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影》讲述了架空历史环境下的男权斗争,但片中塑造的小艾和青萍两个女性形象,以现代性的女性母题对全片起着支撑架构的作用。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特别是在以男性为主的权力斗争中,女性一直都是缺席的,甚至是男性权利的牺牲品,《影》中青萍的死和小艾最后的惊恐就体现了这一点,但不同以往的是导演张艺谋以现代性的创作理念和历史价值观,给予了女性角色超越文化禁锢的新内涵。
影片以小艾的视角开始又以小艾的视角结束,小艾不仅是贯穿全篇的线索式人物,更在片中支配着子虞和境州的情感和行为,女性从从属的表面转换为支撑男性权利建立的本质上来。影片以子虞、境州、沛王以及杨苍、田战、鲁严之间的权力争斗展开,但就是在这样一个充满阴谋、暴力的权利争斗的舞台上,给予了小艾充分展示的空间。在伐谋的斗争中,至刚至阳的杨苍刀法限制了子虞、境州以男性的力量来获取杀伐的胜利。
而小艾的沛伞入武,以柔克刚成为制胜克敌的法宝。影片采用双鱼八卦的交战平台进一步将阴阳平衡推向极致,这种平衡不仅仅是对交战双方力量的平衡隐喻,更深层次的是以女性对男性历史权利的支撑来展现现代全球化语境下的独特文化内涵。从情感意义上来说,小艾作为女性的存在更加丰富。子虞与境州以真身和影子的关系互相牵制又相互向往,在这种互为镜像的关系中,小艾成为情感表达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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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是子虞的妻子又是他政治的贤内助,同时承担着子虞和境州母亲的角色(此时的子虞与境州是合二为一的)。当“影子”境州出现后,小艾面对子虞与境州的双重镜像身份时有些恍惚,小艾对待境州的情感转折是在子虞的强权干预下完成的,事实上小艾对除去影子身份的境州本体没有男女之情,更多的是一种天然母性的情感激发,从影片中小艾对无助的境州的安抚完全可以看出,这也暗合了西方哲学中男性的一生永远保持着与母体连接的意义所指。
因此,小艾与境州的媾和并不是对子虞的背叛而是对子虞康健体魄的情感认同以及女性对子嗣延续的热切期望,这和子虞的的理想是一致的。影片中的这种情感表达恰恰是张艺谋以现代性的女性价值观念对传统文化的一次反叛与革新。除了小艾,影片中的另一个女性形象青萍也具有很强的现代性,可以说青萍是女性形象的完美化身,理想、果敢、正义、洒脱。
青萍与沛王即为兄妹也为父女,青萍的死可以说是父权的建立往往是建立在牺牲下一代的幸福之上,同时青萍也是年轻的小艾,我们甚至可以遥望到未死的青萍与杨平也将上演着另一种权利的斗争。《影》中的这两个女性角色是对其作品的历史性超越,也是对传统文化的现代性重构,这种重构对中国传统文化既是冲击,又运用一种全新的姿态将传统文化推向更加广阔的国际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