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智斌依旧保有少年感
关智斌在娱乐圈有个“关至靓”的外号
有一批陪伴他多年的粉丝,关智斌非常感激
关智斌接受羊城晚报记者采访 詹淑真/摄
关智斌(左)穿上制服出演电影《海关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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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晚报记者 胡广欣 实习生 黄俊颖
20年前,Twins风头一时无两,让香港娱乐圈看到唱跳组合的前景。英皇娱乐适时推出双人男子组合Boy'z。他们成团后的第一个大型活动,名为“Boy'z一夜成名发布演唱会”。
20年后回望当年,关智斌对“一夜成名”这四个字有了不一样的理解:“一夜成名,好像不及一步步走来,沿途得到的各种风景和爱来得重要。”关智斌的演艺人生经历过好几次“重启”——以Boy'z成员身份出道、单飞、独自一人到内地发展……每一次“重启”并非从零开始,他始终带着一路走来收获的经验和关爱。他如何看待出道20年来所经历的不同“人生”?最近,关智斌接受了羊城晚报记者的专访。
偶像出道,一夜成名
关智斌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艺人。读书的时候,他很喜欢郑秀文:“那时候流行玉女歌手、学生情人,都是乖乖在舞台唱歌的那款。但是郑秀文染了一头金发,在台上又唱又跳。”有些人会因此受到鼓励,立下决心要入行,但关智斌没有,“我很喜欢听她的歌,但没想过自己也要成为电视里的人,因为我对这一行真的没概念。我不是读演艺的,当艺人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遥远的事”。
后来,他成为一名兼职模特。目的很简单——挣零花钱。因为长相清秀又帅气,关智斌顺理成章地进入娱乐圈。他被选中参演香港电台剧集《Y2K+01》——千禧年前后,香港电台的“Y2K”系列剧发掘出余文乐、唐诗咏、方力申等阳光偶像,为当时的香港娱乐圈补充了不少新鲜血液。因为这部剧,他吸引了霍汶希的注意,很快就签约英皇娱乐,由此拉开他与英皇、与霍汶希20年的缘分。
进入英皇后,公司安排他成为男子组合Boy'z的一员。当时是偶像组合最吃香的年代,不少充满活力的年轻人组团出道,吸引不少粉丝。顶着“Twins师弟”头衔出道的Boy'z,一亮相就备受关注。他们的《LALA世界》《死性不改》等歌曲在粤语地区唱到街知巷闻,之后的《手足》《眼红馆》等歌曲也成为很多人的珍藏曲目。出道第一年,Boy'z就拿下2003年度叱咤乐坛流行榜颁奖礼叱咤乐坛新力军组合金奖。
成为一个当红偶像,不仅所到之处都有粉丝欢呼,在工作上也得到众人的照顾:他一出来工作就有五六个人跟着,关智斌只需要专注台上的工作:“我刚入行的时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原本以为录音就是一次过唱完一首歌,但原来是每个字、每粒音都要慢慢雕琢,录到好听为止。拍戏的时候,观众看到的是一个人在沙滩孤独地行走,谁知道原来现场有十几二十个工作人员在旁边,举麦克风的、拿摄像机的、推轨道的……都是一些很有趣的体验。”
北上发展,一夜长大
关智斌的演艺道路并非一片坦途。他在2005年单飞发展,很快就遇上香港乐坛的低谷期,歌手的发展空间大大被压缩。“突然之间发现,乐坛好像不再需要我了,没什么人特别想听我唱歌。”关智斌回忆,他曾经有两年没有工作,只能靠积蓄过活。身处低谷便要谋求出路,他决定试着到内地拍戏。
如果说Boy'z时期是一夜成名,那么到内地发展的经历就让他一夜长大。2010年左右,关智斌独自拖着行李箱来到内地,不仅在事业上重新开始,在生活上亦然。“那段时间,我突然学会了很多事:怎么自己化妆、做发型,因为身边没有妆发的同事;怎么跟剧组的人沟通、排通告,因为经纪人也不在。我变得更独立,也意识到幸福不是必然的:以前在香港,什么事情都是公司安排好,在内地一切都要靠自己。”关智斌说。
在内地发展的那几年,他几乎成了一个“横漂”:一年12个月,他有9个月都在横店拍戏。“其实那是一段挺开心的时光。”谈起这段在内地的“拓荒期”,关智斌说:“我很幸运,遇到一班很好的导演和演员朋友。大家互相照顾,很团结。在横店日子就专心拍戏,没什么杂念。”他自认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虽然跟香港的生活很不一样,但我没有觉得不开心,也不会感到气馁,这是一个锻炼的机会”。
经过几年的努力,关智斌在业内留下敬业、认真的好口碑。从2013年的《追鱼传奇》开始,他逐渐被内地观众熟知,成为颇受瞩目的小生,随后在《秀丽江山之长歌行》《山海经之赤影传说》《长相守》等剧中都有不俗的表现。他开始更加享受演戏这件事:“当我遇到观众说‘看这部戏的时候完全不记得你是关智斌,而是把你当成这个角色’的时候,我就会很开心,因为我活出了另一个人生。”
随遇而安,并非“躺平”
有人说关智斌的年龄是“满40减20”,现在的他看起来跟20岁刚出道的时候相差无几,“关至靓”的外号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保养得宜的外形还不足以解释他身上令人舒适的少年感,心态或许才是他保持年轻的秘诀。
