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扬州运河三湾风景区。 本报记者 赵亚玲 摄
记者们用心和眼,也用相机记录下“最美运河”。 乌江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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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用心和眼,也用相机记录下“最美运河”。 乌江 摄
□ 本报记者 冯圆芳
阳春三月,京杭大运河传来“再次实现全线水流贯通”的喜讯。与此同时,百名来自全国各大主流媒体的文化记者跨越五湖四海,以运河之名相约江苏。
自南京出发,紧随大运河的波流,一行人东行至镇江,继而一路北上:扬州,淮安,宿迁……在由中国报纸副刊研究会、新华报业传媒集团主办的“行走大江大河 书写水韵书香”采访活动中,大运河“美丽中轴”的古韵新声,深深惊艳着全国的媒体人——“就像打开了三千里运河最美的篇章”。
惊叹“人杰地灵、物华天宝”
运河如流动的“文化盛宴”
长江与运河,一横一竖,在江苏大地上相交融汇。
春风沉醉的夜晚,文化记者寻访长江、运河交汇处的古渡口——王安石写《泊船瓜洲》时深情回望的地方。
镇江西津渡,形成于三国,历史上是我国南北水上交通咽喉和漕运枢纽。如今,这里成为我国历史最久、规模最大、保存最好的古渡历史街区。
站在元代的昭关石塔旁,四川日报文体中心主任赵晓梦陷入沉思,“在渡口出现佛塔,说明历史上的西津渡是商旅往来的繁华之地。”他感慨,“江苏经济这么发达的地方,还能把历史古迹保存下来,非常不易,值得点赞。”
中国报纸副刊研究会秘书长王琴珍说,没到镇江前,就对这座依山傍水的古渡充满想象,好奇当年马可·波罗惊叹的东方古国的繁华到底是什么模样。“走在拥有1400多年历史的老街上,细细打量路边古坑里从唐至清按顺序排列的路面遗迹,还有石板路中央深深的车辙,有一种穿越之感,历史的繁华在这样的实景里犹如电影般在我面前一幕幕呈现。”
台州日报原副总编辑赵宗彪对西津渡怀有复杂的情感。西晋“永嘉之乱”后,他的祖辈自北方南迁,当时,北方流民中一半以上都是从西津渡登岸。“衣冠南渡”的直接结果是改变了南方的人口结构、经济文化,推动了南北融合。“原先我们南方人吃面的很少,‘永嘉南渡’后,很多南方人也爱上了面食。我们台州的语言里至今保留着很多中原词汇,比如把饺子类的食品叫‘扁食’,把筷子称作‘箸’。”一路上,赵宗彪随身揣着画夹,心动处流连驻足,只消草草几笔,眼前之景便汇着心中之情,流于笔端。
长江日报《江花》副刊主编周璐走进古街深处,江苏省非遗泥塑(太平泥叫叫)代表性传承人周宝康的工作室让她流连忘返,在这里,她听周宝康讲中国人“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的审美趣味,和非遗“不能只在技能上游走,更重要的是文化力量”的传承思路。周宝康把泥叫叫放在唇间轻嘬,瞬间飞扬出“镇江最美的声音”。
眼前的西津渡是江苏省首批“无限定空间非遗进景区”省级示范项目,见证着大运河从“地理空间”向“文化空间”迈进的步履。
“光荣北伐武昌城下,血染着我们的姓名。孤军奋斗罗霄山上,继承了先烈的殊勋……”
淮安盱眙黄花塘新四军军部纪念馆,在镌印着新四军军歌曲谱的展墙前,纪念馆办公室主任叶登荣慷慨高歌,让记者们眼眶濡湿,情不自禁跟着哼唱起来。
