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14日，山东费县一对新婚夫妇被四名歹徒残忍杀害后，抛尸山洞。
死前，丈夫曾眼睁睁看着妻子被歹徒凌辱8个小时。
最难以置信的是，四名嫌疑人全部落网后，其中一个主犯竟逃过了死刑。
那么，凶手是如何盯上这夫妻二人的？在被控制的8小时都发生了什么？警方又是如何抽丝剥茧侦破案件的？
图1
今天，就让我们走进这起案件，一起拨开层层迷雾。
消失的夫妻
2013年5月15日早上，霍建国的母亲像往常一样备好了早餐，等着儿子儿媳回来吃饭。
可是等到十点多，始终不见两人的身影，打电话也一直关机。
霍母心里不放心，便去儿子家里找人。
因为宅基地用地紧张，霍建国只能把他们的新房建在村子的外角。
这里地理位置偏僻，和村民邻里之间也相隔较远，不过胜在房子旁边就是温良河，风景优美，环境宜人。
虽然人少了点，但也还算惬意。
到了儿子的住处，霍母轻轻一推，院子的铁门就被推开了，院门竟然没有反锁。霍母连喊两人的名字也没有回应。
刚进院子，就见小两口养的狮子狗死状异常凄惨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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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她吓了一跳，边进屋边喊儿子儿媳。
谁知屋里空无一人，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霍母不敢耽搁，马上报了警。
警方接警后，立即赶到霍建国的家中展开调查。
院子里的监控坏了，院墙也有明显的攀爬痕迹，窗户的护栏被撬开。
房间已经被清理过，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在勘察灯的照射下，警方仍然发现了一些没被清理掉的血迹。
房屋南边的大卧室里，放着连接监控的电脑，电脑的显示器还在，主机却不翼而飞。
一边铺设顺序反常的床铺，引起警方的注意。
按照当地人铺床的习惯，床上先铺一层小褥子，小褥子上面铺床罩，床罩上面铺床单，最后被子在最上层。
图3
但此时的床上，床罩、床单和褥子都没有，床垫上除了两个枕头之外，就只有一床被子。
警察将枕头翻了个面，马上就发现了一块巴掌大的新鲜血迹。
掀开被子，床垫上同样有一块血迹。
与之相对的小卧室里，衣柜、抽屉都有被翻动的迹象，几件衣服散落在地上，其中一件是女主人的内衣，上面有明显的撕扯痕迹。
正常小夫妻吵架，衣服撕扯再正常不过。
可在房间里发现的每一处血迹，都超出了争吵的范畴。
另外，茶几上摆着吃剩的饭菜，其中最显眼的红烧肉看起来有些怪异。
其他的饭菜很明显都是剩菜，但这个红烧肉一看就是新做的。
据霍母说，霍建国一直不吃爱肉，而儿媳张青苓只吃一点瘦肉，那这肥美的红烧肉，自然不会是夫妻俩吃的。
图4
那它会是给谁做的呢？如果是招待客人，又如何解释现场的血迹以及家中的异样？两口子此时人在哪里？
警方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对霍建国家附近展开仔细的侦查，很快就找到了蛛丝马迹。
山洞里的藏尸
在距离霍建国的家200米左右，有一个废弃的扬水站，这里空间密闭，人迹罕至，显得十分突兀。
在扬水站的石壁上，警方发现了部分血迹，血迹已经被人用黄土掩盖过了，但还是露出些许端倪。
顺着血迹的位置继续寻找，随即发现距扬水站100米处，有一个天然山洞。
霍建国夫妻会在山洞里吗？
警方进入山洞，发现洞里堆着厚厚的玉米秸秆，警方怀着忐忑的心情将它们扒开，赫然露出一只女人的小脚。
