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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比 上世纪 永久 凤凰 奔驰

上世纪自行车的故事|凤凰车堪比奔驰,卖万斤粮只为买一辆永久

jnlyseo998998 jnlyseo998998 发表于2023-04-11 08:45:08 浏览20 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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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中国人结婚有标配的“三大件”,或者叫“三转一响一咔嚓”。

“三转”即缝纫机、自行车、手表,“一响”即收音机,“一咔嚓”就是照相机。

对于多数农村家庭来说,照相机是城里人才要的新鲜玩意,农村人讲实惠,更想要自行车。有它就有面子,赶集上店,走亲访友,也方便得很,和今天的家用轿车一样金贵。

即便是城里人谈恋爱,小伙去见心仪的姑娘,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能给他加分不少,可大大提高恋爱的成功几率。

网络配图

那个年代,骑着车带着女友,是极为浪漫的恋爱方式,小伙骄傲,姑娘幸福,别人羡慕。

当时最有名气的自行车,一是“永久”,二是“凤凰”,这两个品牌的名气,就算是不识字的农村老汉也叫得上来。

超卖万斤粮 只为买一辆“永久”

“永久”自行车由上海自行车厂在1949年底试制成功,这个几乎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同龄的国产名牌,从诞生之日起,就一路高歌猛进,一跃成为国产自行车中的领头羊。

上海自行车厂(以下简称永久厂)是20世纪中国最大的自行车企业。1940年,日本人在上海唐山路上开办了“昌河制作所”,这就是永久厂的前身,也是当时上海第一家自行车厂。

创办初期,该厂主要生产26英寸“铁锚”牌自行车,抗战结束后,国民党政府接管该厂,改生产“扳手”牌。

1949年5月,上海解放,解放军军代表接管了已停产近一年的永久厂。

接管第二天,军代表即宣布恢复生产,并决定放弃原来的“扳手”商标,请专业人士重新设计一个新的。

当时讲政治,苏联是老大哥,新设计的商标也表达了对苏联的尊崇之意——一个地球上站着一只北极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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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熊代表苏联。商标寓意很明显,暗指共产主义一定能征服全世界,取得最后的胜利。

新商标名称很直白,直接就叫了“熊球”牌。

但由于北极熊和地球给人的感觉太沉重,并且还有霸权主义色彩,这个名称最终被弃用,只保留了“熊球”二字的谐音——“永久”作为商标名称。并在新图案上加了“永久牌”三个红字。

这是“永久”自行车的第一个正式商标。

1951~1956年,“熊球”商标图案也不再使用, 但“永久”的名称没变。

1957年,永久厂启用了由工艺美术设计家张雪父先生设计的新商标图案。

张先生用变形的“永久”二字巧妙构成自行车图案,简洁直观,构思精妙,堪称商标设计史上的经典之作。该图案一直用了几十年。

作为当时全国最大的自行车生产企业,永久厂从重建之日起就开足了马力搞生产。

1952年生产“永久”车近3万辆,占当时全国自行车总产量的1/3以上。

1954年,国家第一机械工业部指令上海自行车厂制定一个公制标定车标准,就是制定一个全国通用的自行车行业生产标准。

这个标准涉及到230个零件、1000多道工序,相关技术文件416份,涉及到化工、机械加工、压力焊接等诸多领域。

上海自行车厂仅用一年时间就完成任务,统一了国产自行车零部件的名称、规格,为全行业零部件的通用和互换创造了条件。

1956年,我国第一辆按新标准生产的自行车——“永久”28英寸PA型男车试制完成,这就是后来闻名全国的“永久”二八大杠。

永久二八大杠

此后,上海自行车厂不断创新,填补多项行业空白,屡创第一。

1957年5月,第一辆全公制26英寸31型轻便自行车试制成功,首开国产自行车分男款、女款的先河,在北京、上海、天津刚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

