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冯小刚执导的首部网剧作品《北辙南辕》本周刚刚在网络首播,就迅速登上了网络剧热播排行前列。冯小刚执导,又有刘晓庆、宋丹丹、徐帆、黄渤等各种大牌频繁“刷脸”,如果说《北辙南辕》是一部话题剧,那么它已经初步达成目标。
在都市女性题材渐成热门之势的国剧市场,《北辙南辕》同样目标直指都市女性群像。在官方的剧情介绍里,它立足于北京,讲述了五个女性在携手创立“北辙南辕”餐厅的过程中,收获成长与爱情的故事。在已经播出的10集剧情里,五位女性的先后出场就用了整整三集的长度去交代,直到第四集才把开餐厅的正事提上日程。
由王珞丹扮演的投资人尤珊珊在机缘巧合之下买下一个商铺,于是拉上了自己的老乡冯希、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家庭主妇司梦,以及一个在饭局上见过一次的无名小演员鲍雪。最后一个加入餐厅团队的戴小雨,是鲍雪的表姐,因为借钱也莫名其妙成了股东。这样一个心血来潮而成立的餐厅,姑且不论剧中人物参与投资的方式有多么草率和不切实际,光是尤珊珊把餐厅赋予了女性力量崛起的意义就显得莫名其妙。
这种没有来由的人物行动和剧情走向,很难让《北辙南辕》赢得半点观众的认同。一部号称反映都市女性群像的现实题材剧集里,出现的人物基本上和现实脱节,是该剧更为致命的缺陷。在大多数质疑该剧的声音中,“不穷而装穷”是该剧悬浮、不接地气的第一症结。剧中,不管是豪掷千金、五百万买商铺都不眨眼的尤珊珊,还是家住市值两三千万大平层的家庭主妇司梦,中产以上似乎是该剧主角们的基本人设。剧中相对年轻的三位女性,一个是海外居住多年、基本没有工作过的戴小雨,回国后带着5万欧元的存款;一个是即便十年不工作,也可以住在亲戚的房子里,还靠尤珊珊的帮助炒股攒下30万元的无业青年冯希;一个是号称自己太穷没有存款的小演员鲍雪,但她有一个本地拆迁户的姥姥,住在二环里的别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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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北辙南辕》一开始就定位于反映当代精英阶层的生活,这样的人物设定大致也没有什么槽点。恰恰是这样一群吃穿不愁,动辄住在千万房产中的高收入人群,在剧中不是高谈阔论着“为了自己而创业”,就是要发表一些打鸡血的价值观。这种类似空中楼阁的剧情不仅很难让普通观众共情,更是反映了一个虚构中的北京。这些人物和故事并不生活在大多数普通人的视野范围内,他们所忧虑的事情也大多是为赋新词强说愁。如果让这样一帮虚假的人物来反映当代都市女性的喜怒哀乐,可能只能是一种错位的幻想。
过去,冯氏喜剧常以源于生活的黑色幽默而动人,《甲方乙方》的虚构都带着荒诞的反讽,核心的人物也是依托于现实生活本身,荒诞的行径也大多有枝可依。进入新世纪后,冯氏喜剧不再关注普通人的生活,不管是《非诚勿扰》系列富人的忧虑,还是《私人订制》脱离现实的调侃,都不再以现实为依托。对现实的讽刺也是隔靴搔痒,已经成为了冯氏作品的通病。如今,当冯小刚从大银幕转向小荧屏,这些毛病依然存在,并且因为现实题材的创作而暴露得更为彻底。当一部剧的关注焦点已经转移到剧中人物的真实性,围绕女性题材想要提出的问题可能就会更容易被消解,不被信任的人物,又怎么能带来深刻的思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