图5
再继续向下扒，霍建国和张青苓的尸体映入眼帘。
霍建国的尸体上有明显的殴打痕迹，脖子上的勒痕十分明显。
张青苓的尸体更是惨不忍睹，几乎快要散架。
这场凶杀案是情杀，还是仇杀？
警方走访了被害人的家人和村民，夫妻俩刚结婚没多久，正是新婚燕尔、日子和睦的时候，情杀的几率很小。
而两人性情都温和老实，和邻居们都处得不错，平常也没有债务纠纷，仇杀的可能性也被排除。
那么凶手又是谁？为什么要置二人于死地？
一张低保卡牵出凶手
这时，负责在温良河打捞的警察有了收获。
虽然他们没有找到丢失的电脑主机，但在河里打捞出三个垃圾袋，垃圾袋里有霍建国夫妻的衣物、结婚证、一张信用卡和一张低保卡。
图6
经调查，信用卡是属于张青苓的，卡中额度已经所剩无几，被人分6次共取走了11000元。
警方根据取钱的银行网点查到监控，发现当天晚上，一个身穿女式外套、戴着帽子的男子曾到银行取钱。
经调查，该男子是时年17岁的赵文峰。
而顺着低保卡的信息，警方查到了低保卡的持有者是山东省新泰市的付某。
低保卡最近一次取款时间是在5月11日，也就是霍建国夫妻遇害的前三天，当时的取款地点在新泰市汶南镇，
然而仅仅过了三天，这张低保卡便出现在了距离新泰市100多公里的费县。
付某和夫妻二人既不是亲戚，更不是朋友，这张卡怎么会在他们这呢？
而且付某年近六旬，年老体弱，能杀害两个人的可能性不大。
图7
况且低保卡这种私人证件，最容易接触到的就是直系亲属。
经过调查，警方很快把目光锁定到了付某儿子，付刚的身上。
付刚常年混迹网吧，没有正经工作，也没有经济来源，因此经常用父亲的低保卡勉强维持生计。
警方沿途走访附近的村民，据目击者的消息，在5月14日，就是霍建国夫妻遇害当天下午4点多，有人看到有四个人在扬水站长时间逗留。
经过辨认，其中一个人就是这个付刚，加上之前监控拍到取钱的赵文锋。
警方快速锁定了其他两人的身份。
并及时严防布控各个交通枢纽，通过客运站的监控发现了几名嫌疑人的踪迹，并在5月17日下午，于泰安市宁阳县境内，将四名凶手一并抓捕归案。
图8 赵锋为当时披露时化名，实为赵文峰
这四名凶手分别是付刚、张学军、王吉营、赵文峰。
经过审讯，警方掌握了四个人的基本情况与分工。
其中为首的张学军，是个盗窃惯犯，案发前刚刑满释放没多久。
他十几岁就开始“行走江湖”，经验丰富，是几个人的“军师”。
从提议、制定计划、入室行凶，全是他一手策划，大部分时间都是由他指挥另外三个人办事，并不亲自动手。
王吉营是个“急先锋”，也是计划的执行者，在整个作案过程中，他都是第一个上阵。
付刚人称“胖哥”，他在张学军手下就是个打杂的，所以总是被张学军呼来喝去。
赵文峰年龄最小，是团队里的老幺。
案发时他才17岁，初中辍学后便混迹社会。
那么，案发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又为何对夫妻二人痛下杀手？
图9
警方根据四人的口供，还原出了事情经过。
最后8小时
2013年5月14日下午七点多，霍建国和妻子张青苓骑着踏板电动车，回到位于费县党庄村南外环的家。
夫妻俩走进家门，张青苓回小卧室准备换衣服，霍建国去厨房收拾晚饭，却突然听到妻子的一声尖叫，于是霍建国赶忙跑去查看情况。
就在这时，卧室猛地冲出三个持刀歹徒，霍建国下意识抄起一边的小马扎试图反抗，但很快就被持刀逼到客厅的角落里。
“军师”张学军马上用手铐将霍建国的手反铐起来。
制住霍建国后，三人开始搜他的身，并在他身上搜出三张银行卡。
张学军逼问霍建国银行卡密码，霍建国当然不肯说，“急先锋”王吉营竟直接把他踹翻在地，并在胸口狠狠地跺了几脚。
图10
霍建国难以忍受，只得报出银行卡密码。
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谎报了几个数字。
