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4月26日,南京解放后的第三天,老百姓沉浸在一片欢乐中。然而,这种欢乐很快便遭到破坏。原因是:英国的两位重要人物前来“找茬”。
那天,英国首相艾德礼在议会发言中声称:“英国军舰有权在长江上行驶,执行和平的使命……”
同一天,英国保守党领袖丘吉尔也在下院发言,把中国人民解放军在长江的正当行为,说成是一种“暴行”,并且大言不惭,疯狂叫嚣,还说要派一两艘航空母舰到中国的海上去,实行武力报复。
当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丘吉尔会说出这样的话呢?毛主席对这次事件又有何看法?
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还得从三大战役结束后说起。
蒋介石宣布“隐退”,放出和谈的烟雾弹
三大战役胜利结束后,国民党统治集团在军事、政治、经济等方面,都已濒临绝境。这可不是胡说一通,单从兵力上来讲。从1946年7月至1949年1月,国民党损失的兵力总计达四百九十五万余人,残存的兵力仅有二百零四万人。
这些部队大多分布在新疆的广大地区,已无法在战略上组成有效的防御。
于此相反,我军在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正确领导下,经过两年半的血火征程,已解放东北全境、华北大部和长江中下游以北地区。
至1949年1月,我军的总兵力已由战争开始时的一百二十万人,增加到三百五十八万人,且士气高昂,武器装备得到了较大改善。
整个形势的发展,正如毛主席所说的那样:“中国人民解放军在全国范围内的胜利是毫无疑问的。”
在这种形势下,国民党统治集团为了赢取时间,依托长江以南的半壁江山,重整军力,伺机反扑,于是他们放出和谈的烟雾弹,要求与共产党进行和平谈判。
1949年1月21日,蒋介石无可奈何地宣布“隐退”,由李宗仁代总统,出面负责与我党的和谈事宜。
展开全文
难道蒋介石真的不想管了吗?其实不然,他在“引退”前,对继续进行战争做了精心部署;“引退”后,又以国民党总裁的身份,总揽军政大权,实行幕后操作。
有了和谈烟雾的掩盖,国民党政府从1949年1月起,就加紧修建长江防线,将京沪警备司令部扩大为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任命汤恩伯为总司令,与驻守在武汉的白崇禧,共同负责长江防务。
对于当前所处的劣势,蒋介石是不服气的。他经过一番苦心策划,制定了一套新的作战方针,还进行了精心部署:
以汤恩伯指挥的七十五个师,大约四十五万人,布防在湖口到上海八百公里的地段上;以白崇禧指挥的四十个师,约二十五万人,布防在湖口至宜昌近一千公里的地段上;另外,还有江防舰队位于长江中、下游……
乍一看,国民党这次布防的兵力不少,但他们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一线兵力单薄,纵深空虚。用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说,就是太过分散,将这些兵力分散在了一千八百里的防线上。
我们都知道,长江是我国的第一大江,历来被称为天堑。要想渡江,困难不小。我军横渡长江,拟采用大部队宽正面强渡的方式,这样做,可以说是以实击虚。
那么,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渡江方式?其实,这是建立在我军强大优势条件下的。