永久厂再接再厉,1958年试制成功第一辆国产公路赛车;1962年5月,又开始研制更符合农村需要的载重自行车。

不久,ZA51型自行车问世,这辆被称为“不吃草的小毛驴”的载重车畅销几十年,至今还能在不少地方看到它的身影。

同年10月和12月,又试制成功102型轻型摩托车和我国第一代邮递员专用车。

1965年,解放军第一支自行车队用的也是上海自行车厂专门研制的军用自行车。

和“凤凰”自行车一样,“永久”车也是那个年代年轻人结婚“三转一响”的必选之一。

当时一辆普通永久车售价160元左右,最时尚的PA13型价格还要更高些,达到220元,是当时自行车里价格最贵的款式了。

永久PA13型自行车

而黑市上一张“永久”车票的售价从几十元到上百元,就这样还一票难求。

80年代初期,刚毕业的大学生月工资大概五六十元,许多人为买一辆“永久”,要省吃俭用好几个月,而且往往还买不到。

有人实在买不到车,干脆将全车配件买回来自己组装,装出来的车虽然差了点意思,毕竟也是一辆“永久”。

一车难求,连带着商标标牌也成了稀缺品。

大多数自行车的商标标牌是钉在自行车前管部位的,既是品牌标识,也有装饰作用。因此,自行车厂在商标标牌管理上都很严格。

作为厂方的重点管理物件,永久车标牌从生产、入库、领取、安装等整个环节都有专人负责,责任到人。安装过程中出现损坏,须拿损坏的标牌去领新的。

严管理的目的,主要是防止标牌外流,被一些假冒品牌所利用。

但防不胜防,黑市上仍然不时出现一些“永久”车标牌,并且标价很高。

在物资稀缺,人们购买力普遍较弱的情况下,拥有一辆“永久”车成为很多人的梦想。

当时还发生一个愿意多卖万斤公粮只为买到一辆永久车的故事。

1981年8月,湖北应城县杨河公社卫东大队六房生产队已完成了全年4万公斤的公粮缴纳任务,但田里还有200多亩中、晚稻没收,全部收完还有上万斤。

一天,县里领导来生产队视察,六房生产队队长、23岁的杨小运表示,他还可以多缴纳1万多斤公粮。

干部不信,杨小运说:“那咱打个赌,如果我做到了,就卖给我1辆‘永久’自行车咋样?”

原来,杨小运虽然还没结婚,但已置备好了“三大件”中的两件:手表、缝纫机,就差一辆自行车了,买了许久也没买到。看到领导怀疑他,就开玩笑和领导打了这个赌,而他自己并没有当真。

杨小运

没想到这个赌让他出名了。

9月5日,《孝感报》刊发了一则消息:

“杨小运愿向国家超卖万斤粮——只求买到一辆‘永久’牌自行车”。

这则消息很快引起了各大媒体的关注,《人民日报》、新华社、《湖北日报》分别进行了报道,杨小运顿时成了全国新闻人物。

永久厂很快做出回应,厂长王元昌写信给《人民日报》,不仅愿意满足杨小运的要求,还表示,当地农民凡是超卖万斤粮的,都将奖售一辆“永久”自行车。

随后,厂长王永昌将一辆扎着红绸花的“永久”自行车亲自送到应城。

永久厂厂长王永昌亲自把自行车送到应城

9月20日,杨小运兑现承诺,又卖了10380斤稻谷。27日,他用169元从公社买来了那辆奖售给他的“永久”牌自行车。

永久厂也在完成全年212.万辆生产计划的基础上,又加班加点生产出1200辆送到应城,满足当地百姓对“永久”自行车的需求。

杨小运“看望”陈列在应城博物馆的当年的自行车

1993年10月,永久厂从国营企业改制为股份公司,在上交所挂牌交易。

2001年,上海民企中路集团入主永久厂,占54%的股份并对其进行重组,永久厂重获活力。

下面再来说说“凤凰”自行车。

堪比奔驰的“凤凰”自行车

“凤凰”自行车诞生于20世纪50年代末,由上海自行车三厂生产,它的诞生可以说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1958年公私合营,上海267家小型车厂合建成上海自行车三厂。建厂初期的商标只有“生产”牌和“新华”牌。

