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经典电影《战争之王》把苏联这个“红色巨人”轰然倒塌时的窘境展现得淋漓尽致,尼古拉斯·凯奇饰演的军火贩子尤里·奥洛夫得知苏联垮台后,那种惊喜的表现令人印象深刻。而在随后的买卖中,苏军官兵的堕落与贪婪更是让人感受到了那个特殊年代的无奈,实际上,这些见缝插针的军火贩子只是这个大背景下的冰山一角,真实情况比电影所演绎的还要疯狂。
第二次车臣战争中就曾出现这样奇葩的事情:2000年初,一伙格罗兹尼车臣武装分子在停战间隙居然大摇大摆地跑到俄军内卫部队大营,大大咧咧地要求俄军给他们一点武器和弹药。俄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搞蒙了,本以为对方藏着某种阴谋,谁知车臣分子看俄军犹豫不决,竟当场催促对方赶紧开个价,他们还等着拿枪打仗呢!被拒绝后,车臣分子反而埋怨道:“你们的陆军都卖了,难道你们就不能也卖点吗?”
对一名军人来说,手里的枪无疑是荣誉的一部分,但在穷困的绝境中,官兵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虽然法律绝对不会准许军队贩卖武器,但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武器倒卖状况一天比一天严重,政府根本就管不住。最初,军人在这方面还比较克制,主要是胆子比较大的“淘金者”想方设法地从军队仓库中偷出武器转手卖掉。据统计,从1992年1月到8月,武器失窃案就发生了超过600起。1992年上半年,俄军共丢失步枪1.4万支,就连戒备森严的内务部队也难以幸免,至少有2300支步枪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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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淘金者和最初的军火贩子们日进斗金,苏军官兵很难不为此感到眼馋。迫于生计,官兵不得不暂时放下军人的荣誉,打起了武器贩卖的主意。也许是为了减轻罪恶感,苏军想了许多拐弯抹角的办法,例如将崭新的枪炮、坦克和装甲车贴上“废弃”的标签,偷偷摸摸地出售。这些货品相当紧俏,每当军队打开大门,军火贩子们总会一拥而上,其中甚至有人干脆把“市场”开在了军营门口,每当军队放出“货品”,军火贩子刚一取出军营大门就当场同最终买家联系。
当时的状况疯狂到了何种程度?据资料统计:截止到1994年底,活跃在俄罗斯境内的约3000个犯罪集团手中掌握的各种武器就已经超过20万件;每个部队的营地门口都有军火贩子等待交易,甚至有人干脆就地搭起了简易的居所。卫兵曾试图驱赶这些人,当发现对方根本赶不走时,干脆选择了默许。数以千计的苏式装备被抛售,另外一些如垃圾一般被扔在荒野中;失去保养的核潜艇、先进战机和巨舰被遗忘在废弃的军港里,“红色帝国”的余晖随着这些玩意儿一块腐朽凋零。
当然了,武器贩卖最终也只是富了一小撮人,但如此疯狂的倒卖却将每一名俄军士兵都暴露在了危险之下。例如在2001年9月17日,一架俄军米-8直升机在格罗兹尼市中心的米努特卡广场被车臣分子击落,2名少将和8名上校当场死亡。而击落这架直升机的,恰恰就是从俄军手里搞到的“针”式防空导弹。而在先前的第一次车臣战争中,俄军损失了5732名士兵——正是源源不断流入市场的苏式装备,使得车臣分子能在实力差距如此悬殊的战争中仍能对敌人造成沉重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