1943年1月10日至1945年9月19日,新四军军部暨中共中央华中局驻扎盱眙黄花塘,其间正值中国抗日战争由战略防御转向战略反攻的关键时期。馆内,历史的细节扑面而来:陈毅夫妇祝贺黄花塘乡亲结婚的礼物,新四军文艺战士使用过的锣和二胡,《新四军政治部关于拥政爱民运动的指示》中的细致条文……
“新四军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取得了那么巨大的胜利,红色文化在运河畔源远流长、初心澎湃,值得我们后人永远追忆。”北京日报《五色土》编辑部副主任傅力动情地说。
“淮阴古之名郡,扼江北之要冲,清时海禁未开,南省人士北上所必经之孔道也。生于斯,长于斯,渐习为淮人;耳所闻,目所见,亦无非淮事。”
淮安周恩来纪念馆,一段镌印于展墙上的周恩来自述,流露出伟人对家乡的桑梓之情,也侧面印证着“运河之都”的毓秀钟灵。
除了周恩来,淮安还哺育了韩信、枚乘、刘鹗、王瑶卿、周信芳……在河下古镇,沈坤状元府和吴承恩故居接续着记者们对淮安文脉的惊叹。古镇位于古邗沟入淮处的古末口,明清两代出过67名进士、123名举人、12名翰林,明嘉靖年间的状元沈坤是淮安历史上第一位状元,也是后人铭记的抗倭英雄,他的同窗好友就是大文豪吴承恩。
从淮安走出的著名作家徐则臣有个论断:“四大名著均和运河有关。”
“水韵”与“文蕴”如何相互影响?淮安是大运河连接淮河、长江、黄河的重要节点,素有“南船北马、九省通衢”之誉。明清时期,以漕运总督、河道总督驻节为标志,淮安成为大运河沿线地位显赫的政治要地、举足轻重的军事驻地、扼守国脉的经济重地。这里达官巨贾、优伶才子往来不绝,特别是优伶的演出、才子的书会,带来了各种与西游故事有关的书籍、绘画、戏剧。吴承恩在吸收各种西游故事精华的同时,又将家乡与之有关的神话传说和名胜典故融入《西游记》中。
“到江苏走大运河,发现‘人杰地灵’‘物华天宝’这些词都有了具体的指向。”新疆日报文体旅游新闻部高级编辑高芳赞叹道。
行走大江大河,宛若穿越流动的“盛宴”。许多记者因此联想起家乡的运河,在更大的视域里看待河流与文明的关系。
赵宗彪说起浙东运河和“浙东唐诗之路”:为什么到了唐朝,诗人们开始群体性地游历浙东?这离不开交通的发展。京杭大运河与浙东运河的开通,让商贾、文人可以自黄河、淮河、长江而东,直抵杭州,再东至沿线各地。
“运河不仅泽被江南,对岭南地区的发展也有重要的助推作用。”羊城晚报编委、中国报纸副刊研究会副会长陈桥生说,“唐以来,沿海上丝绸之路而来的货物从广州等地登岸后,就可以经张九龄开凿的大庾岭路北行,沿鄱阳湖进入长江,然后经运河抵达首都。正是有了纵贯南北的大运河,岭南才得以顺畅融入大一统的中华版图,古老帝国也生长出了更加强劲的面对海洋的雄心。”
咸阳日报编委、诗人阎晋把目光投向群雄争霸的先秦。公元前246年,韩国水工郑国在秦国主持穿凿兴建了郑国渠,西引泾水东注洛水,长达300余里,名为“渠”,实际就是运河,“郑国渠的开凿使八百里秦川成了天府之国!”
往事悠悠,浮舟于淮安大运河“百里画廊”清江浦段,湖北日报文化中心主任孙国平恍惚觉得,历史的烟云正“重叠”于眼前的潋滟波流。
世界文化遗产点清江大闸,周恩来童年读书旧址,纪念陈瑄、潘季驯的陈潘二公祠,佛教的景会寺、慈云禅寺,道教的都天庙,建于清代的清江浦楼……星星点点,皆被聚拢于运河伏波安澜的臂弯中。
水利智慧在此集中呈现
也有“治水英雄”逐浪而高
运河为何迷人?
