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庆余年中称杜甫的《登高》为千古第一七言律诗
杜甫《登高》一诗被评为“古今七律第一”,这个评语是明代胡应麟在《诗薮》中所下的:
此诗自当为古今七律第一,不必为唐人七言律第一也。
是说,杜甫的这首诗从唐代开始一直到明代都能算作第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么,做出这样高的评价,其所依据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何为律诗?句法、章法、字法以及意境有严苛要求
“律诗”很多人都感觉自己很熟悉,最常见的就是七律、五律,所以很多人把一首有八句诗的作品就认为是律诗。
这是一个误区。
“律诗”属于新体诗的一种,是南朝沈约等人发现了汉语具有“平上去入”四种声调的秘密之后才开始逐渐有人创作的,但这时候的新体诗歌绝不成熟,也以四句居多。
到了唐初,初唐四杰在新体诗上有一定的贡献,除此之外还有沈佺期、宋之问和杜甫的祖父杜审言,这些人才逐渐大量创作新体诗歌,尤其是杜审言的律诗已经较为成熟了。
直到杜甫时期,律诗才真正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地位,无论是从技法还是从形式上,都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限制。
但是这种限制过于严苛的时候,创作起来就不容易了,所以就出现了广义上的“律诗”和狭义上的“律诗”。前者其实只是满足大部分要求即可,而后者是严格符合律诗标准的,杜甫的《登高》就做到了这一点。
除了字数、句数等常见的规则之外,狭义律诗对于格律的要求十分严苛。
比如押韵的时候需要压“平声韵”,并且一韵到底,不能中途换韵,即使是如今看来声音相同的两个韵部直接的转换也是严格禁止的。
这里需要补充一个音韵学上的常识,就是现在我们认为是一个读音的字,韵母相同就能押韵,但是在古代是分不同的韵部管辖,比如“东”和“冬”虽然读音一致,但就分属两个不同韵部,其所在韵部中的字是不能通押的。
这种关系很复杂,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去找专业的书籍来系统学习。
除此之外,关于律诗的首句到底入不入韵,也有区别。
“五律”中首句不能入韵,而“七律”中的首句是必须入韵,这是侠义上律诗的严苛限制。
而对于律诗当中每一个字其实都有“平仄”的要求,“平上去入”四声中,除“平声”外其他三种都属于“仄声”。
这就要求在选用每一个字的时候都必须符合平仄的规律。如果一个本来应该用“平”的字却用了“仄”声字,这叫做“失粘”。
“失粘”在广义律诗当中是被允许的,毕竟要求并不是非常严格,如果出现了这样的现象,可以在后边的诗句里进行调整,这种方法叫做“坳救”。
但是,狭义律诗里是绝对不允许有“失粘”现象的出现,必须要完全符合律诗对于“平仄”的章法。
从诗句关系的角度来说,律诗八句,每两句为一联,分别是“首、颔、颈、尾”。每一联前半句为“出句”,后半句为“对句”,讲求对仗工整。
狭义律诗里,每一联都需要对仗,而广义律诗当中只要颔联和颈联对偶即可,如果遇到佳句,颔联也可以适当不对偶。
当然,诗歌最为重要的不仅仅有形式,还有内容。
律诗的内容必须要有实际价值,符合“诗言志”的传统,意境当高远。
知道了这么多关于律诗的限制,我们再来看杜甫《登高》一诗为何被称为“古今律诗第一”。
《登高》一诗在律诗的各项标准中做到了极致
我们先来看《登高》这首诗:
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 潦倒新停浊酒杯。
从我们之前提到的狭义律诗的角度来说,可以很明显地发现这首诗的四联全是极为工整的对偶句式。
一首诗,八句皆对,本身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更别说如此工整。
可能很多人会感觉最后一联好像有点不对,“苦恨”和“新停”好像对不上,其实这是受到了现代汉语的影响。
“苦恨”在现代汉语中是一个名词,但是在这首诗歌里,“苦”是表示程度的,和“新”是同一类型。
“恨”到什么程度?“苦恨”;什么时候“停”的?“新停”。
除此之外,这首律诗首句押韵了,这是狭义律诗的要求。
而这首诗压得就是“平声韵”,这一韵脚虽然有规定,但平声韵很不好押,尤其是在情感比较浓烈的律诗当中。
一般情况下,平声较为“舒缓”,所抒发的情感也不是很浓烈,以“静”为主。
比如说李白《静夜思》里面,“光”、“霜”、“乡”三个字都是音韵悠长,自然会勾起无限情思,但也只能是在“静夜”之中。
而杜甫这首《登高》明显“沉郁顿挫”,情感是非常浓烈的。
我们来看这几个意象:
“风急天高”、“鸟翔猿啸”、“无边落木”、“滚滚长江”、“万里秋色”、“登高临远”……
这些景象如何用舒缓的“平声韵”来接住,是非常考验作者创作功底的。
如此壮阔、萧瑟的情景,杜甫在此诗的首联所用的竟然是一个白描手法,这是更让人钦佩的地方。
什么是“白描”啊?有点文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不加渲染、力求笔墨简洁的技法,用这样的方式来写壮阔秋景,该是什么样的笔力呢?
