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11月12日,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在北京病逝,享年93岁。茅以升一生共生育了七个子女,但为他送终的却仅有最小的女儿茅玉麟。这究竟是为何?
茅以升死时,手里一直紧紧攥着一封信,这封信是长子茅于轼所写,因为这封信,茅以升才得以瞑目,因为:在他心里这是儿子解开心结,终于原谅他的象征。
但茅以升到死都没想到的是,这封信却并非出自长子茅于轼之手,而是小女儿托人伪造的结果。目的,就是要了却父亲的遗憾,让父亲安心上路。
实际上,直到茅以升去世,长子茅于轼和其他子女不仅一直未原谅父亲,甚至连给父亲回信都未曾有过。
不错,这一切反常的背后,都与一个特殊的女人有关,这个女人,就是茅以升的原配妻子戴传蕙。而这一切的渊源则要从民国初年说起……
1912年,时年17岁的茅以升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时年18岁的戴传蕙订婚。戴传蕙生于江苏扬州的书香门第,同茅家应是门当户对。
那时的戴传蕙身材高挑,气度娴雅,长相清秀,自然令茅以升很是倾心,不久后,两人便正式结婚生下了长子茅于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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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结婚不久后,茅以升就去美国留学,妻子戴传蕙只得独自带着长子在婆家生活。
戴传蕙受过老式教育,知书达礼,写得一手端丽的小楷,性格温和,很少提出什么特殊要求。公婆待她很不错。茅以升回国并找到工作后,他们便建立了自己的小家庭。
后来,茅以升建筑钱塘江桥遇到困难,戴传蕙担心丈夫又会遇到麻烦,心焦如焚导致生病生理上的不适,加上精神压力过大,戴传蕙精神上也开始错乱。
在此期间,戴传蕙甚至曾经几次自杀未遂。直到最后钱塘江大桥建好,戴传蕙的病自然而愈,忧郁症才再也没有复发过。
但好景不长,1946年,年已50的茅以升在上海工作,与妻子戴传蕙两地分居,在这期间,他经朋友介绍认识了正值妙龄,比自己小30岁的女子权桂云。这权桂云虽然文化不高,但性格温顺,外表秀美,身材娇小,操一口吴侬软语。很快,茅以升就对眼前这个女孩产生了好感。
年龄的,两人依旧很是相爱。随后,茅以升干脆金屋藏娇,与权桂云秘密过起了二人世界,并在不久后生下了最小的女儿茅玉麟。
话说,茅以升虽然瞒着正室娶了另一个女人,但他同妻子仍旧非常相爱,不离不弃。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妻子戴传蕙不知情的基础之上的。这一切,都在1950年茅以升对妻子坦白后变得不再可控。
据茅以升的女儿茅于燕回忆:1950年,中国掀起了“忠诚老实运动”,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每人都必须将自己的隐私全部讲出来,在这种沉重思想压力下,茅以升被迫向组织交代了他置外室的情况。在单位作出了交代,在家就不可能再隐瞒下去了。
随后,茅以升找机会向妻子吐露了隐情。茅以升没想到的是,“妻子听了顿时变色,一语不发。”
显然,戴传蕙是被茅以升外遇并生育女儿的事情震惊到了。在戴传蕙眼里,夫妻二人的关系始终和谐美满,还共同生养了六个子女。在家里,她始终是茅以升的贤妻,在工作上,这几十年,她也努力做茅以升“贤内助”“秘书”。在这种情况下,丈夫竟还瞒着自己偷偷娶了二房还生下了孩子,这是戴传蕙做梦也没想到的。
得知真相后的十几年里,戴传蕙终日郁郁寡欢,她的脸上甚至再也未出现过笑容。很快,本来就曾患过抑郁症的戴传蕙抑郁症复发,甚至开始出现严重的精神错乱。
茅以升的外孙女徐依协回忆说:外婆从来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好像没有高兴过。郁结于心,加上本身身体欠佳,“文革”刚开始不久,戴传蕙就抑郁而终了。戴传蕙去世后的1968年,茅以升外室权桂云和女儿茅玉麟搬来茅家。
母亲戴传蕙去世时,因为正值非常时期,当时,在瑞士联合国长子茅于轼,甚至都没来得及见母亲最后一面,这成了茅于轼一生最大的遗憾。茅于轼自幼是母亲一手拉扯大的,对母亲感情很是深厚。母亲死后,他将这一切归结于父亲茅以升的背叛,而父亲在母亲去世后迅速将“外室”接回家居住的行为更是彻底激怒了茅于轼和另外五个子女。他们一直对父亲茅以升背叛母亲耿耿于怀,甚至直接将母亲的死归结于父亲。
母亲去世四年后的1972年,茅于越夫妇带着女儿踏上回国征途。回国后,茅于越夫妇向茅以升表示,只要权桂云在家,他们便不肯进家门。
随后,茅家亲属找到权桂云给她做工作。权桂云通情达理,答应同女儿暂回苏州老家。哪里想到,茅于越到北京后仍旧表示不回家住,要住在宾馆。不仅如此,他连家门也不肯进,并告诉亲友们:想见他就去宾馆,连年近八旬的老父也不例外。
不论亲友如何相劝,茅于轼始终不肯松口,也没再回过茅家,也是从这以后,茅于轼与父亲茅以升彻底断了联系。在茅于轼的带领下,茅以升与戴传蕙生育的其他子女也均与茅以升断绝了往来。
茅以升虽然子女众多,但晚年生病时,身边却始终只有他和权桂云所生小女茅玉麟相伴。
一代桥梁专家,晚年竟凄凉至此,也着实令人唏嘘。茅以升在病榻的几年理,心心念念的都是几个子女,但他们却始终未曾再给予过老人任何温暖关怀。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对父亲深深的怨和恨。
1989年11月12日,茅以升在弥留之际攥着那封被伪造的“长子来信”,揣着“长子终于原谅了我”的善意谎言,永远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