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哲学中,人死不能复生,肉体和灵魂分离,灵魂无处安放,肉体终归自然。西方哲学中,尘归尘,土归土,人死之后只剩躯壳,一样回归自然。
蓝裕文化工业旅游规划设计院了解到,在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传统观念里,谈论“死亡”是一种禁忌。但传统终究只是传统,现如今,随着科学的普及,人们对遗体的态度大有改观。以前的土葬几乎不复存在,大多数都成了火葬。实际上,无论是借助大自然的伟力分解还是靠人类营造的烈火来分解,遗体终究是不复存在的。至于灵魂,我们更喜欢认为这是一种思想,一种寄思,应当存在亲朋的回忆中,或化成文字流传下去。总之,肉体消亡,回归自然是必然的。
当然,我们也看到传统的天葬,让大型生物来分解遗体的形式,以及捐献遗体和器官为科学做贡献的方式。但这样的方式对肉眼和思维冲击过大,接受的人并不多。
于是有人想到了人工加速的自然分解,人体最终依然化为土壤,成为大自然的营养,养育更多的生物,实现了人与生物又一个大自然面前的平等。我们一起去看看。
一、让人难以接受的污染
传统的遗体处理方式不外乎两种,一是土葬,一是火葬。如果选择土葬,一是占用土地,二是尸体作为生物污染源,被分解后的有毒元素会渗透到地下水,容易造成水污染和土壤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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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选择火葬,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会污染空气。火化一具遗体所需的燃料,足够一架飞机从伦敦飞到罗马。美国一年火葬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就高达6亿磅,相当于燃烧了80万桶石油。
这两种污染巨大的方式困扰了一个人,Katrina。
二、探索新的方式回归自然
带着这个困惑,Katrina想尽了各种办法,但依然找不到比火葬和土葬更合适的遗体处理办法。
直到了解华盛顿农民几十年来一直把牲畜的尸体进行堆肥,她才深受启发:既然动物的尸体能做肥料,那么人的遗体也可以。
于是,作为建筑系研究生的Katrina立刻以此为题,一气呵成地写完了硕士论文《泥土与分解:为城市死者提供安息之地》。
三、陷入困境
只不过,虽然这个想法很好,但在很多人看来荒谬得缺乏可行性。一是不合法,二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做支撑。
尽管有动物堆肥的经验在先,可从未有人研究过人死后能不能变成安全的、干净的土壤,更不知道这需要多长时间。
四、找寻方法
Katrina没有放弃,她联合华盛顿州立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州的土壤、农业科学家,一起对运用这种方法处理人类遗体进行不断地探索和研究。
专家介绍说,其实在人离世后的几分钟内,遗体就会开始“自我分解”,酶类物质消化细胞膜,并让身体渐渐脱水。
从遗体到泥土再到植物
“分解过程”通常从含有丰富酶类的肝脏,以及含水量高的脑部起始,直至身体上的所有组织和器官,都以此方式分解完成。
据悉,每千克干燥的尸体,最终会分解成32克氮、10克磷,4克钾及1克镁到土壤当中。
2018年,他们收到了6具捐赠遗体进行了实验。结果证实,在4到6周内,一具遗体可以降解成两辆独轮手推车容量的土壤。更重要的是,这些特殊土壤没有其他奇怪的味道,闻起来跟普通的泥土别无二致。
2019年.Katrina又推动了美国华盛顿州签署法案,人类遗体堆肥终于合法化。同年,她还筹集到了675万美元的启动资金。
原本被人认为是异想天开的梦话,在Katrina的努力下,把不可能变成了现实。
五、成立公司
2020年年底,Recompose公司正式开张,并接待了第一位客户。
这家殡仪馆Recompose位于美国西雅图,室内绿植环绕,有54个白色不锈钢堆肥容器,视觉感明亮温馨。在葬礼开始时,遗体被包裹着,放在一个被木屑、紫花苜蓿和稻草包围的容器中。
创始人Katrina说,“我很喜欢这样的时刻,亲友们一起把木屑稻草洒在遗体上,然后放上鲜花,有时,人们会放几张有特殊意义的书页,这些将和遗体一起变成泥土。”