“运河不同于天然河流,它是人的创造,有着民族的精神血脉。一路走来,参观了船闸、大堤、种种水利奇迹,我能从2500多年的运河发展史中,感受到中华民族那种艰苦奋斗、开拓进取、生生不息的精神。”吉林日报副总编辑伊秀丽赞叹道。
西藏日报副刊和理论中心主任、西藏作协副主席尼玛潘多最初是通过徐则臣的《北上》,了解到运河船闸的神奇功能。
《北上》借意大利人“小波罗”在中国沿运河北上的视角,打开了船只排队过船闸时的繁忙场景。有的平底货船一支船队就有二三十条船,浩浩荡荡甩出去三四里地。
“看《北上》的时候就觉得震撼,但只有真正走在运河边,亲眼看到一艘艘船舶满载货物从眼前驶过时,才能直观地认识到一条运河对国计民生、国富民强的意义。”尼玛潘多说。
记者们抵达镇江谏壁船闸时,恰好遇上一天中运河与长江水位齐平的时刻。无需开闸放闸和等待通行,现代版的“舳舻转粟三千里”在眼前上演。这里连续6年船舶通过量超3亿吨,谏壁船闸甚至被称为苏南经济的“晴雨表”。
这座被称为中国内河航行“第一闸”的船闸,成了很多人此次运河江苏行中印象最深的点。原因无他:说明运河还生动地“活”着,并且运力十分强大。
“一条不宽的水道,却能让千吨级船舶在上面驶过,我们从岸上能清晰看到船民们的忙碌生活,对我这个北方人来说,觉得特别新鲜和震撼!”光明日报原策划部主任、中国报纸副刊研究会副秘书长单三娅赞叹道。
站在岸上俯瞰,解放日报专副刊部主任、中国报纸副刊研究会副秘书长伍斌觉得,谏壁船闸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具象的枢纽开关,对“十字水道”上的繁忙交通进行自如开合,让南北百货在此有序地交汇融通。“这座船闸把中国人的水利智慧集聚性地呈现了出来,它让自然的水形态安服于人类的需要,令我们叹为观止。”
黄河夺淮入海,开启了千百年来淮河水患频仍的悲怆历史;加之江苏境内水网密布,大运河与每一条河流湖泊的交汇都会产生难题。对此,人类如何应对?
位于宿迁皂河古镇的全国重点文保单位龙王庙行宫,见证着封建统治者对江河安澜的祈愿。走进龙王庙,人们仿佛看到了一场水神大聚会:山门中有“平风”“静浪”二神,怡殿内杨、柳、杜、孟四大水神手执锤、鞭、斧、凿端坐,最后一进的大禹王殿供奉治水的大禹。
庙里最珍贵的文物是一块乾隆御碑,碑文称,“其地前控大河,后临运道,洪流遄波,远近奔汇,号为最险。”
“宿迁历史上是治河保运的关键地带。黄河对运河的影响实在太大了,黄河不治理好,运河作为国家大动脉的职能就会受到威胁。”中国新闻摄影学会副秘书长徐渭明对运河的历史比较熟稔,“乾隆六次下江南、五次驻跸龙王庙,足以说明宿迁地位的特殊性。他还盛赞这里是‘第一江山春好处’,可以说把最美好的赞扬都献给了宿迁。”
由于大运河江苏段集中体现了中华民族高超的治水用水技术,徐渭明把它奉为“整个京杭大运河中最精华最出彩的篇章”:“所有关于水的难题在这里都被解决掉了,而且运力还在扩大,一条人工创造的、活着的、不断生长的运河,让我们赞叹人类智慧的伟大。”
淮安境内,运河穿黄入淮。面对复杂的水况,三河闸、洪泽湖大堤和“水上立交”三座大型水利工程如丰碑巍然屹立,护卫江河安澜。
