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藏獒的价格能高到什么地步,我们普通人可能根本没有概念、想象不到,十多年前藏獒刚开始在富人圈崭露头角时,一只品相较好的藏獒能卖出上百万的价格,这些钱足以在北京买套面积不大的房子,最疯狂的时候,手拿几百万甚至在展览会上都牵不走一条“标獒”,动辄两三千万的“獒王”,想买回来还得看卖家给不给面子。
就是这样的“神犬”,不知何时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如同潮水褪去一般,而在十多年后的今天,在看到关于藏獒的消息,已然变成流窜在青藏线上向路人讨食的流浪狗、被人端上火锅桌的藏獒肉卷、袭击路人的恶性犬只。
看到这些,不禁有人好奇,曾经的“东方神犬”,怎么沦落到如今的地步,“藏獒神话”的泡沫是怎么破灭的?
藏区的看门狗,炒到价格比金子还贵以前有人说过,培养一名优秀的飞行员所消耗的金钱,约等于飞行员的体重,不过这句话放在曾经如日中天的藏獒身上,也同样适用。
藏獒,又名西藏獒犬,生于海拔3000-5000米的高寒地区,是藏区人民看家护院的好伙伴,同时也被藏区人民视为珍贵的护卫犬,从汉代开始,西藏青海等地的一些部族向朝廷进贡的供品中,就包含着藏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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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藏獒的外形凶悍、气质刚强,加上平原地区品种稀缺,藏獒从一开始走出藏区,就混迹于富贵人家,乾隆就曾给他最喜爱的一只藏獒封“狗状元”,那时非达官贵人想养一只藏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在动乱年代之后,平原几乎没了藏獒的踪影,直到2004年左右,藏獒才重回人们的视野。
得益于21世纪初火起来的各种关于藏区的影视文学作品,像《狼图腾》、《可可西里》、《藏獒》等,让大众见识到了西藏青海的那种独有的神秘感,而来自那里的藏獒同样被盖上了一层神秘面纱,它的勇猛、刚强吸引越来越多的人想要拥有一只。
而藏獒的真正“出山”,也离不开最主要的推手——原中国田径教练马俊仁。马教练在深陷兴奋剂漩涡之后选择了退出体坛,摇身一变,成为了“中国藏獒协会”的会长,原本生活在藏民家中看家护院的藏獒,经他的一通包装炒作,成了“东方神犬”。
马俊仁频繁出入各种名犬展览会,说的话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12万购买第一只藏獒幼犬,花150万引进红腹四眼藏獒种獒,韩国人想花2000万买他的“小王子”被拒,甚至说出了藏獒代表着男子汉的气魄,就差说出来不养不是男子汉了。
数字越大藏獒的知名度越大,有马俊仁的卖力宣传,手握重金的投资者自然不会放过加重码炒作的机会。
有关藏獒的展览会、选美比赛遍地开花,藏獒的身价如同火箭一样上升,最高的时候,2011年,北京一场獒展上,某青岛“獒王”标价3000万,假设藏獒的体重100公斤,换算下来1克“獒王”也得300元,和当年的国际金价相差不大。
藏獒泡沫的破灭只要有交易的产生,就会有泡沫的存在,需求决定了泡沫,而资本负责把泡沫吹大,但只要是泡沫就会有破裂的一天,没人接盘了,泡沫自然崩盘。
市场上的藏獒步步封神,2008年胡润中国贵族新标准中,藏獒成为了唯一的奢侈品宠物,在上流社会,藏獒已成为新的炫富手段,手里牵一只藏獒和牵着其他犬只差别高下立判,巨大的市场需求下,推动了卖方市场的疯狂,手里的藏獒早就被高价预定,没有的卖了就卖配种费,一般纯种藏獒的配种费在3-5万左右,有知名度的甚至高达20万。
然而在2012年11月份之后,藏獒的天,变了。
新的政策让高档服务业开始萎缩,从餐饮到消费品,这一改变直接给火热的藏獒产业“浇了冷水”,加上办理的贪污案时不时出现藏獒的身影,让藏獒的负面影响越加严重,逐渐冷静下来的消费者,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藏獒。
为了吹嘘藏獒的攻击力,“一獒战三狼、二獒敌一虎”之类的阔论层出不穷,许多视频中藏獒表现得极其凶悍,让人觉着虎狼真不是它们的对手,但实际上的藏獒,也只是“狗仗人势”,欺负欺负哈士奇之类的狗还行,像比特犬都抗衡不过,藏獒的咬合力平均在300公斤左右,狼的咬合力达到700公斤,三狼眼中的藏獒,和肉狗没啥区别。
其次藏獒的饲养成本非常高,食量大要求高,每天的伙食费都得在三四百元,而且平时饲养的时候藏獒可不像宣传的那样绝对的护主,藏獒的智力非常的低,被在自己家的藏獒伤到的饲主不计其数,养到最后成了烫手山芋,送人送不出,养还养不起,留着还被咬。
还有卖家为了让手里的藏獒品相好看,不惜给藏獒打硅胶、染色、接毛,以至于藏獒买回来后越养越丑,而且藏獒适合高寒地区,在炎热的平原各种皮肤病、肠胃疾病久治不愈。
买家开始不买账了,卖家就惨了,据统计到2015年,西藏3000家藏獒繁育中心关门的就超过2000家,原本动辄几十万的藏獒给5千就卖,跟风在家养殖的藏民因无力饲养只能遗弃藏獒,久而久之,路边的流浪藏獒越来越多。
结语藏獒泡沫破灭得太过迅速,以至于让很多后来进场的养殖场主血本无归,成为了最后一茬被收割的“韭菜”,大量的藏獒只能流入狗肉市场,这还得取得食品检疫合格,剩下的藏獒只能流落街头。
前面说了藏獒非常的凶猛,成为流浪狗后,因为饥饿而变得非常有攻击性,伤人事件层出不穷,在流浪藏獒重灾区玉树囊谦县,平均每月有180人被咬伤,小一点的孩子甚至不敢出门,俨然成为了当地的一大“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