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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作者的诗意·填补生活的空白
审核/ 编辑: 圣湖雅韵
05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我们磕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站在阿尼玛卿神山脚下,我看到了很多刻有“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的石堆。据说那是朝圣者留下的纪念。当朝圣者每绕阿尼玛卿神山一周就要垒上一块石头。而绕阿尼玛卿一周至少需要八九天。他们,用藏族民族虔诚的独特的举止朝拜。他们用心力和意志走在朝拜的路上。
在凝望中,我始终有一种冲动,想用手触摸阿尼玛卿那一派浩然晶莹。但阿尼玛卿那超然的样子,使得芸芸众生无法真正靠近。因为阿尼玛卿雪山属于凝望的目光和虔诚的心灵。
对于我这样一个来自农业区的人,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一个一直把大自然当作信仰的人,阿尼玛卿只是一座纯粹的雪山。我来这里只想看清阿尼玛卿雪山的真相与命运,但我又总是与那些朝圣者殊途同归,走上了一条朝圣的转山路。
阿尼玛卿为东昆仑山的东支,呈西东南走向,共有十八座海拔五千米以上的雪峰兀立于莽莽高原,而最神奇的就是那“神秘的阿尼玛卿”,其实就是阿尼玛卿主峰玛卿岗日,它正好处于黄河这个大拐弯中央,但它并非一座孤立的巅峰,而是由三个海拔六千米以上的峰尖组成,宛若在云海中露出尖尖角的三瓣莲花,这是阿尼玛卿最神秘的存在。
于是乎,我只能双掌合一,从胸前开始,高高地举过头顶,以此来表达对他的膜拜与敬畏。那一刻,我切肤领悟了的约瑟夫.坎贝尔说过的一句话的真谛——
信徒的双手在心脏的位置触碰到了神灵的双脚。
穿过在风雪中飞扬的是五彩经幡和桑烟,我看见了一大片白皑皑的冰川,但我很快发现,那“冰川”欺骗了我们,那是裸露的石灰岩。
突然间,我不由想起纳博科夫的一句话,“骗术最高的应首推大自然,大自然总是蒙骗人们。”其实,大自然并未蒙骗人类,而是以各种方式对人类发出灾难性的警示,当冰川消融后就会出现灾难性的典型症状——石漠化,这也是黄河源区自然生态系统恶化的征兆,表明亘古的冰川正在加速消融,雪线正在人类的步步紧逼下不断退缩。
近年来,一座座千年雪山渐渐不见了踪影,在高原的脊梁上化为了流水。如果这还不足以引起人类的警觉,还有一个极端的、触目惊心的案例已经引起了全世界的惊呼,阿尼玛卿主峰玛卿岗日变矮了!
大自然从来不会以孤例示人,如果你对它发出的警示依然熟视无睹,它还将以一连串的惨烈灾难让世人在震惊中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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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2004年4月,由于冰川加速融化,在陡峭的山形和强降水的联合作用下,一场冰川雪崩发生在阿尼玛卿山西侧的青龙沟崩塌——青龙沟冰崩。顷刻间,天地震荡,山河动摇,一座华夏传说中的大禹治水导河之源、在藏民心中尊奉为神黄河之祖的神山,仿佛又回到了女娲补天之前的昏天黑地。崩塌下来的冰川裹挟着冰碛物,如天塌下来一般扑向清水河、权隆河、达玛曲河与曲什安河交汇的河谷处,在那塌陷的天空之下又有谁能幸免于难?
雪域高原那一座座高过云端的雪山和冰川就是孕育江河的真正源头,也是一座座固体水库,在季节的轮回更替中,雪山冰川的融水一直是江河的源泉,而年复一年的冰雪又将覆盖消融的冰雪,这是大自然处于正常状态的良性循环,从而保持了雪山冰川永恒的存在。但若雪山冰川以近年来的非正常速度加剧瓦解和消融,它将直接引发冰湖溃决、山洪暴发、冰川泥石流等自然灾害,这已被阿尼玛卿以惨烈的灾难验证了。
从长远看,还将造成水资源严重短缺、河流湖泊干涸断流,而由于干旱缺水又必将带来荒漠化。有专家预言,如果冰川消融的趋势以现在这样的速度继续下去,到2050年年底,中国三分之二的冰川将不复存在;到2100年,几乎所有的冰川都将融化殆尽。
在瞻仰阿尼玛卿雪山时,我看见山脚处的山坡上长满了高山柳之类的灌木丛。由于时值秋天,我们没有看到上坡上金黄色的格桑花(据张部长说,如果在夏天,山坡上盛开着被世人称之为“格桑花”的大朵黄花)。说起那种金黄色的格桑花,其实就是那种学名为“黄花绿绒蒿”的花朵。
“高张蝉翼当风立,梦幻幽姿神女娇。披挂护身刚弱济,钟情一目已折腰。” 黄花绿绒蒿,因为少数草本植物在这恶劣的环境中生长困难,植株矮小,花叶瘦弱,而绿绒蒿却能茁壮成长,有的高达两米,且花开艳丽花朵硕大。有人送她“东方神女”的美称。
虽然没有看到号称“东方神女”的格桑花,但我们并没有感到遗憾,因为任何事都需要一种缘分,就如最近在抖音中看到的那句话一样——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无论我走到哪里,那都市我该去的地方,经历我该经历的事,遇到我该遇见的人……
