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的《桃花源记》真的是世外桃源吗
刷到这个问答,看了一部分朋友的回答,感觉自己答问可能答不出朋友们那种水准,准备放弃,忽然想起去年陪北京回来的一个朋友游览桃花源,换个角度回答试试。
我是在高二的时候读的《桃花源记》。语文老师姓张,当时快要退休了。他教这篇课文的时候,在讲台上来回踱步,眼睛微眯,一幅陶醉的神态。四十多年了,课文已背不全了,但陶渊明笔下那美好的世外桃源一直留在心里。
题目是“陶渊明的《桃花源记》真的是世外桃源吗?”答题前,我再一次看了《桃花源记》,我要说,这还要问,《桃花源记》当然是世外桃源!不过,究竟有没有世外桃源,大家都会答,哪有什么世外桃源,只不过是人们心目中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罢了。多看了几遍《桃花源记》,我在想,或许真的有。
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是这样的“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看看,桃花源人的祖先为避秦时之乱,来此绝境,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只不过他们有房住,大家种田,喂鸡,和睦相处,安居乐业!这就是千百年来人们一直神往的田园生活。
所以,我认为那时候说不定真有一两个这样的地方,不过,即使有,也不多,动荡的社会,战火不断的年代,哪里有老百姓平静、幸福的生活。
用今天的标准,这样的世外桃源到处都是。不过,那时候战火连连,人们生活很贫困,能有这样的一处地方,那真是人间天堂!所以一直以来,世外桃源成了人们向往的美好生活的代名词。
现在,人们的物质条件远远超过了《桃花源记》中桃花源人的标准,但现在真找不到心中的世外桃源了。交通发达,已经没有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经济条件改善,人与人之间交往变得更复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平静的田园生活常常被江湖打破。
为什么现在还有许多人向往“世外桃源”,想过田园生活?有这种想法的人,一般打拼多年,事业有成,衣食无忧,但感觉太累,他们回归宁静的田园生活,鸟鸣声中醒来,种点小菜,喂几只鸡鸭,邀三五好友,钓鱼品茶….没有职场的勾心斗角,没有商场的尔虞我诈,清闲、放松。 所以现在也很少有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因为大家都在奋斗的路上,停不下脚步……
《桃花源记》有哪些细思极恐的地方
《桃花源记》,像极了一个鬼故事。
世人都以桃花源比喻人间仙境,世外桃源,置身其中,不必在意尘世叨扰。但其实,《桃花源记》里的那些蹊跷,让人细思极恐。
一个故事,总离不开三大要素,时间、地点,人物。
那么我将以此展开,稍做分析,各位看官想想是不是这样。
首先,说“时间”
《桃花源记》开头一句“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那么,作者为什么把故事背景放在晋“太元”中?
“太元”,是东晋孝武帝司马曜的年号,多数人对这点并不清楚,但说起“中元”,大家都明白什么意思。
每年阴历七月十五,是传统的鬼节,中国人有祭祀亡灵的习俗,这个习俗,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
到了东汉年间,道教已经开始有“三元说”——天官上元赐福,地官中元赦罪,水官下元解厄。“中元”之名称,由此而来。
作者把时间写到“太元”年间,不是随随便便这么一写,更不是陶渊明不了解“中元”,而是作者在有意暗示“中元”。这是一个关于亡灵的故事。
此一大疑点。
其次,说“地点”
为什么是桃花源?而不是杏花源,菊花源?作为田园诗人的陶渊明,平生最喜爱的就是菊花。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是陶渊明心中最怡然浪漫的事。《桃花源记》中却由桃花说起,这是有深意的。
桃花和桃木,在古代是用来驱邪避难的。桃木又称为“降龙木”、“鬼怖木”,是用途最多的驱鬼材料。
春节作为节日,最初并不是为了喜气洋洋过大年,而是古人在渡“年”这个怪兽的劫。
我国最早的春联大多数都是用桃木板做的,又称桃符。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说得就是临近年关,家家户户更换桃符,祈求保佑平安的。
《桃花源记》中,武陵人穿过的桃花源,让人不得不联想,这其实是穿越了阴阳两隔的屏障。接下来发生的事,已经不属于人间这个世界。
此二大疑点。
再次,说“人物”
如果说以上推测有理有据,那么再说“武陵人”进入的这个世界。
原文翻译——
“桃林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山,山上有个洞,于是武陵人下船往里走。起初洞口很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走了几十步,逐渐开阔明亮。土地平坦宽广,房舍整齐排列,田间小路交错相通,鸡犬声随处可闻。人们在田野里耕作,男女衣着,跟外面的世人一模一样。”
这里重点来了,桃花源里人自称是逃避秦末战乱躲到这里来的,不知有汉,无论魏晋,那为何“男女衣着,悉如外人”?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的衣服压根不是自己做的,而是外面魏晋时人烧给他们的祭品。
此三大疑点。
如此解释,便能自圆其说。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实在是一个“活见鬼”的鬼故事。而这个幻境,后来“武陵人”和“刘子骥”也再没能找到,由此,可见其虚妄。
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写了一位背信弃义的告密者,你同意吗
【陶渊明与告密文化】
告密,有点像瘟疫,隔段时间便要肆虐一番。当人们还在对几十年前如蝗虫般遮天蔽日的告密者心有余悸之时,在退隐几十年后,告密行为再次在神州大地悄然繁盛,俨然成为一种文化现象。正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可这事如何又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天下第一隐士陶渊明扯进来了?