俯瞰“水上立交”,淮水行地,运河经天,诸水聚散,浩浩汤汤。镌刻着毛泽东批示“一定要把淮河修好”的巨石不远处,“千里长淮第一闸”静卧碧波之上。1951年,千军万马上淮河,16万名建设者调动32万吨物资器材、用10个月建成了三河闸,成就了中国水利史上的一大创举。
历史上,浊浪滔天之中,也有治水英雄的身影逐浪而高。林则徐和他奉命督修加固的洪泽湖周桥大塘,成为此行中一个富有张力的记忆点。
丁忧期间,林则徐以6年时间在洪泽湖畔筑成长737米、顶宽33米的内堤,并在每层条石的拼接处镶嵌上铸有“林工”铭文的铁锔。一向追慕先生风骨的阎晋,不期然在这里“邂逅”了林则徐。
“看完周桥大塘后我很激动,跑回车上,几分钟后就写出了这首《周桥大塘——兼怀林则徐》。”在诗中阎晋写道:束水攻沙,立石为闸/这个素衣白衫的人/用自己最硬的骨头/将石与石以铁锔连/有人把名字刻上纪念碑想不朽/他把名字铸在铁里要担当/“林工”!/至今,深埋在大堤暗处的这两个字/仍燃烧着铁红色的火焰……
阎晋感叹,不光乱世需要林则徐,盛世更应有所担当,我们今天同样需要林则徐这样“不躺平”的干部。
对伍斌而言,林则徐和周桥大塘让他看到了中华民族的“有为而治”。
“丁忧期间,林则徐依然‘有为’。那段花6年时间、用巨大条石筑成的700多米石工墙,它修筑的速度如此缓慢,让我们想象到工程推进的不易,但它最终‘立’在了百年之后。墙体上,每间隔一段距离,都有负责人、有‘林工’的名字刻在上面。这段大堤早已超越了防洪的最初职能,它表现出中国人对历史的担当、对千秋万代的负责、对黎民苍生的护佑。”
“访古”变成了“叹今”
运河一脉千古见证当今伟业
扬州中国大运河博物馆,宛如一部宏大精细的“百科全书”。公元前486年,吴王夫差在扬州开凿邗沟,为运河挖下第一锹。2500多年后,“中运博”落地扬州,全流域、全时段、全方位展示中国大运河的历史和文化。
在“中运博”,看科技如何赋能文旅融合。站在VR体验馆,火箭兵报高级编辑、中国报纸副刊研究会副秘书长申菏亮,短短几分钟内“随波潋滟三千里”。苏州宝带桥、无锡清名桥、扬州文峰塔、淮安水上立交、济宁南旺古镇、沧州白洋淀、京北白浮泉……芦苇遮天蔽日,映日荷花别样鲜艳,他就这么“乘着”运河,“游”了一遍又一遍。
但让全国文化记者们觉得更惊艳的,是在江苏,运河如何“活”在普通百姓的日子里。
扬州运河三湾段,如今是没有围墙的4A级风景区,总占地面积达3800亩。在寥廓的天地里游目骋怀,于“网红”剪影桥畔席地而坐,看运河波流为春风吹皱,对当地人来说,这就是家门口的“诗和远方”。
这一幕让新民晚报副总编辑、中国报纸副刊研究会副会长阎小娴心有所动:“三湾景区是一座开放的巨型花园,和外部城区自然地融合,可以说把最好的资源给了百姓。”
别人看风景,高芳看风景里的人,“这里的人和水相亲相伴,活得那么松弛而舒展。”
“这是新时代的‘三湾改编’啊!”联想到仅仅几年前,扬州运河三湾段还因周围工厂污染而水质恶化、河道淤浅,伍斌由衷赞叹。
离开扬州继续沿运河北上,抵达淮安、宿迁时,很多省外记者像伍斌一样,对苏北城市的发展新貌,先是在心头打了个问号;又随着行程的深入,把问号“拉直”为感叹号。
