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南文坛 | 王峥嵘：西府乡党党阁老
西府乡党党阁老
©作者 王峥嵘
在宝鸡你要是问老一辈人宝鸡出过哪些名人、能人，估计十之八九会提到在明清时期宝鸡政治地位最高、历史影响最大的文化名人——党阁老。
党崇雅， 字衡彬， 号于姜， 宝鸡市蟠龙镇人。明天启年进士，官至户部侍郎；李自成攻占北京前归顺大顺政权，任职户部；同年清兵攻占北京降清仍在户部补用，后改任刑部左侍郎。名副其实的三朝元老。“党阁老”是宝鸡老一辈人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乡党通俗而又不失尊敬的称呼。究竟多大的官能被称为阁老呢？阁老之称最早出现在唐朝，明朝永乐皇帝晚年建立了一个皇帝咨询机构——内阁，相当于皇家顾问团，能进入内阁的官员相当于皇帝的顾问，可以直接和皇帝交流、沟通军国大事，他们的重要性在这里就能显现出来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 党阁老能被百姓世代铭记绝不仅仅是因为他高官厚禄。传说康熙帝西征路过宝鸡问党阁老宝鸡有什么土特产。党阁老想，如果给皇上献了宝鸡名吃皇上觉得好吃，以后就要年年上贡，那样就给家乡百姓增加了负担。大白萝卜很普通，全国到处都有，皇上不至于爱吃，于是就给皇上献上了“愣头青”白萝卜。谁曾想皇上拿起白萝卜就吃了起来，感到脆而甜，连说好吃，过去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仙味，走时还叫随从带了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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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喜欢，嫔妃大臣仿效，一时间京城吃白萝卜成了风气。各级官员纷纷想方设法托关系找宝鸡地方官送萝卜。这可苦了宝鸡老百姓，进贡的萝卜要求品相极佳，常常一亩地也挑不出几个中意的。加之路途遥远、交通不便，往往从宝鸡运到京城十之八九就坏了。这么一来老百姓种不了主粮食不果腹、苦不堪言。
有一年秋天，萝卜快收成的时候，党阁老回乡探亲听说萝卜贡害的父老乡亲日子没法过。他思量片刻计上心头，找来宝鸡县令，悄悄给他嘱咐了一阵。这年九月，宝鸡进萝卜的车队和往年一样按期进了京城北京，只是送萝卜的人和先前大不相同，脖子上个个长着瓜葫芦一样的肉蛋（宝鸡北部山区甲状腺肿大患者，俗称瘾瓜瓜），一走三晃荡，既有趣，又怕人，当下轰动京城，人们都撵来围着看稀奇。既然稀奇，太监当然要报给皇上知道，皇上成天寻稀奇事呢，这机会咋能错过，就命人把这一伙人带来细看，一问才知道是进萝卜贡的。问他们为啥脖子上长个大肉疙瘩，那些人说是自小吃萝卜长出来的。皇上一听吃萝卜就要长这怪东西，吓得忙摸脖项。那些人还说，他们来的是吃的少的。吃的太多的肉葫芦比这还大，头重脚轻，出门爬着走哩。康熙一听，想起以前吃过的白萝卜，再看看面前的怪人，叫人快点把拉来的白萝卜倒了。 宝鸡的萝卜贡免了， 百姓的负担解除了， 人民重新安居乐业， 直至今日老百姓还世代传颂党阁老为民解忧的故事。
俗话说老子英雄儿好汉， 但是党阁老确因为败家子孙毁了一世英名。党阁老老年得子，由于娇惯长大后成了纨绔子弟，整天游手好闲。党阁老告老还乡后，有一笔皇上赏赐的银子，加上多年的俸禄家产不少，但看到不争气的儿子，党阁老常常吃不好，睡不安，怕自己百年后儿子将家产踢腾挥霍掉。思来想去，党阁老想了一个好主意：他请人盖了几间大瓦房，将家产都拿出来，能变银子的都兑换成银子，在盖房时偷偷把这些银子塞藏在椽缝、砖缝里。党阁老的心思很明显，他觉得即使儿子胡折腾，把家里搞穷到拆房卖地的困境时，也会每拆一个椽、一块砖，找见银子，对付一个时期，不至于生活不下去。谁想党阁老双腿一蹬去世时间不长，儿子吃喝嫖赌无人制约，把个家底一下子捣穷，在没钱花时，儿子果然眼睛盯上了家里这几间值钱的大瓦房。但儿子没有按照党阁老心想的那样来，懒得动手去拆房，而是寻人说好价格后直接卖掉房子，买主几年后雇人拆房时，才发现党阁老藏在椽缝、砖缝里的秘密。据说藏得银子能盖百间大瓦房，而党阁老的儿子最后败落的无立足之地，此事传开让宝鸡人笑话了个没完，由此诞生了一句歇后语：党阁老的后人——“倒糟鬼”（败家子）。直至今日关中西府的人骂谁是“败家子”，不直接说是“败家子”，而总是骂成“党阁老后人”。党阁老恐怕也没想到“党阁老后人”成了“败家子”的专用名吧！
党阁老42岁进京为官， 一生三易其主， 历经大明、 大顺和大清三朝错综曲折的宫廷斗争。他一方面为封建帝王和朝廷效忠，为大清朝律例建设做出了卓越贡献，为挽救襁褓中的幼清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一方面又要为广大民众呐喊，生活在这种突兀叠峦、泯海大河的夹缝之中，为了生存，他不得不缅颜趋势偷生苟活。 他一生的写照正如晚年在诗句《无是有》中所言“ 披身桑上叶， 历岁室中蚕； 五千言在耳， 又教费心参”。
【 作者简介】王峥嵘，籍贯陕西宝鸡，陕西省工程专家库成员、高级工程师，文字多散落于《中原建设》、《西部作家文学》、《秦岭文学》、《石鼓苑∙宝鸡作家专栏》以及报刊网络平台，《渭南文坛》特约作者。
【编辑简介】闵盼龙，2012年至2015年就职《渭南日报》。现为《渭南青年网》总监、首席摄影。渭南市摄影家协会会员。第二届渭南好青年。临渭区新的社会阶层人士联谊会理事。渭南市雷锋车队志愿者协会副秘书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