我军的炮火已空前强大,可以压制对岸敌人的火力,在一定范围内,还有能力对付敌人的军舰和空军。
而敌人兵力,火力不足,防守空隙又过大,这使我军渡江有绝对成功之把握。
但是,我们必须清楚一点,水战,不同于陆战。除了陆战所必须的准备外,水战还必须对沿岸的地形、水情、天候等进行仔细调查,对渡江器械进行周密准备和计算,对部队和船工进行有力的政治动员和训练。
这些,我军都有准备吗?是的,都有准备。
前线传出一个鼓舞人心的好消息:“毛主席今晚不睡觉,等待渡江胜利的捷报。”
我军渡江的准备工作,实际上从1948年就开始了。那时,中央军委曾让粟裕带领第一、第四、第六纵队渡江南进。
粟裕为了完成这项任务,派出一个加强营,带上四十挺轻机枪和两百余名干部前往皖南。此后,他又派出十个营,组成先遣队,到南下的江边工作,在江边广泛发动群众,进行调查研究,还绘制了地图。
于此同时,粟裕又请东北代为购置一些引擎,将民船改为汽船。这一系列的工作,对后来的渡江起到了重要作用。
1949年1月日,毛主席发表了《将革命进行到底》的新年贺词,提出: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的伟大任务。
1949年2月至4月间,中央军委还对各野战军进行了整编。
首先,西北野战军改为第一野战军,由彭德怀担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下辖第一、第二兵团。第一兵团由王震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第二兵团由许光达任司令员,王世泰任政治委员。
其次,中原野战军改为第二野战军,由刘伯承担任司令员,邓小平担任政治委员,下辖第三、第四、第五兵团。第三兵团由陈锡联担任司令员;第四兵团由陈赓担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第五兵团由杨勇担任司令员,苏振华担任政治委员。
第三,华东野战军改为第三野战军,陈毅担任司令员,粟裕和谭震林分任副司令员,下辖第七、第八、第九、第十兵团。第七兵团司令员王建安,政治委员谭启龙;第八军团司令员陈士榘,政治委员袁仲贤;第九兵团司令员宋时轮,政治委员郭化若;第十兵团司令员叶飞,政治委员韦国清。
第四,东北野战军改为第四野战军,林彪担任司令员,罗荣桓担任政治委员。下辖第十二、第十三、第十四、第十五兵团。第十二兵团由肖劲光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第十三兵团司令员程子华,政治委员肖华;第十四兵团司令员刘亚楼,政治委员莫文骅;第十五兵团司令员邓华,政治委员赖传珠。
原华北第一、第二、第三兵团,依次改称为第十八、第十九、第二十兵团,由中央直接指挥。第十八兵团由徐向前兼任司令员和政治委员;第十九兵团司令员杨得志,政治委员罗瑞卿;第二十兵团司令员杨成武,政治委员李井泉。
另外,原有的西北,中原、华东、东北、华北五个一级军区建制不变。
通过整编,统一了编制,充实了干部,进一步提高了战斗力。
二月上旬,前委初步确定了渡江作战的部署:以第三野战军的四个兵团和第二野战军的一个兵团为渡江第一梯队,同时,建议第四野战军派三个军十余万人迅速南下,进至武汉地区牵制白崇禧。
干部战士们听到要渡江南下,纷纷摩拳擦掌。各兵团于三月上旬先后到达渡江作战的出发位置,进行深入具体的准备。