随着生产技术、工艺装备和制造质量的提高,迫切需要有一个可以代表企业新形象和员工精神面貌的新品牌。

于是,三厂在《文汇报》和《解放日报》上刊登征求商标名称的广告。不久,一千多份稿件从全国各地飞来,其中就有后来家喻户晓的“凤凰”。

设计者叫周柏人,一位中学教师。

他的设计思路是:凤凰象征着富贵、吉祥,飞起来轻灵飘逸,深受百姓喜爱,而这也正是三厂追求的目标。

厂领导非常满意,最终将“凤凰”确定为新品牌商标。

当时正处于“大跃进”时代,厂方考虑到只有一个“凤凰”缺少点政治色彩,容易被人攻击为“不突出政治”。

于是,在公布征稿答案时,顺便选了一枚“红旗”商标作为陪衬。

但三厂并没有生产“红旗”牌,“红旗”牌自行车最终还是天津自行车厂生产的,至于是不是三厂当初选的那个,就不得而知了。

1959年元旦,“凤凰”注册商标被正式批准,“凤凰”自行车也很快面世。

经过两年多的努力,1960年末,“凤凰”自行车在国家轻工业部的国产品牌评比中荣获第一名;1962年底,在全国自行车行业质量评比中,又拿到第二名的骄人成绩。

有一段时期,三厂把英国“兰苓”自行车作为赶超目标,不断寻求在质量、款式上的新突破。后来闻名全国的PA14型锰钢自行车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研制出来的。

凤凰PA14型锰钢自行车

PA14型自行车自重轻,强度牢,骑行轻快,与以往的国产自行车有很大区别。不仅全部达到国家规定的60项技术指标,有31项还超过了历史悠久的“兰苓”车。

在1965年的全国自行车行业质量评比中,“凤凰”自行车终于拿到了冠军,此后又连续7次获得第一名的好成绩。

以至于周恩来总理在1967年称赞“凤凰”是吉祥之鸟,“凤凰”自行车是人民所喜爱的自行车。

“凤凰”自行车也名副其实,以吉祥的寓意和精良的品质成为当时青年男女新婚必选的“三大件”之一。

据传河南有一对青年结婚前,女方提出让男方准备一辆“凤凰”载重自行车作为彩礼,否则就不结婚。

可当时买自行车要票,“凤凰”的票难搞,车难买,男方连买4年楞是没买到!

男方父亲没办法,给上海自行车三厂领导写信大诉苦水,请他帮忙买一辆“凤凰”牌载重车。

1971年,上海自行车三厂又推出PA18型自行车。

凤凰PA18型自行车

此车自重轻,线条明快,采用封闭式链盒设计,与以往款式相比显得很有档次。

封闭式链盒既能避免骑车人裤脚碰到车链上的油污,骑行时车链碰击链盒发出的金属回响,也非常悦耳。

没多久,PA18风靡全国,连续多年成为“一车难求”的奢侈车型。

难怪有一位美国记者曾报道说,“在中国拥有一辆‘凤凰’车,就像在以汽车代步的国家拥有一辆凯迪拉克或奔驰那样自豪。”

“凤凰”自行车不仅在国内卖得好,还通过上海轻工业品进出口公司销往新加坡、东南亚、非洲等市场。

1980年,“凤凰”车又打开了欧洲市场,成为先行进入欧美市场的国产自行车品牌之一。

迄今为止,“凤凰”商标已成功在近百个国家注册了商标,使这一中华民族品牌享誉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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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初,《新民晚报》做过名为“金牛奖”的民间测验,“凤凰”自行车成为全国家庭消费者民意评选自行车类第一名。

从90年代起,“凤凰”车更是荣升为国礼,成为中国政府赠送给外国贵宾的礼物。

2005年,美国总统小布什访华期间在北京老山自行车馆健身用的自行车,就是“凤凰”牌。

如今,上海自行车三厂与二厂、四厂合并组建为上海凤凰自行车股份有限公司,但“凤凰”自行车仍是许多百姓心目中一道抹不去的记忆。

品牌的历史可能不为大家所熟知,但只要是骑过车的人,多少都有一些难忘的记忆。

几代人与自行车的故事

一、“50后”:自行车承载了一个家庭的光荣与梦想

50多岁的陈先生说,他们家1974年买了一辆自行车,当时他才上三年级,车轮都和他肩膀一样高。但这并不影响他和小伙伴对车子的喜爱,一有空就偷偷把自行车推出来练习。

由于个头小,坐在座位上够不到脚踏,骑的时候就只能把右脚从三角架里伸过去踩在脚踏上,整个身子偏一左边,半圈半圈地骑行,样子别扭又滑稽。

“但心里觉得挺自豪,每次推出来特威风,一大帮小伙伴追着跑,都抢着要试一试。”