阿尼玛卿雪山,终年积雪不化,多维锯齿形重叠石峰,主峰周围冰层厚数十米。日积月累,天长日久,形成坚固的冰川和大小不等数百个冰洞和冰林缝。冰坎、冰川错落分布,犬牙相交,千姿百态,高深奇秀,银光闪烁,巍峨壮观,形似牧人居住的帐篷。所以当地人将此奇特景观形象地誉为“千顶帐房”。山下牧草广袤,溪流纵横,水草丰茂。山谷中奇迹般生长着常青松柏,一片生命原色的苍翠,巧夺天工地构成了雪域高原绚丽多彩的一大奇景。
这里纤尘不染,原始而神圣。我的身边,是一片片雪山脚下水草丰盛的高山牧场,泉水交错,溪流惋延,灌溉着无数的草滩。据说神山周围物产丰富,有珍贵的虫草、雪莲等,高山草甸和森林地带生活着雪鸡、马鸡、雪豹、白唇鹿等珍禽异兽。
在阿尼玛卿雪山脚下,我俯下身子,看见一些红色的地衣。这种红色地衣,是生物登陆之后最早形成的陆地生物种群,是地球陆地生物的祖先。
阳光是那么的温暖金黄。在金黄的阳光里,红色的地衣草越发鲜红。虽说是八月,但草原上却感到有一种新鲜清冽的寒意阵阵袭来。这寒意来自草原深处,来自阿尼玛卿雪山,来自清凉漫漶的黄河源头。
从黄河源头平旷的滩涂与草原,到禅坐无言的浑圆丘岗,都满披着走遍四方的草。都在八月温暖金黄的八月阳光与草原的清冽的徐风中,一直滚动沸腾到天边的草。
八月,草已结出不太饱满的籽实。
八月,草们在金黄阳光照耀下开始转黄……
06
高原上一切的景物:雪峰、丘岗、草滩、荒漠、湖泊、沼泽、溪流、大河,好像不是汇聚而来,而是在往低下去的周围四散奔逃。
从河湟谷地前往天神的家园——果洛。路,那么漫长,更加深了我这样的印象。
就像在高原的所有路途上一样,那些景物扑面而来,又迅速地滑落到深厚。随着现代飞行器的速度,这些风景线在白云下面,浮现出来。它们从地平线上升起来,敞开,逼近,在敞开,再逼近……
在空中,随着现代飞行器角度与路线的转换,风景从白云下略过:缓缓起伏的山岗,曲折潆洄的河流,星星点点的湖泊,四散开去的草滩,还有帐篷、牛羊……
在进入果洛境内时,一座座威严得想武士头戴着晶莹的冰雪的冠冕的雪山,在天际线上闪闪发光。
此次的果洛之行,我带着朝圣的心情,去膜拜那座叫阿尼玛卿的雪山,去感受它的神话与传说,感受格萨尔史诗文化。因为在果洛,不论是年保玉则,还是阿尼玛卿,都是神话与传说的混合体。
果洛,不仅有神话传说,还有英雄的史诗。有各种迹象和文化遗存证明,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世界上最长史诗《格萨尔王传》的故乡,至少也是格萨尔文化的最核心地带。
传说阿尼玛卿雪山是藏族英雄格萨尔王的寄魂山,扎陵湖、鄂陵湖、卓陵湖是格萨尔王妃珠姆的父亲三兄弟。传说中,岭国热查的三个儿子迎娶了阿尼玛卿的三个女儿;岭国人去攻打噶尔部落时抢回了噶尔部落头人的女儿,她以后就是格萨尔的母亲……这里面,有传说,也有历史,仿佛众神和传说中的雄狮大王以及果洛人的祖先们一直有着亲密的交往。有时候,他们是朋友,有时候是亲戚,而更多的时候,他们只是居住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两个时空当中的生命。
说起格萨尔,在藏族民众心中,是这个世界最显赫的一个角色,且独一无二。格萨尔降临人间后,不断遭到奸人陷害和各种妖魔的供给,由于他本身具有的神力,加上诸天神及护法的保护,不仅未遭到毒手,反而将害人的妖魔和鬼怪逐一铲除。格萨尔从诞生之日起,就开始为民除害,造福百姓。5岁时,格萨尔随母亲依据玛域黄河之畔避难。8岁时,所属岭部落也迁移至此。不过,那时候,他还有成王,人们依然叫他以前的名字:觉如。12岁时,登上王位,称格萨尔王。同时,娶森姜珠姆为妃……
从此,格萨尔开展施展天威神通,东讨西征,征战四方,降服了北方妖魔,战胜了霍尔国的白帐王、姜国的萨丹王、门域的辛赤王等,先后降服了几十个“宗”——古藏地及其周边诸部落和小邦国家……
未完待续
作家简介
● 王祥奎,七十年代中生于青海,西宁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西宁画院顾问,青海作家协会、青海电视电影协会、青海散文报告协会会员,民盟青海省委参政议政智库专家,青海省花儿研究会理事,散文、诗歌、报告文学等散见于《光明日报》《人民政协》《青海日报》《河南日报》《作家选刊》《西部散文选刊》《青海湖》《雪莲》等报刊。
《作家文学》杂志青海创作基地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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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稿杂志:【现代作家文学】杂志【 河湟】杂志【作家文学】杂志【荒原春】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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