整个过程,工作人员会播放死者生前喜爱的音乐,从摇滚乐到莫扎特都可以,然后念诗或者谈论死者的生平,有的死者会提前设计好自己的葬礼,比如在棺材上写着“ 他太热爱地球,所以想选择堆肥葬 ”,有人准备了自己最爱乐队的T恤衫,让亲友们在告别仪式穿上。最后,遗体被亲友们推入钢制容器,关上舱门。
Recompose外观上与普通的殡仪馆区别不大,但里面却大有乾坤。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排白色的巨型蜂巢,这就是分解舱。每一个六边形的钢筒里,可以盛放一具遗体。
分解舱里撒满了苜蓿、木屑和稻草,温度和水分都被严格监测和控制,不仅为了确保容器内的微生物能更好地进行分解,也为了能安全杀灭大肠菌群和沙门氏菌等病原体。
期间,分解舱还会缓慢地旋转,使遗体能充分分解,包括骨骼和牙齿在内难以“消化”的部件。整个过程所需的能量,仅为火化的八分之一。
等过了30天,分解结束后,Recompose及第三方机构会检测这坨土中的病原体、砷、铅和汞等重金属含量。然后再放到“固化箱”中静置几周,等这些泥土变得干燥松软。
如果感染了埃博拉病毒、肺结核、克雅氏病等朊病毒这三种疾病的人,是禁止遗体堆肥的。一般而言,去世前30天内接受过放射治疗的遗体,也不符合分解条件。
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后,家属就能取回自己亲人遗体分解而成的土壤。他们可以选择带回家种树,也可以捐赠给托管保护林地。
最终,人以最原始的状态回归自然,化作一抔土,长成巨树,风吹向四面八方,生生不息。
六、可接受的性价比
不过,死者往生,活人比较关心还是做这一场葬礼,价格贵不贵。根据Recompose的公开报价,处理一具遗体需要5500美元,可以一次性结清账单,也支持分期付款。
比起普通的火化和土葬,这个费用略贵。但如果算上购置墓地的额外价钱,自然分解一步到位算是性价比很高的。起码不需要担心买不买得起那一小块墓地了。当人变成了一堆土,放在哪里都是风水宝地。
七、探寻未来
2014年,Katrina做了关于人体堆肥的网站,打算众筹资金启动这个项目,一位律师兼法学教授Tanya Marsh给她发邮件,“我很喜欢你想做的事,但这是完全违法的。我愿意帮助你把它合法化。”
Katrina原本只是把它当成艺术项目来做,没想到还会涉及法律问题,在Tanya的帮助下,2020年Katrina首先推动了人体堆肥在华盛顿州合法化,之后逐个州推进,目前在俄勒冈州、科罗拉多州、佛蒙特州、加利福尼亚州和纽约州5个州也都已经合法。另外有4、5个州正在考虑这项法案。
▲2019年,开始设计Recompose殡仪馆
“虽然Recompose位于西雅图,但是空运遗体其实很常见的,我们大约有30%的遗体都来自于州外,两周前,我们刚去机场接收一具来自瑞士的遗体。”
美国甚至出现了其他公司效仿Recompose,“这是非常令人兴奋的事,我们不是唯一的一家了,”Katrina说,“我们面临最大的挑战,其实是让更多人知道除了火葬土葬,还有这个选项存在,一旦知道了堆肥葬,许多人都会产生共鸣。”
▲客人体验仪式过程
不少网友,对于自己将长成一棵树,或用来种西红柿,亦感到非常兴奋:
“当我离世后,我的遗体可以回到一直养育我的大地,并创造新的生命。”
“在过去的64年里,我的身体给我带来了不少好处;当我用完它之后,我还想用甲醛和其他防腐化学物质来毒害它吗?不!”
“烧?那在我这个身体里工作这么久的细菌该怎么办呢?我想给它们一个机会,让它们做它们继续尽可能自然地工作。”
我们不过是大自然里的沧海一粟,死后也可以像枯萎的鲜花,腐烂的苹果一样隐入尘埃中。或许不必烧成灰烬装在一个狭小的骨灰盒里,长眠于冰冷的墓地里。而是去滋养一株草、一朵花、一棵树,伴随着蓬勃的生命,汇入到生死枯荣的循环中。
蓝裕文化工业旅游规划设计院相信,随着经济的发展,随着科学的进步,人类将不再执着于死后的肉体,在元宇宙和数字技术的加持下,人类的记忆将永远地获得留存,并且占用非常小的物理空间,一个人一生几个T或者几十个T基本足以容纳,从肉体转为数字(精神)传承,拥有美好记忆媒介的人类,或许对肉体的依赖会越来越小。死亡,或许会成为另一种美好体验,在生物降解的殡仪馆里,获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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