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出生在青河县的樊姐告诉我说:“你去一趟青河县吧,那里有个采访任务,刚好可以去三道海子看看,有你特别感兴趣的古墓群、草原鹿石、石人、岩刻画等历史遗迹,说不定你会发现奇迹,写出轰动世人的文章来……你去之前,我会提前给你安排好带你到三道海子的向导。”
我一听去阿勒泰地区的青河县,心里有点小激动,毕竟早就听说那里的人文历史和民俗文化较为厚重,大约在八千年以前就有人类从事狩猎和渔猎活动,境内分布的古墓群,就是历史的见证和延续。探寻历史古迹和文化,这是我从事新闻媒体工作以来最感兴趣的写作内容。
樊姐出生在青河县,参加工作又在青河县,后来调到乌鲁木齐市自治区某单位工作,但她的亲朋好友大多还在青河县。每隔一段时间,樊姐都要回青河县,她说:“时间长了,如果不回青河县的话,心里就会感到不踏实。只要回到生我养我的地方,内心就会很安稳和平静。”
遗憾的是,今天樊姐又告诉我说:“情况有变化了,暂时先不去青河县,现在是大雪纷飞的季节,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只有等到明年开春再去吧。我们出书的事情急不来,书里所需的图片以夏季为好,所以就再等等。”我想这样也好,冬季的北疆真的太冷了,要去三道海子,大雪肯定很厚,不如春夏秋季去青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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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能如愿,但我与青河县三道海子的约定却不会取消,过完年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必定会启程前往梦中的人文历史古地。这次相约的时间,也只有三个多月,一转眼就过去了。那么现在就让我们去了解一下青河县的人文历史。
1、青河县的历史渊源
青河县隶属于阿勒泰地区管辖,地处准噶尔盆地东北缘,阿尔泰山东南麓,西邻富蕴县,南接昌吉州奇台县,东北与蒙古国接壤,是阿勒泰地区最东边的一个县域。境内地势北高南低且向西倾斜,依次分为高山、中山、低山、丘陵、戈壁、沙漠等地带。著名的乌伦古河,就是由青河县境内的大、小清河,青格里河,查干郭勒河,布尔根河等五条河流汇合而成。
青河的地名来源,取自“青格里河”前后两个字。蒙古语意解释“青格里”,意思为“美丽清澈的河流”。先秦时期这里就有频繁的黄金贸易活动。秦汉时期,青河属匈奴之地。北周和隋唐时期,青河一带属西突厥游牧地。三国属鲜卑。唐代属北庭都护府管辖地域。清朝初期归准噶尔管辖。民国先后在布尔根设治局和青格里河设治局升格为县。1981年,新中国设青河县至今。
如果说青河县的风景名胜,应该主要有布尔根、河狸的古老家园、三道海子古墓群(草原鹿石、石人、岩刻画)、卡增达坂的传说、青河“银牛”、阿尔泰乌梁海右翼堆尔苏木政府银印、新出土的文物和新发现的石塔等历史古迹。在这里,我们重点说一说三道海子景区,因为这里的人文历史非常厚重,值得后人去挖掘和和研究。
2、三道海子的形成
三道海子,说的就是三个湖泊,位于青河县的查干郭勒乡。查干郭勒,蒙古语意为“白河”。而三道海子的意思,就是位于白色河流汇聚的三个湖泊。这三个湖泊分别为花海子、中海子、边海子,都是从哈萨克语直接意译而来。中海子和边海子好理解,只是指方位,而花海子,实际上并不是指那里的山花比别处多,而是指这个位于最南侧的湖泊,好似黑白花奶牛身上的花斑,水泊星罗棋布,宛如上天飘落的花瓣徐徐散开。
这三个湖泊,正好位于三座高山相连的山谷之间,使得三道海子具有了独特而鲜明的个性。我个人认为,这种个性清冽高远,明澈而寥廓,让三道海子在雄健遒劲之中流露出百转千回的灵动,在豪迈阳刚之中蕴含着雍容而绰约的轻盈。
