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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根新未来,作者|陈根
文|根新未来,作者|陈根
在银河系中,有着一至两千亿颗恒星,我们的太阳只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颗;在整个宇宙中,星系的数量在十亿级以上,我们的银河系也只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个。宇宙广袤无垠,也激发了人类对地外生命的探索,实际上,自从首次发现系外行星以来,天文学家就一直在寻找地外生命。
虽然目前人类还没发现地外生命,但很多人都坚信它的存在,至少有相当一部分科学家多年如一日地进行着搜寻外星人的工作——今天,人类对地外生命的寻找已经到了哪一步?地外生命的寻找又会给人类带来什么?
人类对地外生命的想象在科幻作品中就可见一斑。
近年来,刘慈欣扬名全球文坛。刘慈欣的代表作品《三体》就讲了一个关于地外生命的故事。刘慈欣的三部曲开始于20世纪60年代末,当时,一位年轻的中国女性向附近的星系发了一条消息,于是收到信息的文明开始了长达数个世纪之久的征程,意在征服地球。在前往地球的途中,地外文明破坏人类世界的粒子加速器,以防人类在物理领域取得进展并增强战力。
实际上,寻找地外生命经常被认为为一种宗教神秘主义,甚至在科学界都如此。这是因为,寻找地外生命源自人类渴望接触和超越的欲望,处理人类起源、自然原初力、这个宇宙的未来等问题。1802年,年轻的德国数学家卡尔·弗里德里希·高斯提出了一个想法——向可能存在的火星人宣告地球文明的存在,具体做法就是将西伯利亚的森林清理出一大片区域,种上小麦,并在此基础上绘制出一个表示毕达哥拉斯定理的巨型图案。
大约80年后,为了向火星人展示人类的存在,天文学家帕西瓦尔·罗威尔建议在撒哈拉沙漠中挖运河。罗威尔是罗威尔天文台的创建者,该天文台位于美国亚利桑那州的弗拉格斯塔夫。他也是火星表面存在运河假说的支持者。他的计划是在挖好的运河中倒入油,然后点燃,从而吸引火星人的注意。尽管这两个想法都没有付诸实践,但却是人类证明先进行星文明存在的宝贵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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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真正开始搜寻地外文明,是20世纪60年代。彼时,SETI(搜寻地外智慧)的研究在美国兴起。SETI计划假设地外生物正在以足够的功率广播其信号,以便在地球上的人类能够探测到它。不够,虽然我们人类的雷达、无线电和电视广播也向太空发送信号,但这些信号非常微弱,因此,人类使用现有的SETI技术无法探测到来自其他星球的类似信号,除非它们来自离人类很近的星球。
换言之,现在可能也有数以百万计的行星上有着生命的存在,他们散布在宇宙中,而且可能每个行星都有一个与人类一样的SETI探测项目或程序,但谁也没有探测到任何东西。他们可能和人类一样,会问:“大家都在哪里?”
为了使SETI计划获得成功,1971年,NASA号召多位天文学家集思广益,设想哪些技术可以在天空中搜寻SETI信号。他们提出了一个雄心勃勃的“望远镜森林”计划:建造一个由1000架射电望远镜组成的巨大阵列。科学家们希望以此搜寻到通信讯号,尤其是那些在无线电频段上覆盖范围很窄的信号。
和宇宙中自然产生的、以宽波段为主的无线电信号不一样,这样的信号很容易分辨。天文学家希望监测到另一个文明为了吸引宇宙邻居注意而广播的无线电信号,甚至窃听到两个外星文明之间的无线电通信。
虽然这项“望远镜森林”计划最终没能实现,但它成为了SETI项目的基石。1992年10月,在波多黎各和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两架射电望远镜开始在夜空中搜寻宇宙深处可能来自于外星文明的信号。可惜,仅仅一年后,搜寻工作突然中止,因为一位参议员砍掉了NASA预算里所有用于SETI的资金。
地外生命是否存在,科学上一直是有争论的。如果完全从常识出发来推论,外星文明存在的可能性当然是无法排除的。在外星文明问题上发表过大量作品的卡尔·萨根认为,我们没有理由自诩为空前绝后或最理想的生物:“在宇宙戏剧中,我们不是主角。”一个简单的事实是:至今,人类既没有发现外星文明存在的证据,也未能提供外星文明不存在的证据。
人类走到哪一步?
