“流传越来越广,王晶见了当机立断追去台湾签下了她,带她去香港拍三级片。
“好的色情片既要让女观众羡慕女主角,不能让他们觉得女主角贱,而是很性感迷人。”
一无所有的人,最能豁得出去。
舒淇听了王晶的话,更义无反顾。
还以“二叶”为偶像,发誓五年内,拍完三部还不红,就回打道回府回台湾。
她去香港拍的第一部电影,便是当初成就叶子楣的《玉蒲团系列》。
未满二十,孤身一人,没有人知道舒淇到底经历过什么,这么多年,她也几乎闭口不谈。
用她的话说,“人是不愿意回忆自己讨厌做的事情的。”
后来,23岁的舒淇在香港接受过一位记者的采访,对方眼里透着肉眼可见的鄙夷和傲慢:
“是什么让你17岁就拍摄全裸写真?”
舒淇低头思索片刻:“笨啊!”
记者毫不避讳地追问:“你觉得脱是不是捷径?”
舒淇索性也不玩虚的,“当然啊!脱当然是一条捷径啊,脱衣服你就可以上头版啊!杂志封面啊,你说这还不是一条最快让人记得你的一条捷径吗?”
在我看来,那些年拍三级片的舒淇身上,其实并非只有艳星的妖娆,还带着一种逞能的天真和洒脱。
“既然脱了,就不要在那边扭扭捏捏,就不要尴尬.....我只想说我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现在不会,以后都不会。”
既然演了,就大大方方地达到导演的要求。
自洽、舒展、坦然,在三级片中,她也颇具美感。
后来,凭借与张国荣主演的三级片《色情男女》,舒淇获得了香港金像奖最佳女配和最佳新人。
靠三级片得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此一位。
不久后导演张婉婷慧眼识珠,不顾全公司人的反对,请她拍文艺片《玻璃之城》里的女大学生。
还掷地有声地回绝了所有质疑:“舒淇又不是只会演妓女,女大学生一样可以演。”
灵动、天真烂漫和漫不经心,舒淇身上自带迷离的文艺气质,随着导演的镜头展现得淋漓尽致。
也正是这部文艺片,让她走上了演员的转型之路。
更重要的是,她认识了一生之劫,片中男主——黎明。
03
刻骨的孤独
虽然从始至终,两人都未承认过恋情,但我倾向于相信,他们是爱过的。
舒淇嫁给冯德伦后,黎明在《金星秀》被问到“最欣赏的女人是谁?”
黎明脱口而出,“舒淇”。
然而彼时的他们已错过今生,各自婚嫁。
再回首,不过是又一次钝痛。
想来也是,彼时的两人即便同拍一部电影,却有着天壤之别的“社会地位”。
他是高高在上的天王,她是身世卑微靠“不择手段”上位的“艳星”。
谁又能真的为了一段世人所不容的爱情,冒险搭上自己蒸蒸日上的前途呢?
于是无论媒体怎么围追堵截,黎明也只是无数次重复着相同的回应:“只是朋友。”
两人的绯闻兜兜转转传了7年,最后以黎明娶了乐基儿,戛然告终。
4年后,29岁的舒淇又在侯孝贤的戏《最好的时光》里遇上了张震。
戏里,两人谈了三辈子的恋爱,“好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众所周知,舒淇是侯孝贤的灵感缪斯。
为了对得起这份信任,她将自己的敏感细腻发挥在角色中,一度入戏太深,走不出情绪。
甚至得了抑郁症,睡不着觉就喝酒、吃安眠药。
而张震,于她而言,也是一味解药。
他看着她每天闷闷不乐,有空就拉着她出去吃路边摊,去海边散心。
一来二去,混得很熟。
但这种熟,友情以上,恋人未满。
再加上张震父亲当着媒体的一句:“舒淇不会是张震的另一半。”彻底斩断了这段缘分。
“艳星”一词,是她向上攀爬,走出命运的阶梯,却也是她注定难得真情的诅咒。
她是不怨的,也不后悔的。
更何况很早之前,她就确信,
“我从来不信,有一个男生会对我一生一世。”
对于一个童年凄惨,从小缺爱的孩子来说,亲密关系往往像一根救命稻草。
一出现,便不由得让人想拼了命地抓住。
但她是个例外。
她不信爱情,不信童话,只信自己就是“神话”。
她没有刻骨的痛苦,也没有极致的欢愉。
有的只有无尽的寂寞,和如影随形的孤独。
当一个女孩将爱情抛诸脑后,投身自我建设时,好运便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2005年,舒淇拿到了第42届金马奖最佳女主角。
随后便率先来了大陆发展,2011年的贺岁档,舒淇一人就上了四部。
其中就包括冯小刚的《非诚勿扰》,是当年贺岁档票房总冠军。
有网友抵制舒淇参演,冯小刚连发四条微博,下场手撕网友,说:
“她是我尊重的朋友,她最可贵的品质就是善良......我要对侮辱她的人说,骂你们是畜生都侮辱畜生了!”
04
中年纯真
功成名就后,舒淇几乎隐退。
偶尔参加综艺,或者在社交平台晒出照片。
一点女明星的样子都没有,特别真实、任性!
但我觉得,与其说她任性,不如说这种迟来的少女心,是一种叛逆和弥补。
“我心里头那种纯真感就在于,我没有童年。”
但现在的生活,她非常知足。
财务自由,余生只需享受前半生的成果。
她与垂垂老矣的父母和解,尽力体谅他们的不易。
也庆幸自己,活在对的时代。
“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叫漂亮,也不要说什么高不高级,就是符合现在人的审美观点。”
被问及女明星最怕的“过气”,她也十分坦然,一句话说的清脆直率。
“已经风光了二三十年了,还想怎样?”
“你就算不红了又能怎样呢?不会比没红之前还辛苦吧?因为你至少红过了。”
至于容颜。
“你觉得变成一个妖怪比较好呢,还是自然地老去比较好呢?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这便是一个历尽千帆的女人,才有的智慧。
如今舒淇青丝生华发,但我觉得,她依旧是极美的。
美在强大的内心,美在淳朴的本真。
美在浓墨泼身,终化重彩于无形,然后凝成一番云淡风轻,松弛自在,又不失骨子里的万种风情。
真希望她可以这样一直任性下去。
我们普通人也是。何必害怕年华易老?
岁月会带走乌黑的秀发,却也会馈赠无形的气质。
这种内在的魅力,或许是更值得珍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