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尔是当今华语乐坛最风格多变的歌手,是各年龄段通吃的“百变萌叔”,是蒙古人心中的“草原歌王”。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也曾将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沉迷饮酒、丧尽家财、中年丧女,最落魄的时候手里仅剩20万。
“这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罗曼罗兰在《米开朗基罗传》如是说到。
而这正是腾格尔人生的真实写照……
01
1960年,内蒙古鄂托克旗额尔和图苏木地区,一户牧民家中又新增一位男丁。
父亲给儿子起了腾格尔的名字,在蒙古语意为”蓝天“。
腾格尔兄弟姐妹五人,其中他最受姥姥喜爱,把他单独招到了身边照顾,这对当时的腾格尔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的童年是比较孤独的,经常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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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兄弟姐妹几个可以相互玩闹,但他跟着姥姥在牧场,方圆几公里没有第三个人。
童年的孤独感,对他后来的音乐风格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腾格尔的父母是当年小有名气的民歌手,平时参加当地一些宴会表现,也能给家里增添点绵薄的收入。
兄妹几人都继承了父母的音乐天赋,腾格尔更是从小就展现出了与生俱来的音乐领悟力,但小时候的他从没有考虑过从事音乐这条道路。
因为在当时看来,牧民的孩子上完学回去放牧,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在学校腾格尔从小学习成绩就很差,三年级时他还从没考到过一次及格分,并且经常是考零分,偶尔那次超常发挥考个三四十,父母都开心得不得了。
没有任何舞蹈功底的腾格尔,靠着身材高挑、外在条件好的优势,意外得被老师相中。
在艺校学了两个月的舞蹈后,因为受不了每天一直枯燥的压腿,找老师给换到了器乐专业,学习演奏三弦。
没有任何器乐基础的腾格尔,开始什么都不懂,但他的音乐天赋起了作用。
只用了三年时间,他的三弦演奏水准在当地已经是小有名气,还因此留校当了三弦老师。
但三弦老师没干多久,学校又派他去到中国音乐学院学习指挥,接触到外面世界的腾格尔不再满足于过去的生活,他决定继续学习。
1980年,20岁的腾格尔考进了天津音乐学院作曲系,学习编曲。
从舞蹈到器乐,再到指挥、作曲,年轻的腾格尔涉足多个领域,但唯独没学过唱歌。
后来参加访谈时,腾格尔说到能从事歌手工作是无心插柳的事情,自己从没有专门学过一天的唱歌。
02
从天津音乐学院毕业的腾格尔被分配到了中央民族歌舞团,干的是三弦演奏的工作。
后来腾格尔一路当到中央民族歌舞团副团长,但在刚工作时工资很低,也没有额外的收入,生活过得非常拮据。
有次单位的前辈给他钱,让他帮忙去买只烧鸡,结果他买了二两白酒,还偷吃一根鸡腿,险些被发现,还是装傻才糊弄了过去。
因为在歌舞团的工作格外清闲,腾格尔平时除了喝酒之外,还偶尔自己创作歌曲。
在第一届“孔雀杯”青年歌手大赛中,腾格尔演唱了自己作词作曲的《蒙古人》,取得了赛事前十名的好成绩,这算是腾格尔歌唱生涯的开端。
“洁白的毡房炊烟升起,我出生在牧人家里,辽阔无边的草原,是哺育我成长的摇篮”
腾格尔的歌,唱出了蒙古人真实的生活,唱进千千万万蒙古人的心里,这首歌很快就在内蒙古传唱起来。
当时腾格尔回老家参加聚会,喝多了躺在旁边休息,结果朋友们唱起《蒙古人》,他瞬间清醒了,赶忙说到这是我的歌。
后来《蒙古人》摘得乌兰巴托国际流行音乐大赛一等奖,腾格尔不再是过去中央民族歌舞团的那个边缘透明人物。
但是想要在歌舞团评职称,单位要求必须至少有两部国际金奖的作品,所以不服输的腾格尔就写出了《父亲和我》。
这首新歌虽然不是最纯粹的艺术产物,但确实是一首好的作品,在当时在韩国举办的第二届亚洲音乐节上获中国作品最高奖。
腾格尔沙哑的嗓音,再加上他蒙古人独特的唱腔方式,很快就收获了大众的认可。
1992年谢飞导演为筹拍自己的新片《黑骏马》,邀请腾格尔来负责电影的配乐工作。
但经过几次接触,谢飞发现腾格尔跟剧本中男主白音宝力格气质非常吻合,所以当机立断邀请腾格尔来出演。
当时导演谢飞已经是斩获过柏林电影节金熊奖的顶尖大导演,而腾格尔则根本没出演过任何电影作品,这是项十分大胆的决定。
事实证明,谢飞没有看错腾格尔,他扮演的白音宝力格忧郁而沧桑,配合上画外悠长的蒙古调子,瞬间让观众仿佛真正置身于辽阔寂寥的草原之中。