陈先生笑着说,“为了学骑车,不知摔过多少次,有时把车摔坏了,回家还得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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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没有自行车的人家也会来借车,借车去办事、走亲戚,还有借车接新娘的。被借车的人家脸上也有光。”

陈先生说,他父亲当时工资才二三十元,省吃俭用好几年才花了近200块钱买下这辆“永久”二八大杠。这辆车是当时家里最大的一个“大件”,不仅方便了出行,也成为全家人对美好生活的一种期盼。

二、“60后”:自行车当“婚车”,夫妻恩爱一生的美好见证

提到自行车,六旬老人刘桂生忍不住回想起当年骑车接老伴的场景。

“为了给我娶媳妇,父母花掉多年积蓄给我买了辆黑色的凤凰,和现在的宝马车有一比呢!”刘桂生说。

结婚那天,他早上3点就推着崭新的自行车出了门,年纪相仿的小叔挑着彩礼走在后头。

2人走了3个小时,早上6点赶到新娘家。敲开门,行过礼,让媳妇坐上自行车后座。“第一次坐车子呀,”刘桂生的老伴田老太太笑着说,“挺害羞,我坐在车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想到要跟他过一辈子,好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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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互依偎着回到家,举行了简单的婚礼。

婚后,刘桂生去外地工作,但只要有空,就会骑车载着妻子,上地干活、看电影、赶集,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走到哪儿车子就骑到哪儿,日子过得甜如蜜。

如今,老夫妻俩已携手走过银婚纪念日,感情依旧。

“老两口对那辆车感情很深,现在还放在老家院子里呢。”刘桂生的儿子小刘说,“我10岁时学骑车就用的它,现在虽然旧了,也不舍得扔。”

一辆车,两代人的记忆,这样美好的故事至今还在延续着……

三、“70后”:难忘一家人骑车进城的幸福时光

奚女士说,八几年的时候,家里最值钱的就是那辆凤凰自行车,也是支撑全家人生活的重要工具之一。

父亲经常要骑着它将收下来的辣椒、南瓜等蔬菜送到集市上售卖,逢年过节骑车带着孩子串门走亲戚。家里还开了一个小商店,父亲每星期都要骑车去进货,每次都带回来满满一车货物。

“那时候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坐在车杠上的宝宝椅里,跟着爸妈进城去玩了。”

奚女士说,“每次进城时,自己坐在前面的宝宝椅上,母亲抱着弟弟坐在后面,我和弟弟一路上唱着儿歌,父亲时不时地讲些笑话,引得母亲和我们笑个不停。这样一家人欢声笑语的情景对我们农村家庭来说非常难得。”

四、“80后”:自行车是童年最好的玩伴

对于多数80后来说,自行车已不像十几二十年前那样稀缺了,但农村的孩子没啥可玩的,自行车仍然是陪伴他们的最重要的“玩具”之一。

“我们家穷,家里没玩具,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摆弄爸爸的那辆老式二八大杠。”

说起童年,赵先生眼睛里充满了笑意,“ 那时的车重呀,自己才五六岁,人没车高,依然勇敢地把车推出家门。不会骑就推着四处走,觉得自己很自豪。”

赵先生说自己不知摔过多少次,有时会被自行车压在身上,但也只是爬起来拍拍身上,从没哭过。后来升了初中学会了骑车,父亲给他专门买了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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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骑车去上学像骑了火箭似的,快活得要飞起来。看到没有车的同学就顺便捎上,尤其喜欢捎女同学。”

赵先生哈哈一笑,“后来不知谁发明的双手脱把骑车,大家都跟着学,我也学,结果有一次踩滑了脚,从车把上翻了过去,摔得够呛,再不敢脱把骑车了。”

后来赵先生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几乎不再骑车,那辆满载着他青春记忆的自行车也被他母亲搁置了起来。

“前几天回家,看到车还在,已经锈得不成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