陶渊明用一篇《桃花源记》给千百年来无数在心灵的困境中挣扎的人们开出了一剂疗愈的良药,在饱受世态炎凉、宦海沉浮和世事沧桑之苦的中国士子的心中建造了一方田园牧歌式的净土。同时奠定了他在中国文学史上无可撼动的地位。桃花源成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理想之国。
每当我们身心俱疲的时候,闭上眼睛,任凭思绪跟随渔人来到“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的桃花源,看那“阡陌交通”,听那鸡犬之声,我们立刻与桃花源的“黄发垂髫”们一起“怡然自乐”了,烦恼和疲惫随风而去。
尤其,当我们跟随渔人来到“村中人”的家里,主人“设酒杀鸡作食”,客人放量豪饮。这家吃了又上那家,家家“皆出酒食”,热情无比。我们沉浸于“村中人”的纯朴和善良,暂时忘却了世间的尔虞我诈。
渔人天天喝得酩酊大醉,一连数日,乐此不疲。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桃花源再好,终有离去之时。这些纯朴善良、热情好客的村中人,在送渔人走的时候,只弱弱地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咱们这里的情况“不足为外人道也”。等于委婉地请求他:您出去了千万别跟外面的人讲我们这个地方的秘密。酒足饭饱的渔人一定是拍着胸脯、打着饱嗝慨然应允:放心吧,我不会跟别人讲的!
没想到渔人出了桃花源,“得其船”,一路划行,一路做了很多寻路标记,连回家给父母妻子报个平安都没有,直奔太守官邸告密去了。嘴角的油腥还在 ,口中的酒气尤烈,耳中的嘱咐仍然,可“守密”的承诺却立刻抛到九霄云外,诚信和守约更不知为何物。
读到此处,桃花源的美好意境戛然而止,再也无法闭目悠游。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陶渊明虚构这个情节,肯定不是故意宣扬告密行为,他的目的应该是营造一种“寻而不复得”的神秘氛围,使桃花源成为虚无缥缈的世外之物。从文学上讲,这肯定极大地强化了作品的感染力。但无论是作者自己还是千百年来无数桃花源的追寻者都未曾认真考量这种行为的道德意义,这折射出一种怎样的文化现象,值得深思。
《桃花源记》是中国文学里脍炙人口的名篇,很多人在读中学时就能倒背如流。陶渊明这个名字与《桃花源记》一起成为很多中国人心中的清净圣地。现在突然有人跳出来将它们与令人不齿的“告密”二字联系起来,确实令人无法接受。我也曾无数次将自己沉浸在世外桃源的美好意境里,从不曾感觉到渔人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直至最近,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团体利益与个人道德的冲突问题,才注意到我们的现实和文化(哲学、历史、文学)中,为实现集体目标而降低个人道德要求的事例俯拾皆是,《桃花源记》中的渔人告密即是事例之一。集体主义强调集体利益至上,为了集体利益可以牺牲个人利益。 一个人只要是为了集体的利益,哪怕他的所作所为突破了做人的基本原则和道德底线,甚至触犯法律,往往都能获得集体成员的默认甚至赞扬。
作者臆想出这个桃花源得而复失故事,是为了表达自己对这种求而不得的超然物外的生活的向往。渔人只是一个道具,其行为无足轻重,不值得关注。然而,文化的作用正是在不经意间影响着人们的行为,恰恰是一些微不足道、习以为常、不易察觉的行为能够表现出人在特定文化下的价值取向。有的人还给渔人的行为抹上了英雄主义的色彩,比之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认为他这样做,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欣赏到桃花源的美景。此处,团体获利后,他的背弃行为获得了赞许。
陶渊明创作《桃花源记》时虽已辞官归隐十六年,但潜意识里,站在曾经的彭泽县令的角度,渔人向太守报告自己的新发现是理所当然的,是值得赞赏的; 深受儒家文化熏陶的《桃花源记》的沉迷者们,官本位思想也是根深蒂固,渔人向官方报告当然也不值得大惊小怪。然而,如果我们设身处地地站在善良而纯朴的“村中人”的角度看看,如果太守派出的人真的找到了桃花源,会不会觉得自己被自己所信赖的人出卖了?会不会对渔人的行为义愤填膺地进行道德审判?
陶渊明之所以为陶渊明,自有其过人之处。他构想出一个“诣太守”的渔人,同时又设计了一个让告密者无法实现其目的的局:“遂迷,不复得路”。密是告了,但并没有因此给桃花源带来灭顶之灾,否则,世人心中再无一方桃花源也!
一千六百多年来,无数人前赴后继地在自己的心灵世界或现实世界里寻找着这方迷失的桃花源。鄙以为,在一个理想的社会里,每个人都应该坚守自己的道德底线,并在此基础上去履行自己的社会责任、担当社会角色。为了集体利益可以牺牲个人利益,但不能放弃做人的基本原则。惟其如此,我们才有可能找到重回桃花源之路。
(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