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于明明
图:来自网络
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无聊的整理以前的照片,无意中翻到国丰担保公司张雷和他媳妇为我们签订还款协议时的一张照片,立刻勾起我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这就像一块伤疤,揭开就是一片血淋淋的伤痛,虽然已过去六七年,但还是挥之不去的痛。
当年的我仅仅只是为了找一份工作,却几乎让我失去所有,在这个悄无声息的夜里,让我揭开这道伤疤,慢慢敲来,一吐为快。
经过十多年的寒窗苦读,我于1996年从中国纺织大学毕业分配到樱花纺织集团上班,当时也算是济宁不错的国有企业,也算是专业对口,本来以为能在这里一直工作到退休,每天上班下班,办公室家里 两点一线,虽然工资低但也勤勤恳恳。
工作的日子,两耳不闻窗外事,温水中的青蛙一般的过着,从来没想着考个外审资格证或者教师资格证另谋高就什么的,虽然有很多次机会,自已也有这种能力,但因为没有危机感,好多机会都与我失之交臂。
直到有一天,企业破产并被如意集团收购,在看不到未来的企业,上班成为了一种煎熬,在工作了十六年后,我终于离开樱花,于2012年底几乎一无所有的回家成了一名无业游民,在家无聊了一段时间后,在58同城上随便发了一次简历,好像没几天就接到这家国丰公司的面试电话,说让我去做培训指导。
以前,在樱花技校当过几年老师的我感觉可以胜任,而且正闲的无聊就去看了看,当时是在女儿上学的附中对面的一个商务楼上,感觉可以方便接送孩子,又不用坐班,老板也是鱼台老乡,看着忠厚老实,后来说是刚开了一家理财公司新门店,上班时间宽松,也没什么压力。
当时没多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试试吧。当时的理财公司在济宁就像雨后春笋一般一家挨着一家,有的就在银行隔壁,装修的富丽堂皇,不明就里的老百姓,感觉在担保公司存钱和存银行没什么区别,利息还比银行利息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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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也这样想的,既然这个行业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现,就会有他的存在价值,肯定是国家允许的,不然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存在,并且也有工商局的正规营业执照,于是我就开始了这段让我终身难忘,且带来终生痛苦的工作历程。
工作确实比较轻松,离家不远,每天去报个道学会理财知识,聊会天,有时开开会学学所谓的企业文化,不影响做饭接孩子,慢慢的先把自己的钱存到公司,后来看着没大风险,婆婆的,妈妈的养老金都放这里保存,因为对我的信任,逐渐我的好朋友,邻居的钱也放到这里保存,就像我对老板张雷的信任一样,一年多的时间有惊无险。
直到2014年9月,有几个客户到期的钱无法兑现,老板说暂缓一缓,需要等十一月份才能兑现,有的客户非常着急用,我就把自己的钱先给老板垫上,当时虽然有的担保公司已经开始风吹草动,也有亲戚给我提醒,但我还是信任老板张雷,想着他不会去害对他这么信任、为他每天勤奋工作的老乡、员工,而他也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暗示。
2014年11月15日,这个刻骨铭心的平时应该发工资的日子,早上通知开会,我拿着笔记本到会议室,看到大家都神色凝重,张雷接着宣布公司资金链断裂。
一瞬间,我大脑一片空白,不会吧,我的二十多万,朋友的五十多万,我经手的七十多万说没就没了?之前一点点风声也没有,甚至前一天他还在谈笑风生陪客户吃饭,信誓旦旦的说让大家放心,这就把我们害了?
想到这些我的手在颤抖,心在滴血,后来经统计,他一共有900多万资金无法兑付,中间经过太多的痛苦经历,谈判,于是就有了这张为客户写还款承诺书的照片。
但是一天天过去,早就过了还款的最后日期,直到一分钱也没有给付,后来他跑路了,几年后被公安机关抓获,好像就这几天会判刑,也算是罪有应得吧,但我们的钱还会有吗?我们的损失谁来承担呢?
我当时仅仅只为了找一份工作,却几乎失去所有,到底是谁的错?我在樱花工作近二十年也没挣到二十万,在这里一年多就全部被骗光,这还不单单是我的钱,还有婆婆、妈妈及姨妈的养老钱,她们一分分省吃俭用的血汗钱,而且失去的还不仅仅是钱,还有亲戚朋友多年来对我的信任。
我从来不骗人,我从来都想着如何去帮助人,想着和大家分享快乐,可这次让我的亲人们受到这么大的损失,我情何以堪,在随后的一年里,我很消沉,也很抑郁,好在家里人给了我极大的支持,跟着我受损失的朋友没有一个埋怨我,还来安慰我。
但不管如何,这成了我一块永久永久的伤疤,想起来就血淋淋的痛,现在唯一的就想老张能够良心发现,以后有机会再还给我们的血汗钱,让我的心不再流血,让他的良心也会稍安,会有吗?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济宁市大大小小的担保公司,据说有一千多家遍布大街小巷,不到三年几乎全军覆没,无一幸免,中间会有多少个家庭家破人亡,伤心欲绝,而且不仅仅只是济宁,全国各地都有这种情况存在。
但那些钱呢?拿数百万甚至数亿的资金都去哪里了呢?既然是违法的,当时为什么没有相关部门阻止呢?为什么还都有工商局的正规营业执照呢?这些都不得而知,这也算是人生中的一场浩劫吧,谁来为这些老百姓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