没想到张学军当场就搜出霍建国的手机试银行密码，发现密码错误后，几人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张学军被霍建国这么一忽悠，顿时起了杀心，他脱了霍建国的裤子，用电脑的线捆住他的腿。
“胖哥”付刚手持菜刀紧盯霍建国，年仅17岁的赵文峰正在小卧室看着张青苓。
王吉营一看大局已定，迫不及待地走进了小卧室。
不一会儿就传出张青苓的啜泣声和男人粗俗的脏话，妻子被怎样对待可想而知。
霍建国这才意识到，这些人是真的来者不善，他开始向张学军求饶。
可张学军不为所动，甚至让霍建国炒红烧肉给他吃，此时霍建国哪敢拒绝，连连答应。
图11
红烧肉做好后，霍建国被驱赶进大卧室。
此时的他又惧又怕，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而小卧室里张青苓刚受过凌辱，裹着被子蜷缩在墙角。
这时张学军走进来，说他们很快就走，但要求张青苓“陪陪他”，为了活命，张青苓答应了。
完事后，张学军并没有信守承诺，而是又将张青苓让给了付刚，这一次，是更惨无人道的虐待。
女人痛苦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随后，张学军走进关押霍建国的大卧室里，再一次问他银行卡密码，并承诺自己不会伤人。
这一次霍建国如实说了。
张学军马上让王吉营和赵文峰去银行取钱。半个小时后，两人带着11000元回来了。
但四个人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图12
他们用黑布蒙上霍建国的眼睛，然后关上大卧室的灯，几个人在客厅里吃吃喝喝，有说有笑，甚至还看起电视。
简直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自在，一点也不担心事情出现败露。
杀人抛尸
凌晨三点多，几个人吃饱喝足，张学军一脸平静地说：
“开始干活吧。让他们两口子见一面。”
由此可见，张学军早已决定杀人灭口，答应马上就走、不会伤人，不过是安抚小两口、让他们顺从自己的谎话罢了。
他们让张青苓穿好衣服，把霍建国带进小卧室。
夫妻俩一见面就紧紧抱在一起，张青苓扑在霍建国怀里痛哭，一边哭一边还不忘惦记丈夫的安危。
当两人以为折磨终于可以到此结束的时候，张学军突然强硬地分开两人，并把霍建国拽回大卧室。
王吉营将电脑线交给张学军，然后死死按住霍建国的头。
图13
张学军连同付刚将电线缠在霍建国脖子上，一人拽着电线的一头狠狠地勒住霍建国，把电线都勒断了。
霍建国剧烈地挣扎，面部也急速充血。但即使是这样，他仍旧没有被勒死。
于是张学军四下搜寻，最后在院子里找到一根锁三轮车的铁链锁，
四个人一边用铁链死命勒住他，一边还用塑料袋捂住他的嘴。
渐渐地，霍建国的反抗微弱下来，最后不动了。
杀死霍建国后，他们来到小卧室，用毛巾、塑料袋轮番捂住张青苓的口鼻。
张青苓拼命地抵抗，强烈的求生意志甚至让她挣脱了四人的桎梏，可惜马上就被张学军按回床上。
王吉营见这样都没能把人捂死，就一脚踩着她的肚子，一手掐着她的脖子，最后活活把张青苓掐死了。
图14
最后，付刚甚至用烟头去烫她的胸部，以确认张青苓到底死没死。
将夫妻俩杀死后，四人按照计划行动。
张学军和赵文峰先扛着女人的尸体出来，往计划藏尸的扬水站走去。
扬水站有个两层楼高的斜坡，斜坡下有个小台阶，下了台阶往南走十米就是用来藏尸的山洞。
两人将尸体顺着斜坡滚下去，把尸体拖进山洞里。
这时付刚给赵文峰打电话，让他们回去帮忙。
两人回去后，四人故技重施把霍建国的尸体也搬到了山洞里。
随后，王吉营、赵文峰回去清理现场。
张学军和付刚在山洞附近的树林捡了些玉米秸秆，用玉米秸秆将尸体厚厚地掩埋起来。