刚过了一把演员瘾的腾格尔,在1993年有跨界到摇滚领域,和志同道合的朋友组建了“苍狼乐队”,玩起了摇滚。
之后的几年时间里,他已经专注于创作和演唱更多作品。
此时的腾格尔,逐渐完成了由草原歌手到音乐艺术家的转变,成为兼具名和利的顶级歌星。
他最忙的时候一个月连开24场音乐会,场场座无虚席,歌唱事业如日中天。
在这种舒适的环境,他选择了放纵……
03
腾格尔作为一名从草原走出来的蒙古汉子,继承了传统蒙古人豪迈的性格,和爱喝酒的爱好。
年轻时能喝两斤高度数白酒,现在上了年纪还有一斤白酒的酒量。
对于他来说,平时喝点酒既是一种从小养成的习惯,也是一种休闲放松的方式。
24岁时腾格尔还因为喝太多酒,被母亲拿着鞭子追着跑。
都说喝酒误事,为了喝酒腾格尔有好几次耽误了工作。
歌剧团知道也知道他喝酒容易出问题,特意为他出台了项新规,喝酒罚一次款500元,结果腾格尔乐呵呵拿出5万块,说先预定上一百次。
久而久之,腾格尔身边都是些爱喝酒的“狐朋狗友”,和一起成立了个“啤酒协会”。
当时开演唱会赚得盆满钵满的腾格尔进军商业,连开了四家“腾家酒楼”,这也成了他和酒友们聚会的场所。
因为无心经营,加上平时朋友来喝酒都是免单,酒楼经营亏损严重,全部倒闭。
涉足商业,几年时间就把自己辛辛苦苦攒了五六百万全部赔了进去,这彻底激化了他跟妻子哈斯高娃的矛盾。
哈斯高娃原本是位著名演员,有斯琴高娃老师之后的内蒙古第一女演员的说法。
跟腾格尔结婚后,牺牲了工作,来到北京做起全职太太,曾经在外人看来也是一对般配的夫妻。
但两人平时相处就有点磕磕绊绊,腾格尔一喝完酒,更是容易爆发矛盾。
时间一长,憋了一肚子的气,哈斯高娃对腾格尔的感情就淡了,夫妻也就走到头了。
事业上创业失败丧尽家财,爱情上感情破裂跟妻子离婚,腾格尔陷入严重的中年危机。
前些年还风光无限的腾格尔,瞬间成了没房、没车、没老婆的“三没中年”。
最窘迫的时候,他发高烧烧到走不动路,他一个躺在床上没跟任何人求救,心想如果这次死了那就死了吧。
后来他创作了一首《四十岁》来嘲讽失败的自己。
“有时候病了躺在床上,难免会有些悲伤,这十年去了不少地方,可挣的钱却并不多”
无论有多懊悔曾经的过错,未来的日子还是得继续走下去。
04
反思过去失败的原因,他开始有意控制酒量,潜心于创作之中。
2000年,离婚五年后的腾格尔还是龟缩在单位分配的小房子里,但是他有相恋三年不离不弃的新女友洪格尔·珠拉,有自己得意的作品《天堂》。
2001年对于腾格尔是充满收获的一年,他先是年初在北京举办了两场个人演唱会。
在当年中旬,他的歌曲《天堂》收获了首届中国金钟奖声乐作品铜奖,这几乎代表着国内音乐的最好奖项。
哪怕到现在《天堂》仍然是腾格尔传唱度最高的作品,即使听过无数遍,但每当耳边响起“我的家,我的天堂”,总能把听众带进天蓝地阔的大草原之中。
无数媒体曾解读过这首歌,有的认为是腾格尔在表达对草原的喜爱,有的认为他在宣传环保理念。
但是其实腾格尔自己不止一次说过,他只是想创作一首好听的歌曲。
如果非要说想表达什么感情的话,那也只是在描述自己小时候生活的那片小天地。
年底,他为当年大火电视剧《康熙王朝》演唱的片尾曲《大男人》大受欢迎。
2003年,腾格尔和相恋6年的洪格尔·珠拉步入婚姻殿堂,次年生下了腾格尔第一个孩子。
腾格尔给孩子起名为嘎吉尔,蒙语意为“大地”,和自己的“蓝天”相对应。
有过第一段婚姻的失败经历,腾格尔对于第二段感情一直在小心地经营,但命运却没有轻易放过这位蒙古汉子。
2007年腾格尔的第二个孩子出生,同一年腾格尔被查出患有严重先天性疾病,可能不久于人世。
他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带女儿去到处求医,但还是没能救回自己的孩子。
2010年,6岁的嘎吉尔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大地怀抱当中。
步入天命之年的腾格尔,无法承受丧女之痛,在那几年他几乎完全退出了公众视野。
05
生活的磨难无法彻底击垮腾格尔,那些历经的苦痛与悲伤为他增添沧桑的阅历。
重新整理心情后,他在2013年推出了自己的新单曲《桃花源》。
这首歌一改往日粗犷豪迈的风格,是首曲调非常喜庆的歌曲。
之后腾格尔的音乐风格,变得越来越多样,开始翻唱流行歌曲,甚至二次元歌曲领域。
他在参加某综艺时翻唱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硬是唱出了苍茫天地的味道,腾格尔得了个“百变萌叔”的称号。
有些老歌迷不理解腾格尔的转变,指责他被流量所裹挟了。
但经历千帆的腾格尔要看得更开,“上综艺只是维持生活的方式,而不是生活的全部。”
岁月、沧桑、阅历、远方,曾经生活给予他的苦难,成为他独特嗓音和气质的一部分。
就像《天堂》最后一段中蒙语所唱的那样:“顺其自然,一切如故”
现在的他活得通透,活得顺其自然,无论命运给予他什么,他都愿意乐观接受。
腾格尔是歌坛的艺术家,是越活越年轻的传奇,是战胜生命中苦难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