在宿迁停留的一天半,指向不同历史时期的诸多景点串珠成链,原先折叠起来的宿迁N面一一铺展。
宿迁为什么叫宿迁?原来,唐代宿豫县城被黄河冲决而迁至下相故城,唐代宗李豫即位后,为避其名讳,将“宿豫”更名为“宿迁”。一个地名,承载着一段悲怆的过往。
参观大型文旅项目皂河龙运城时,甘肃日报副总编辑周尚业对“河工沉浮”馆区印象深刻。
融汇祭诵、敬香、敬牲、献谷、献酒、祭橹等仪式的纤夫文化,用于储备、抢护、修浚、宣防的“花式”工具,包含开凿、疏浚、修缮、筑坝、建闸的整套运河工事,由徭夫、泉夫、闸夫、浅夫、挑夫等工种组成的河工体系,以及拉纤号、绞关号、摇橹号的繁多花样所连缀成的苦中作乐的“河上人生”……透过“河工百态”,一条恢弘磅礴的运河被“钉”入了普通人的微观历史。
谈“古”,宿迁有着运河文化、西楚文化交相融汇的双重“面孔”。
在项王故里,西楚霸王的故事从时光深处走来。项王故里将项羽故事、项羽形象,放在西楚文化、项羽军事思想和后人对项羽的纪念评价中,反复、全面地透视。庭院里,少年项羽亲手植下的槐树,让人们感怀不已。
谈“今”,在大众日报文体采编中心主任宋弢看来,洋河酒厂很好地回应了历史文脉与现代性的转化问题。“有了厚重的历史文化,怎么在传承基础上创新,洋河酒厂的成功很有启示。”
洋河酒厂如今是全国工业旅游示范点,在这里,大运河与酒的神奇关系被揭开。
得益于三河(古黄河、淮河、京杭大运河)两湖(洪泽湖、骆马湖)一湿地(洪泽湖湿地)的自然生态,亦受惠于大运河物资南北转运之盛的交通优势,历史上洋河镇的酿酒业和酒文化十分发达。传承着国家级非遗“洋河酒传统酿造技艺”,珍藏着明代窖池群,怀揣着罗家槽房创始人留下来的《罗家酿酒酒训》,今天的洋河与古为新。如今,它拥有整个白酒行业最现代化的生产线,也酿造出更适应现代消费者口味的绵柔香型。
对伍斌而言,他对宿迁印象最深的,是透过运河湾公园、骆马湖沙雕节、三台山国家森林公园等生态景点,看到这座苏北城市“和自然保持新的关系的方式”。
“打造生态篇章上,宿迁绝对是大手笔。在三台山,我们走在长达几公里的木栈道上,周围氤氲着人工造雾,眼前是随山势铺展的唯美图卷,人就像在画中游。我忍不住和身边的老师感叹:真是匠心巧运啊!从项王故里到皂河龙运城,再到山水城林融合的生态篇章,宿迁‘一盘棋’统筹,做文旅的思路非常清楚!”
就这样,磅礴壮丽的大运河江苏“美丽中轴线”,在空间与时间的双维上展开。空间上,记者们见证着大运河文化融入吴文化、淮扬文化、楚汉文化、金陵文化和长江文化的建设和发展。时间上,运河的一脉古今成为某种隐喻,鼓励我们传承和敬畏历史,也在流动中创造新的伟业。
离开江苏前,北京日报副刊部编辑傅洋发来一段长长的感言:
“出发之前,我更多的是想‘寻古’:好奇作为衣冠南渡登陆口,让王安石留下千古名句、让苏轼乐不思蜀的西津渡有着怎样的面容?好奇扬州2000多年前的古邗沟至今余韵几分?真正站在大运河边,更多的则是‘叹今’:感叹西津渡老街中还生活着原住民,感叹扬州中国大运河博物馆的气势恢宏、展览内容的博大精深,感叹运河依然奔腾不息,像民族的血管和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