当两人回去的时候，王吉营、赵文峰已经把两个卧室的床都铺好，用拖把、抹布将现场清理了一遍。
图15
还把他们吃剩的垃圾、小两口遇害时的衣服装进垃圾袋。
张学军还将他们吃过饭的筷子都收起来，留两双在桌子上，伪造出只有夫妻二人一起吃饭的假象。
凌晨五点多，四个人清理好现场后，带着垃圾和装有监控的电脑主机匆忙离开。
他们将垃圾和电脑顺手丢进温良河里，然后分头逃窜。
仅过了两天，就被警方抓捕归案。
当警方查明他们的作案动机之后，不禁让人感觉后背发凉，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墙上的婚纱照
最初他们几人是在网吧打游戏结识的。
由于四人平常就游手好闲，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这回聚在一起，更是激发了恶魔般的本性。
张学军、王吉营、赵文峰曾经到小两口家里偷过东西，对环境比较熟悉。
图16
行窃的时候，他们无意间看到了夫妻俩的结婚照。
女主人张青苓漂亮的长相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以至于念念不忘，便计划不仅要劫财，还要劫色。
原本这场计划里只有三个人。
但因为在行动的前一天，王吉营曾向付刚描述过张青苓的美貌，这让付刚也对张青苓产生了非分之想，因此也加入了他们。
虽然他们和夫妻二人无冤无仇，但从一开始，几人就没打算给夫妻俩活路。
案发当天他们在扬水站长时间逗留，正是在商量如何潜入被害人家里、如何偷袭并制服二人、如何分享张青苓、如何杀人抛尸。
张学军甚至提前准备了手铐，以便在制伏霍建国后使用。
图17
一切商量妥当后，他们来到被害人家门口，发现竟然装有监控，于是就将监控的线割断，翻墙进入院子。
他们发现上次来行窃时，撬断的护栏居然还没修好，于是悄悄潜入室内。
四个人在屋子里搜刮值钱的东西，付刚在主卧室的电脑主机里，发现监控正录到自己的脸，便把电脑收拾好，准备一起带走。
搜刮完钱财后，他们坐在客厅边吃西瓜边等受害人回家。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仍在商量每个计划的可行性，心思不可谓不缜密，手段不可谓不阴狠。
但最终，他们还是难逃法网。
争议
2016年6月22日，张学军、王吉营、付刚被执行死刑。
而赵文峰，犯故意杀人罪、强奸罪、抢劫罪、盗窃罪，却因案发时还是未成年，被判处无期徒刑。
一审判决后，他对审判结果不服，提出上诉。
图18
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于2016年送往监狱服刑。
据说后来在狱中表现良好，在2019年还减刑了，无期徒刑变有期徒刑22年，等到出狱时也才三四十岁。
这个案子里，最惨的还是霍建国、张青苓两家，好不容易看着自己的子女成家立业、住进新房。
可好日子还没过多久就惨遭横祸，令人心酸。
龙探长写过很多案件，涉及未成年人犯罪的也有不少。
就像这起案件里的赵文峰，17岁就能殴打男被害人、强奸女被害人、取赃款、杀人抛尸、清理现场。
每个环节他都积极参与，却因为其未成年的特殊身份，成为唯一一个逃过死刑的犯人。
这在当时引发不小的争议。
图19
有些人觉得，未成年罪犯是无知者无畏，没有形成正确的三观误入歧途，社会加以引导是能让他们改邪归正的。
而有些人则认为，《未成年人保护法》正是给这些披着未成年外衣的魔鬼提供保护伞。
重大刑事犯罪下，未成年罪犯应该和成年罪犯一样被执行死刑。
对此，你又有什么看法呢？欢迎在评论区留言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