4月18日,中央军委和毛主席指示总前委,于4月20日开始进攻,22日实行总攻。
当日,总前委给二野、三野发电指示:“整个战役从20日晚开始后就一直打下去,能先过江的就应该先过江,不必等齐。”
此指示,可谓气贯长虹,一泻千里,表现了宏伟的气概。
4月20日晚上,国民党政府最后拒绝在国内和平协定上签字。随着中央军委道道红色电波传来,当晚20时,我军即在枞阳至裕溪口段首先发起突击。
第一梯队的四个军在我强大炮火的掩护下。于21时许攻占黑沙洲、鲫鱼洲等江心洲,并逼近南岸,突破敌人长江防线,建立了滩头阵地,继续向纵深发展。
敌人在一片混乱中,仓皇逃窜。
这时,前线又传出一个鼓舞人心的好消息:“毛主席今晚不睡觉,等待渡江胜利的捷报。”广大指战员更是群情激昂,愈战愈勇,决心以胜利的捷报,向毛主席道喜。
21日,我军攻占了铜陵、顺安、繁昌等城镇,汤恩伯大惊失色,急派机动部队第九十九军前往增援,增援部队抵达时,敌江防大部队已经放弃了阵地,第九十九军向杭州逃窜。
22日中午,我军突入敌人防御纵深已达五十公里。23日,第二梯队各军也全部到达南岸。
渡江能如此顺利,肯定少不了全体指战员的付出和当地老百姓的支持。其实,在我军将要渡江之时,还发生了一件令人愤怒的事——英帝国主义的军舰妄图掩护国民党军,出来寻衅。
炮击“紫石英”号,英国一家刊物透露:我军有一发炮弹从吃水线下射入“紫石英”号的弹药舱,但没有爆炸。
那是4月20日早晨,正在泰兴县上圩港附近的我特纵炮六团,已架设好了大炮,准备掩护东路大军渡江。
早饭后,七连连部指挥所的电话铃响了,连长蔡延捷握着听筒,两只大眼闪闪发光,从他那瘦瘦的脸上流露出的神情,大家猜想一定是任务来了。
果然,连长一放下电话就喊:“同志们,现在南京方向有十几艘军舰,企图从咱们面前逃路,渡江指挥部命令我们截住它,立刻准备战斗。”
一声命令传出,隐蔽在江岸的大炮,“唰”一声撤去炮衣,一个个黑黑的炮管,从伪装网下昂起头,指向长江。
接着,观察班报告:“上游发现两个黑点在移动,极有可能是兵舰。”
“监视它的行动!”连长果断下达命令,然后拨通营指挥所的电话,向营长作了报告。
几十分钟后,观察班再次来报:是两艘外国军舰,正向我们全速驶来。
一听说是外国军舰,大家的情绪马上就上来了,三炮手郝金亮说:“好啊,准时美国人出马了,来吧,我们早就准备接待你了。摆在这里的榴弹炮,全是美国造,今天就让你们自食其果,尝尝炮弹的滋味。”
“军舰上一色的‘米’字旗,是两艘英国军舰。炮口指向我们。”观察员很快作了准确报告。
连长听后非常愤怒,他说:“好,美国人不到,英国人倒出马了。”于是他下达命令:“各就各位!”
大家听说是英国军舰开进了长江,有听说炮口全对着我军,一个个气得两眼冒火。
这时,前沿观察所升起信号,警告外国军舰迅速离开我军防区。
我军的警告信号表明:长江,已不再是蒋家王朝可以任外国兵舰随意出入的长江了。但是,这批英国人手里还捧着老黄历,总以为中国人怕“洋人”,怕“洋炮”,怕“洋舰”。
自从我军开始渡江以来,英国的皇家军舰“紫石英”号、“黑天鹅”号、“伴侣”号和“伦敦”号,就明目张胆地开进长江,和国民党军舰勾结,干涉我军渡江。
现在来挑衅的,正是“紫石英”号和“黑天鹅”号。
这两艘军舰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不但不顾我军的警告,而且张牙舞爪,摆出一副凶恶的架子,一直驶进我军防区,接着咚咚一排炮,打在我七连的阵地上,几间民房瞬间燃烧起来。
七连有好些同志负伤,郝金亮的身上也中了一块弹片。这时,只见连长把帽子一扔,喊了一声:“让你瞧瞧人民解放军的厉害!”
