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开了,不管是乔木还是灌木,不管是屋檐下,草坪上,还是街里巷间都在激情迸裂,东一簇西一簇的,开得如朝霞一般,点染寂静。
这是我在荷兰的第二十二个春天,每年都忘不了欣赏玉兰花。
特别喜欢玉兰花那淡雅的色彩,给人一种幽静、清淡、冷艳的印象,那一朵朵玉肌冰肤的花朵儿,相拥在一起令整株植物远看近看都极其绚烂,给初春披上了绰约新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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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的玉兰花品种很多,从Susan 、Soulangeana、Stellata ,应有尽有,早春三月,各大花市、花场纷纷印发策划,让报童挨家挨户发送,超市也不甘示弱,推送春季苗木时也忘不了加上适合私家花园栽植的玉兰花品种,不到十欧元就可以买到一株五十公分高小苗。今年打算买上一株,种在屋前,也算了结我多年的愿望了。
常见的一些品种,是翻译不成中文的,都是些难记的名字,荷兰人把他俗称为郁金香树,我把它们统称为Magnolia,这个名字是我在读大学时就记住的拉丁名。我能记住的拉丁名屈指可数,能叫得出名字的树木也是寥寥无几,这也是为什么不能以我们文凭在荷兰就业的原因之一。
很多人知道我在荷兰是个护士,护理病人,却不知道其实树木才是我最早的护理对象,人们把这种行业赋予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园丁。
在学校读书时,听老师介绍树木的中文名字,同时介绍了拉丁名,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并不要求学生记住拉丁名。唯独Magnolia 这个名字在多年后竟能脱口而出,其实不是因为记性有多好,而是大多数的树木名称在毕业后不久,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那是因为在工作中,拉丁名实际上用不上,只有为申职称写论文的时候才草草地抄袭一番。记得树木学老师说过,木兰科的植物是最原始的被子植物,它的雄蕊和雌蕊群在锥形花托上呈螺旋状排列,不同于大多数植物具有轮生花片,况且她没有分化为明显的萼片和花瓣。
有关这些专业知识已经记得不太清晰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专业的转换,生活环境的变化,感觉自己就与外行人没什么两样,欣赏玉兰花时只注重它的花色、花香、花型、花期,给花儿拍张照,再写几句赞美的词语。
赏花,喜欢在天气好的日子。蓝天之下,玉兰花只占春天一角,孤傲低调,她们先花后叶,在枝头婷婷盛开,在有风和无风中,微微颤抖,轻轻摇曳,大约十多天时光,美芽慢慢地萌发,整株植物渐渐变色,由粉红变美绿,最后,她以葱绿的姿势,告别春天,转入无人看看的模式。我镜头下这几株玉兰花,就这样演绎了一场又一场春戏,二十年如一日。她们似乎明白我的心意,尽情地在我面前展现她们的那份可爱,吐露那种习惯于往常的芬芳,她令我顾不得去分清是哪一个品种,辨不清是哪一种花香,哪一种颜色,就微微的有些醉意了。大凡女人都是这样赏花的,若是男士,会不会更简单,像遇见心怡的女子般悸动?尔后做个春梦?所有这些,正值人们感叹之时,感叹这个春天来得太迟,感叹这世界太闹腾,感叹生活太苦太累太平常。
玉兰花属于木兰科的植物,无论乔木还是灌木都长得很慢,乔木可以长至20米高,灌木可以长得很婆娑。它喜光,稍耐荫,颇耐寒,喜好肥沃、适当湿润而排水良好的酸性土壤,在荷兰各地于背风向阳处均可露地过冬。
我居住的小区,生活属于荷兰的中等水平,位于南方,每家每户都有个小花园,分前花园和后花园,后花园是隐私,路人只能看到的是前花园。喜欢种植玉兰花的,证明主人对她的狂热,不种的也有借口,生长慢、花期短、占地多价格不菲,这些都可以让小花园主有不种她的充足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