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季德胜将左手伸进蛇笼,一条有毒的蝮蛇,对准他的左手,狠狠咬了一口!
眼看内关穴流血红肿,他转身拿起一块黑色小饼,用口水浸了浸,沿着肿块画了一个黑圈。
紧接着,他快速揪出那条腹蛇,将蛇头对准自己的嘴巴。
蝮蛇受惊,一口咬住他的舌尖,将舌头扯出嘴唇外几厘米。
周围的人惊恐尖叫,季德胜眼疾手快,将腹蛇往嘴里一塞,猛地一口,咬断了蛇头,随即吐出。
随后,他将那黑色药饼一口吞下,整整一天安然无事。
围观人群纷纷喝彩,其中一个斯文的中年人,深深鞠了一躬,“前辈,您让我们好找啊!”
这个人,便是南通中医院院长——朱良春。
那么,堂堂院长,为什么要称一个叫花子前辈呢?
一、 生擒巨蟒,铁胆蛇侠
季德胜是个苦孩子,1907年,宿迁水灾,他们全家被淹,四处流浪。
贫病交加中,他的母亲离世,幼弟夭亡,只剩父子二人,靠捕蛇卖药为生。久而久之,季德胜练就了一手好本领。
他先用青蛙汁涂在手上,伸到蛇洞口,吹一阵口哨,雌蛇就游出洞外。
紧接着,他再发出“簌簌”的声音,雄蛇也游出洞外,蜷缩身子,让他任意擒拿、摆弄。
而让季德胜记最难忘的,就是12岁那年,跟着父亲捕巨蟒的经历。
那次,父子俩在深山老林捉毒蛇,眼看天色晚了,二人匆匆下山,到一个集镇投宿。
没想到,店掌柜为难地说:“小店都住满了,实在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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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放眼一望,方圆十里,哪还有客栈啊?父亲连忙说好话,“只要有个空地就好,我们胡乱住一宿,房前不少分文!”
店掌柜面露难色,“不瞒二位,客房还有一间,只是没人敢住,因为夜间常有大蟒出现。”
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是啊,这些年,周围的猪、羊、鸡、鸭,都被它吃掉,连小孩儿也常常失踪,千万不敢住!”
哪料,父子两人脱口而出,“我们不怕!”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季德胜父子走进客房,季德胜早早入睡,父亲却闭目养神。
到了三更时分,父亲突然听见“簌簌”声,他侧耳细听,原来是一对大蟒在私谈着什么。
父亲立刻推醒季德胜,然后抓起一条空麻袋,守在洞口。
只等蛇头刚伸到袋中,父亲在蛇颈猛刺一针,大蟒一窜,整个身子都进了麻袋里。
父子俩快速扎紧带口,并在蛇的七寸上刺了一针,大蟒立刻瘫软。
天亮时,他们将百十来斤的大蟒抬到晒场,附近的村民纷纷赶来,父亲神情严肃,“诸位,此蟒吃人,非同小可,昨夜处理一条,今晚还有一条要出来报复!”
百姓们吓坏了,纷纷恳求他再留一晚,为民除害,店掌柜更是送来好酒好菜,款待父子俩。
当晚,父子俩吃饱喝足,仍回到原来的房间,到了二更,雄蟒出动了,只见它嘴里喷出雾雨,张开血盆大口,左右摆动!
父子俩故计重施,不等大蟒反应,再次将其制服。
天刚亮,众人闻声赶来,父子俩将巨蟒剥了皮,摘下蛇胆,剖开蛇肚,发现鸡毛、羊角,还有各种骨头。
店掌柜激动万分,百姓们也纷纷磕头,道谢。
季德胜感慨,这是他第一次,找到了人生价值!
二、 位卑未敢忘忧国
1924年,父亲季明扬突感风寒,因无钱医治,病死在土地庙。
临终前,父亲留下遗言,“我季家蛇药,少说也流传了300年,为了养家糊口,千万别轻易传给别人!”
季德胜半个字也不敢忘,可让他犯难的是,父亲留下的药方,种类多、数量大,运用十分不便。
于是,他便琢磨着,一味一味进行筛选。
他将单方、复方混合交叉使用,并一次次让毒蛇咬伤自己,观察疗效,如此反复,去粗取精,终于得出自己的验方。
年复一年,经他手救治的伤者,达2000余人,即使被火赤练蛇、五步蛇、眼镜王蛇等咬伤,也能获救。
因颇有名气,很快,他便被有心人惦记上了。
1942年,一个衣着光鲜的日本商人,突然笑嘻嘻对他说,“你的药我都包了。”
行走江湖多年,季德胜一听这话,立刻警觉起来,“不卖!”
那人一愣,又恭敬地说,“久闻先生大名,想和您交个朋友,还请先生赏脸赴宴。”
季德胜满脸狐疑,随他来到酒楼,只见那人奉上钞票,还有2根金条,扬言要拜师学艺。
季德胜恍然大悟,“少啰嗦,不就是想骗我的秘方吗?”
那人脸色一沉,突然掏出一把枪,抵住季德胜的胸口。
季德胜冷笑一声,拉过竹筐,猛地揪出一条毒蛇,“中国的蛇花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那人知难而退, 骂骂咧咧走了,可季德胜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连夜逃往了姑苏城,多年后回忆往事,他感慨道,“我是中国人,怎么会把秘方卖给鬼子?”
季德胜此举,十分难得!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他虽然浑身本领,生活却穷困潦倒。
然而,蛇花子也有蛇花子的骨气,2根金条,买不了中国人的气节!
三、 违背父命,上交秘方
1956年,南通市中医院院长朱良春,慕名拜访季德胜老人,见他住在不足10平米的破旧土地庙里,朱老感慨万千。
朱老动情地说,“我代表院方,特聘您来中医院坐诊!”随后,他取出协议,逐字逐句念给季德胜听。
季德胜目不识丁,对于老院长的礼遇,十分感激,当下就爽快答应。
很快,季德胜有了人生中第一间分配住房。漂泊了一辈子的他,当即做出个决定——上交蛇药秘方。
妻子忧心忡忡,“你忘了父亲的遗言?万一……”
季德胜豪爽地笑道,“哪有什么万一?”
终于,在众人的配合下,季德胜蛇药片批量生产,行销东南亚等14个国家。
而季老本人,也被人们奉为“蛇神”,印度民间,更称他“济公神佛”,美国总统克林顿,也推崇他是“东方蛇仙”。
一位目不识丁的蛇花子,能有如此傲人的成就,令世人感慨万千!
而我们中药的神奇,又岂在青蒿一味?
愿当年前辈冒死传下来的中医文化,在吾辈手中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