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品尝,又香又脆,价格不贵,多吃杂粮粗粮。”3月27日上午,在都匀市走访的记者被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吸引驻足观看。“写得还挺押韵的。”记者旁边的老人不由得赞叹起来。
倒春寒的匀城显得有些盛气凌人,蹲在天桥下风口处以地为桌写字的王少权,在寒气的袭扰下也少了几分优雅从容。
“你这毛笔字写得还挺好,练了几年了呀?”记者问道。
“没特意练过,上学的时候练过钢笔字,拿着毛笔就是胡写而已。”此时王少权的简易广告牌以最低的成本完成了制作,王少权顺势系在山轮车尾——一个三面朝顾客售卖爆米花、焦米棍等大米制作干货的流动摊点就开始正式营业了。
身高一米六的王少权面色偏黑,有些不那么光泽的头发在头顶上横七竖八地伫立着,但不给人萎靡之感,浑身洋溢着一种向上的生机。
王少权出生于1974年,家住瓮安县建中镇,上有三哥、三姐,自己是“老幺”,祖祖辈辈皆为农民,哥姐也没能跳出来。王少权是例外,但却很快陨落。“读完高中,也不知道考上大学没,稀里糊涂地离开了校园。”王少权说。
“高中之前我一直都是班上的前三名,班上40多人考高中,我是不到10人考取瓮安二中的其中之一。”王少权说,那时候家里穷,18岁初中毕业,22岁高中毕业,生活费很缺,营养也跟不上,高中1.6米的身高只有77斤。“不瞒你说,我有时候上楼梯都感觉很吃力。”王少权有些感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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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拌饭是常态,蹭同学也是常态。”王少权说,初三那年不知是不是因为压力大而出现了耳鸣,后来到高中想到家中无钱,哥姐均在务农,心理压力极大,耳鸣的症状也更加严重了。“现在我耳朵不太行,你问我问题得加大音量。”王少权如是对记者说。
“在那个年代,你有文化,怎么没想出去闯一闯呢?”记者加大音量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时身边人都是世世代代的务农人,没人点拨,目光短浅呀。”王少权说以前的资讯远没有时下的发达,周围人大多思想僵化,机会也少。“还得是国家发展呀,现在的机会就比以前多多了。”王少权认真地说。
疫情期间(2022年8月至2023年1月)在江苏进厂,工资7000元/月;目前(2023年1月至今)在都匀一商业住宅小区停车场工作,工资3300元/月。“空余时间就出来卖爆米花之类的干货,每天50—100的收入。”王少权向记者回顾了近些年的奋斗史。
“我到都匀也有十多年了,早些年承蒙亲戚的帮助在其手中以20万(低于市场价10万)的价格购买了100多平方米的商住房,也算是新都匀人了。”王少权说,大女儿生于2000年,毕业于都匀一中,但高考发挥失常就读于贵州城市职业学院;小儿子生于2007年,目前在瓮安一中上学。
“人可以老,但思想不能老。”王少权说当下通过抖音直播带货很火,自己很想尝试,正在琢磨。“只要努力干,生活总会有改变。”
谈及未来生活继续遇到困难怎么办,王少权说:“不抱怨,加油干!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记者手记
家是最小国,国是最大家。国顺家好,家好国兴。
“还得是国家发展呀,现在的机会就比以前多多了。”王少权的话呈现了最为朴素的唯物辩证法——整体与部分的关系,整体(国家)与部分(个人)相互依赖,没有部分就不会有整体,没有整体也无所谓部分。这凝聚了其在长期实践生活获取的智慧,指引着他在面对种种不易之事时仍然坦然处之。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人可以老,但思想不能老。”王少权的一席话是其一生经历颠沛流离的深刻体会。知识改变命运,学习造就人才,人才推动各行各业加快创新发展,国家变得强大,家庭从而得到更多的发展可能性。
与去年火遍全网,引起广泛讨论的《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中“二舅”相似,王少权面对命运的不公并未一味抱怨,面对艰难困苦,他们都保持着惊人的一致性:不卑不亢,努力朝前。让人感受到的是在遭受各种“短板”的袭扰下,他们依旧如松一般扎根在悬崖峭壁的稀薄土壤里的韧劲、闯劲和干劲。
贵州日报天眼新闻记者 袁绍阳
编辑 卢泰铭
二审 莫 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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