接着便下达命令:“目标,帝国主义军舰,开炮。”
郝金亮包上伤口,走到自己的战斗岗位。霎时间,一阵炮弹腾空而起,飞向侵略者。
就在我七连开炮的同时,特纵炮三团的炮兵也投入了战斗。
隆隆的炮声,带着战士们的怒火,狠狠地打在敌人的军舰上,敌人附近的水面上。
这两艘军舰陷入火网后,仍不知收敛,集中火力向我军阵地猛轰,企图占个上风。可他们终究是痴心妄想,在我军无比强大的炮火声中,军舰上的“米”字旗纷纷撕裂,卷进长江。还有一艘军舰冒起浓烟,燃起大火。
下午一时半,另一艘英国军舰从上游顺流而来,打算增援受创的英舰,同我军展开激烈的炮战。
来援的英舰中弹五发后,深知不敌,以全速脱离我军火网,然后又折回沿北岸向我军炮击。
夕阳西下时分,一架飞机从西边飞来,并徐徐滑向英舰。这架飞机竟敢飞来援助在我国内河闯出战祸的外国军舰,实在令人愤怒。
炮三团七连见此情形,立即把最后一门长管野炮拉出掩体,并奉命向这架水上飞机发出警告,向七公里以外的水面发射炮弹。
炮弹正好落在飞机和英国军舰之间,溅起的水柱和浪花,迫使飞机不敢继续前进,立即掉头向南京飞去。
这时,武进广播电台已播报了这一新闻,外电也报道了在长江肇事的英舰为“紫石英”号。
“紫石英”号紧靠南岸国民党的炮兵阵地,已降下白旗。因为该舰的位置正好挡住了我步兵强渡的航线,所以步兵要求炮兵强迫该舰驶现停泊点。
七连向“紫石英”号发炮后,舰上冒起爆炸的浓烟,江水也受到潮水的影响上涨,“紫石英”号移动了,渐渐消失在水天之际。
后来,英国一家刊物透露了英舰受伤情况:我军有一发炮弹从吃水线下射入“紫石英”号的弹药舱,但没有爆炸。这枚未炸的炮弹,后来被陈列在英国的一家博物馆里。
英国远东舰队获知“紫石英”号在长江内受创的消息后,他们的副总司令梅登海军中将立即乘坐“伦敦”号,并率“黑天鹅”号,以及“伴侣”号驰援。
4月21日早晨,英国舰队驶过江阴,继续进犯,闯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控制的江面。
在我军渡江战争打响之后,一支英国舰队竟想强行通过解放军阵地去增援一天前同解放军发生炮战的“紫石英”号,它们眼里哪里还有国际公法?哪里还有中国的主权?
早在北岸待命掩护步兵渡江的特纵炮一团向英舰发出警告。可他们依旧我行我素,将解放军的警告置于不顾。
我沿岸的炮兵忍无可忍,齐向英舰开火。霎时间,英舰相继中弹,“伦敦”号目标最大,受到的攻击也最多。有一颗炮弹还击中了它的司令塔,弹片撕裂了梅登中将的制服。
眼看解放军的威力如此巨大,他们自知无法强行通过,才掉头东向,驶往上海。
另一边,美国停泊在黄浦江上的几艘军舰,得知英舰受重伤的消息后,很快就驶向了太平洋。
“紫石英”号事件的发生,不仅打击了英国人长期以来在中国培养的作威作福的“自信心”,还间接地告诉全世界,中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4月26日,英国首相艾德礼在议会发言中声称:“英国军舰有权在长江上行驶,执行和平的使命……”
英国保守党领袖丘吉尔也在下院发言,他大言不惭,疯狂叫嚣,还说要派一两艘航空母舰到中国的海上去,实行武力报复。
针对艾德礼和丘吉尔的讲话,4月30日,毛主席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发言人李涛将军的名义,亲自起草了一份声明予以驳斥。
质问丘吉尔要报复什么?“英国人跑进中国境内做出这样大的犯罪行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有理由要求英国政府承认错误,并执行道歉和赔偿。”
另外,还指出艾德礼首相的话也是错误的。长江是中国的内河,英国人没有权利将军舰开进来,中国的领土主权,中国人民必须保卫。
“紫石英”号事件,从军事角度上来看,规模并不算大,但起政治影响却非常深远。它表明,掌握了自己命运的中国人民,已不怕任何威胁。
现在,我们生活在一个强大的中国,幸福来之不易,更要居安思危。先辈们用血汗和生命建立起来的新中国,要由我们后辈来守护,来发展。
每个中国人都应该铭记历史,从中吸取养分,成长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