三道海子的风光优美,独具地域特色,很多人都是为了观赏这里的人文自然和独特的风景,而还有一些人,主要是来这里探寻历史遗迹,希望能在三道海子发现另外的惊喜。也许有珍贵的文物,也许有价格不菲的“狗头金”,最差也能发现一块昂贵的奇石。虽然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大都不会太如意。
这三个湖泊的形成,离不开雪山融水,也离不开地面上喷涌的泉水。在新疆的天山、昆仑山和阿尔泰山,有些泉水是从山体里冒出的一股清流,而这些水系汇聚到一起流向低洼的山谷草原,于是就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湖泊。纵观新疆所有的历史古地,古人都是选择在适合人类生存的河流和大山附近,因为这样更有利于生命的繁衍和发展。
3、神秘的历史遗迹
如果说三道海子古墓群,是历史的一种见证,那么耸立在三道海子的鹿石和巨石堆,必定是古代人类文化的一种延续。由于曾经的西域,历史记载也是有着断层的盲区,这主要取决于中原王朝对西域的统治。比如,两汉、隋唐、清代至今天的新时代,历史的脉络还是较为清晰的,但有些时代,却很难查找到详尽的历代史料。
草原鹿石,简单地说,就是遗留在欧亚草原中的石柱,形状类似于拴马桩,上面镌刻着一些图案,其中尤以鹿的形象特别引人瞩目,因而被称之为鹿石。除了鹿的形象外,还有一些则是表现其他动物、工具或抽象图案。这些石头上的雕刻,都是古代文化的一种体现,是古人类通过在石头上的镌刻所表达的一种情感或生活及精神上的一种活动。
三道海子的第一块鹿石上,至少刻着五种图案,石头最上面刻的很像远古神话中的太阳,是因为图案内有一只动物的图形,颇类似汉族神话中的金乌。再往下是三个类似于鸟和马之类的图案,而占据最大面积,最突出的则是位于下方的鹿,那是一个典型的鹿石上的鹿:嘴部长伸,四肢腾空,向上奔去。空旷寂寥的山谷中,这些简洁有力的图案,在阳光与山风的浸透着充满张力,刚健而浑成一体。
所谓的巨石堆,坐落于三个湖泊中的花海子,实际上以水平的角度看去并不显眼,从远处猛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寸草不生的荒丘,当走到跟前,才会惊讶于石堆的庞大和所蕴含的气势,那种气势仿佛随时都会喷薄而出,充斥整个山谷。那些密集堆积的褐色石块层层叠叠,每一块石头的垒积,都彰显着一种信念的力量和精神。
毫无疑问,如果没有一种坚定的信念,就不可能,也无必要去完成这样巨制,使其以岿然的姿态矗立在天地之间。倘若要真正认知巨石堆,一定要登上两侧的山峰。从上往下看时,才会清晰地发现,巨石堆的外侧,竟然还有一个石圈将其包围着。以巨石堆为中心,一个十字将外圈连接,而整个山谷间回环流转的河水将其围绕。整个的构造似乎是在给上天展现的一个标识,在宽阔的山谷间显得格外孤独而执着。
站在高处俯瞰整个山谷,花海子宛如镶嵌在山谷间的朵朵流云,水色晶莹,层次斑驳,那些曲折参差的湖岸,则像是用奇异符号书写在大地的密码,曼妙而俊逸,苍劲而有力。至今,这处巨石堆仍然矗立在那里,就像一位沧桑的老人,千百年来,守望着这片古老的土地。
关于鹿石和巨石堆的历史渊源,专家们说法不一,有的认为鹿石的年代是青铜时代,有的人认为是元代蒙古族喜欢鹿“吉祥与幸福”的信仰,还有的人认为是一种墓碑等。对于巨石堆,有的认为是一处雄伟的祭祀遗址,是目前欧亚草原地带发现的最大的一座太阳神殿,还有的学者认为是塞人首领的墓葬,甚至是所谓“独目人”大王之墓,当然,也有人认为这就是类似于麦田圈的神秘现象。
目前,无论哪种说法和解释,都缺少详尽的历史记载,也无法从发掘的文物中去佐证一种正确的答案。或许不久的将来,随着科技的发达,我们终究会解开三道海子历史遗存的神秘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