“风急”、“天高”、“渚清”、“沙白”,一字传神;猿声哀啸,飞鸟低回,动静转换之间极为流畅,由远及近,毫无斧凿痕迹。
而颔联中最让人称道的是“落木”二字。
“落木”其实就是“落叶”,但杜甫没有用“叶”而是用了“木”字,其出处就在于屈原《湘夫人》: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只有“落木”才承担得起“无边”二字。这是杜甫在“炼字”上的讲究。
诗歌颈联和尾联是对其情感的一种抒发,意致高远,情韵悠长,“万里悲秋”一语笔力千钧;“独登台”一事写尽“愁苦”。
最妙的却是,情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事物如果没有了现实依托,那么终将如浮萍散去,无所归依,所以才有了“两鬓霜白”和“新停浊酒”的感慨,将已经无限高邈的情致一瞬间拉入现实中来。
可以说,《登高》一诗在律诗各项标准之中都已经做到了极致的程度。
所以,胡应麟才如此形容这首诗:
如海底珊瑚,瘦劲难明,深沉莫测,而力量万钧。通首章法,句法,字法,前无昔人,后无来学。
这才是“古今七律第一”所独具的风采。
未来在黑夜隐匿,于此静待晓光。
我是待晓儿,专注于文化的科普与解读,欢迎关注与交流。
绝命诗是何人所写
应邀简答:这首诗几千年了,没有作者的考证,不知何许人,只知是讨饭的乞丐。
这首诗证实了那时乞丐与今天的乞丐截然不同。天壤之别。醉了,醉了……
古代有哪些诗人写过绝命诗,最出名的是哪首
谭嗣同与杨锐、刘光第、林旭、杨深秀和康广仁并称为“戊戌六君子”。
谭嗣同早年在湖南提倡办时务学堂、南学会,主办了《湘报》,同时又倡导开矿山、修筑铁路,主张宣传变法维新,推行新政。写出了许多文章抨击清政府的卖国投降政策,代表作有《仁学》《狱中题壁》等。1898年参加领导戊戌变法,失败后被杀并且写下惊天地、泣鬼神、不绝望、有大义、的绝命诗。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狱中题壁》清朝.谭嗣同。
“望门投止思张俭,”
谭嗣同参与变法失败,但仍义气满在,希望其他参与变法改革的人,如古代被诬逃亡的张俭一样有人保护。
“忍死须臾待杜根,”
诗人也希望其他维新人士,如古时一样经历的杜根一样,忍住求生坚持下去,等待时机而东山再起。谭嗣同在生死关头,仍然侠义在心,也寄希望于战友生存下来再去找机会完成变法维新大业。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这两句诗写得悲壮豪气又有不变的志向和情怀,对诗人来说死不足惜,面对屠刀仍然仰天大笑而初心不改,但是仍要与志同道合的战友肝胆相照。而他不怕死不躲避,死生志向不变如初。无论生与死都肝胆相照,如昆仑山一样永立长存。
谭嗣同坚持自己信念,大义在心为自己的志向不惧砍头,真正的大丈夫气概。
同时谭嗣同又见侠气冲天,临到生死关头时,仍然还顾及同为维新变法之人的安危,真是仁人志士的胸怀,让人觉得更加可敬而大赞。特别是“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写得精彩,向来为许多仁人义士,特别是爱国人士的称赞,并且经常引用。
然而清朝支持维新的皇帝光绪,斗不过有权术的守旧的慈嬉。
谭嗣同等依靠光绪来改革变法,强国利民的维新失败又是必然。况且大清王朝到这时已经是晚期癌症,维新变法等于晚期癌症人打点止痛药,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