“现在很多人30来岁就觉得自己很老、经常腰酸背痛、要养生等,我反而觉得整天这样说的人真的会很快老。我完全不会去想自己的年纪有多大、皱纹有多少条。无论多少岁,你都可以对这个世界保持好奇。40岁可以学钢琴,50岁也可以学跳舞,自己喜欢就行。”关智斌说。
迈入40岁,关智斌在内地和香港都有不俗的知名度,演艺工作也进入了稳定期。接下来的人生,他仍然有很多等待实现的目标:想演更不一样的角色、想继续做音乐、想多点现场演出……虽然随遇而安,但关智斌不是一个“躺平”的人。对他而言,年龄代表历练,也代表心境的变化,但绝不是束缚。“比如在演戏上,我没有转型的迫切感,不会觉得到了40岁就一定要演别人的爸爸,但我也不介意去演这样的角色。作为演员,我希望可以尝试不同类型的角色,体验不一样的人生。今年五六月的时候我会开工拍一部新的剧集,是我没接触过的角色类型,也是没合作过的导演。其实我很想演一些复仇类的角色,就像最近看的一些电视剧一样。如何表演得到位但不过火,我觉得很有挑战性。”关智斌说。
音乐则是关智斌表达自我的最佳伴侣。2021年,他久违地推出了粤语专辑《前面是新的岁月记得走下去》——专辑名字有点拗口,却是他的真心话。关智斌安然接受人生的高峰和低谷,感受成长和成熟的过程。“其实我每一个时期的作品都跟当时的年纪比较挂钩,比如刚出道的时候,我唱一些小男生的恋爱情怀;将近30岁的时候就有《预言书》,表达这个岁数的男人面对生活的感悟。”迈入四十岁,他想继续为同龄人唱歌,“到了这个年纪,男人大多有一定积累,但对未来未必很确定。我的同龄人要如何面对这个世界?我现在的音乐希望唱出他们的心情。”
对话
谈状态:我擅长保持平衡
羊城晚报:你觉得自己是努力型选手还是天赋型选手?
关智斌:我应该不是天赋型,但好像又不够努力。(笑)勤奋起来可以很勤奋,但懒起来也可以很懒。我是平衡型吧,每样都有一点。
羊城晚报:这份工作改变了你的生活吗?
关智斌:我没试过真正坐办公室,所以其实不觉得入行之后有太大的改变。对我来说,最大的区别就是没有了假期这个概念,哪怕是年初一年初二都有可能要赶戏。不过,这一行有个好处,就是时间比较自由。不工作的时候我喜欢去旅行,这毕竟是一个需要创意的行业,我在旅行中可以找到更多灵感。
羊城晚报:你在生活中的状态,和工作时会有很大不同吗?
关智斌:其实我觉得不会有太大落差。工作时我需要更注重外表,像今天要做访问,我就会搭配好衣服、做好发型。收工回到家,我就做一个自在的人,看着洗衣机里的衣服不停旋转,对我来说都是一种享受。两种状态我都是喜欢的。我想对于私底下的我来说,“没有状态”就是最好的状态。
羊城晚报:今年是你出道20周年,有发生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关智斌:2月10日当天是我出道20周年的纪念日。我自己都没想过要做什么庆祝活动,反而粉丝很有心,在铜锣湾的一家茶室里办了一场聚会。他们放了好多我这么多年的照片,又准备了珍珠奶茶、设置了很多适合拍照的打卡位……但因为我当天有工作,所以没能到场。后来我跟他们开玩笑,不知情的人看到那么多照片,那么多花,会不会觉得我“不在了”。看到他们做的这些事,我觉得很温暖,以后要继续努力,为他们做更多。
我觉得很幸运,可以赶上“偶像”这个末班车。我出道的年代只有歌迷会,当时比较流行的是一群人不时出来聚会,或者集中买演出票之类的。像这种帮你做珍珠奶茶、贴纸,让更多人认识你之类的活动,以前真的没有。但我更开心的是我可以陪伴着粉丝一起长大,看着她们从一开始的小妹妹,到带着儿子来参加聚会、让孩子叫我“Uncle Kenny”。我跟粉丝真的已经是老朋友了。
谈目标:希望多点舞台演出
羊城晚报:你出演的《海关战线》是今年英皇电影的重头戏。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参演港片了,拍摄《海关战线》有什么感受?
关智斌:我很少演执法人员,这次穿制服很有新鲜感,感觉自己有点威武!最开心的是跟霆锋合作,我们之前一起拍过戏,但他这次还担任动作指导,很多场面都是他设计。他很忙,但还专门找时间来教我。因为我有很多枪战戏,他会教我拿枪时的眼神和姿势,拿着枪如何行动、在镜头里如何避免枪挡住脸。我们很多时候都是通宵拍戏,没有他的戏份的时候,他也会到场,十分敬业。
羊城晚报:在《海关战线》里,你的动作戏多吗?
关智斌:挺多的,而且不少是惊险场面。比如在海上坐快艇、掉到海里等。希望大家到时候可以进电影院支持。
羊城晚报:出道20年了,你最希望将哪一面展现给观众?
关智斌:我觉得是我在舞台上的那一面。在舞台上,我与观众的互动很直接,只要做得好,他们马上就会回报欢呼声和掌声。这给我带来很强烈的满足感。我有很多灵感和创意还没发挥出来,希望能多点演出,吸收更多经验,再转化为自己的东西,在舞台上呈现给大家。
羊城晚报:2019年的时候在红馆开过个人演唱会,之后再上舞台,是否更游刃有余了?
关智斌:演出是不分大小的,我都会全力以赴。难道在小场地我就会少唱三句歌词吗?哈哈。我始终认为,每个观众都是值得尊重的,我会用同样的力量完成演出。之后我将在大湾区举行巡回音乐会,大家可以保持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