几十年来,天文学家一直在想方设法提高望远镜的观测能力,寻找可能源自于地外高级文明的信号。直到今天,这种高级信号的探测仍未被证实,但天文学家已经发了几个非常有趣的太空信号。
其中非常有名的是一个长达72秒的 “WOW” 信号,它由俄亥俄州立大学的大耳朵射电望远镜于1977年8月15日探测到。“大耳朵”其实就是就是著名的突破聆听计划——突破聆听计划是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搜寻地外智慧生命的项目,最初“大耳朵”主要由位于美国西弗吉尼亚州的100米口径的Green Bank射电望远镜和位于澳大利亚的64米口径的Parkes射电望远镜充当。
值得一提的是,有着“中国天眼”之称的500米口径球面射电望远镜(FAST)也于2016年加入了突破聆听计划。“中国天眼”于2016年9月建成并完成“初光”,经过三年多的调试和试观测,终于在2020年1月通过国家验收、正式开放运行。目前,“中国天眼”已经开启了地外文明搜索的工作。未来,这些望远镜可能会通过交换观测计划、共享观测数据等方式,更好地完成监听任务。
另一个著名射电信号,简称BLC1,在2019年4月和5月被分别探测到。虽然 “WOW” 信号中包含了诸多地外起源的特征,但类似的信号后来再也没有探测到。BLC1来源于离我们最近的恒星——比临星,目前天文学家仍在分析它。
最近几十年,这一研究领域另一巨大突破是关于系外行星的研究。自1992年首次发现两颗系外行星,天文学家们就开始充分利用开普勒太空望远镜以及其他望远镜,发现了超过4400颗系外行星,还有众多行星候选体等待确认。这些系外行星的物理性质千差万别,从类地行星到超级地球,从类海王星到热木星等等。平均来看,每颗恒星都有一颗环绕其自身运行的行星,其中一些恒星甚至有多颗行星,就像我们的太阳有八颗大行星环绕。
如此之多的系外行星的发现,让天体生物学家们也对遥远行星的生物学信号有了更多好奇。比如,Kepler-22b就是开普勒望远镜发现的一颗可能适宜居住的行星,距离地球大约600光年。根据天文学家的计算,这颗行星的半径大约是地球的2.4倍,且恰好位于它所围绕的那颗恒星的宜居带内。如果Kepler-22b的性质与地球相似,那么,在其地表就可能存在生命生存所必需的液态水,自然也有可能成为一些生命体的家园。
Kepler-186f也是开普勒望远镜的著名发现之一,距离地球大约500光年。Kepler-186f是其所在恒星系中的第五颗行星,体积跟地球相似,且位于所在恒星的宜居带内。另外,根据研究人员的分析,Kepler-186f跟地球类似,转轴倾角似乎也能保持稳定,这表明Kepler-186f也许同样可以定期季节更替。跟地球有这么多相似点,Kepler-186f自然会让人们产生更多的期待。
也许,未来这些行星中的某颗或某几颗会用事实告诉我们,在浩瀚的宇宙中,人类其实并不孤单。
应该拥抱外星文明吗?
虽然当前人类仍在持续对外星文明进行探索,但我们是否应该探索外星文明,又是否应该拥抱外星文明一直是持续争议的一个话题。
毕竟,主张与外星文明接触的科学家们,从20世纪6O年代开始,就推动了一系列SETI(以无线电搜寻地外文明信息)计划和METI(主动向外星发送地球文明信息)计划。这样做的主要理由,是人们幻想地球人类可以通过与外星文明的接触和交往而获得更快的科技进步。
而反对与外星文明交往的观点,则更为理智冷静,更为深思熟虑,也更以人为本,半个多世纪以来西方学者在这方面做过大量的分析和思考。比如以写科幻作品著称的科学家布林(D.Brin)提出猜测说,人类之所以未能发现任何地外文明的踪迹,是因为有一种目前还不为人类所知的危险,让所有其他外星文明都保持沉默——这被称为“大沉默”。在此情形下,人类向外太空发送信息,暴露自己在太空中的位置,就很有可能招致那些侵略性文明的攻击。
不仅如此,对地外文明的探索,还指向了一个更遥远的方向——我们能在宇宙里留下什么?
恐龙在地球上生活了大约1.6亿年。它们为了食物和生存领地而战,想方设法不被捕食者吃掉。和人类一样,它们也会照顾幼崽,并试图保护自己的后代免受捕食者的侵害。恐龙存活了数千万代,但如今,却已经从这个蓝色星球上消失。它们这个物种中无数曾活过的个体是为了什么而活?它们曾经的存在有何意义?一些恐龙物种进化成了今天的鸟类,但大多数已经灭绝。如果人类没有发现恐龙化石,那么浩渺宇宙中很可能没有物种会知道恐龙曾经在地球上存在过。
对于人类来说,没有人知道,人类的明天究竟有多久?如果人类灭绝,以后会有其他物种知道人类曾经存在过,曾经生活在这个蓝色星球上吗?如果他们没有找到人类遗骸,那么人类在科学、艺术、文化和历史上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将永远消失,而永远消失就如同从未存在。
但向外星文明的探索无疑给人类留下了存在的痕迹,事实上,就外星文明知道人类的存在这一事实本身就很有价值,这就好像如果我们知道宇宙的其他地方曾有生命存在一样,我们人类会多么激动。
除了我们曾经存在的事实,我们还可以向外星文明介绍人类历史,并向他们传授知识。想象一下,如果恐龙能告诉我们它们是如何生活的,是什么导致了它们灭绝,又会给我们人类带来怎样的启发?并且,因为人类具有的独特智慧,我们还可以告诉外星文明那些比恐龙可以告诉我们的更有价值的东西。
此外,我们或许还有机会记录并传达人类灭绝的原因。比如,如果我们现在能够了解遥远星球上的外星生命是由于自我引起的气候变化而灭绝的,那么我们就会更认真地对待当前的气候状况。了解其他外星生命存在了多久及其灭绝的原因,能帮助我们生存得更久。
人类永远无法精准地预知未来,或许,探索地外生命的意义,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