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21日,新疆博乐市的一处刑场内,正在进行着一场死刑枪决。
法官验明正身后,高声说道:
“罪犯张得月,因犯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现已验明正身,核对犯罪事实无误,准备执行枪决”。”
一年前,张得月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人碎尸。
一年后,他被押赴刑场,将在正义之光下交付自己的生命,偿还欠下的罪孽。
张得月曾是心狠手辣的杀人狂魔,此时他听到身后子弹上膛的声音,不免脚下发软、心神崩溃。
只见他瞳孔圆睁,忽然像发了疯似的大喊:
“别开枪!别开枪!我要揭发另一起杀人藏尸案,我要戴罪立功!”
张得月大喊枪下留人,为的是戴罪立功还是故意拖延?他的一番陈述下,又会牵扯出怎样的案中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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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得月
张得月碎尸杀人案
张得月究竟是因为什么案件,脚带铁镣被判死刑的呢?
他本是新疆博乐市一个无所事事的闲散人员,整日好吃懒做,与狐朋狗友混迹街头,生活上自然是捉襟见肘。
2007年初,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比自己小六岁的史新进,俩人很快玩成了一片。
这史新进除了吃喝嫖赌,还有个毛病,那便是爱吹牛。
在一次酒局上,已有八分醉的史新进大着舌头对张得月说道:
“哥,不瞒你说,我爸和我叔叔,那都是博乐市有头有脸的大老板,我们家有的是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本是一句酒后吹的牛皮,可听在张得月的耳中就成了一条“发财致富”的门路。
邪恶的种子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此后的张得月开始接触史新进,在史新进眼中张得月就是一个为人仗义的“好大哥”。
但他却不知道,这位与自己情深似海的好哥哥,即将手握死神的镰刀,收割他年轻的生命。
2007年3月5日,张得月像往常一样邀请史新进来家里吃饭。
全程,张得月不停地劝酒。史新进喝得酩酊大醉,张得月却是两眼发光,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等史新进褪去酒意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被张得月五花大绑,结结实实地捆在凳子上。
此时的张得月脸上已不见半分笑意,他一脸杀意地从史新进口袋中掏出手机,拨通了他叔叔的电话:
“喂,你侄子史新进现在在我的手上。想要他活命,就给我准备15万现金。”
在张得月看来,15万对“大富豪”史家叔叔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对方手头上稍微撒出来一点,就够自己潇洒个好几年。
然而想象总是美好的,史家叔叔一开口便浇了张得月一盆冷水。
“哪儿来的骗子?你侄子才在我手上呢,赶快滚蛋!”
“嘟嘟嘟。。。”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盲音,张得月才反映过来对方将自己当成了电话诈骗。
当他再次拨打这个电话时,对方却直接掐断,再也无人接听。
此时的史新进才算是真正清醒了,他明白张得月把自己当做凯子,把自己的酒桌牛皮当成了真话。
史新进立马涕泪横流地对张得月告饶:
“哥哥啊……酒桌上的话我都是骗你的啊……我们一家都是平头老百姓,求求你放了我吧……”
又气又恨地张得月怒火中烧,丧失了最后的理智。
他走进厨房拿起菜刀对着史新进一通乱砍,然后将其残忍肢解,在自家院中焚烧后毁尸灭迹。
警方很快将头号嫌疑锁定在了张得月的身上。人证物证俱全,张得月被判处死刑。
然而,就在枪决的现场,张得月大喊自己要戴罪立功;他对着执行枪决的警察一脸诚恳地说道:
“我要举报!我的朋友阿杰,杀了一个名叫杨艳的女孩!”
张得月
失踪的杨艳,死掉的阿杰
警察来到了位于新疆伊犁霍城县内,杨艳的家中。
杨艳年迈的母亲对着警察哭诉道:
“我的女儿艳艳,2006年去了博乐打工,就再也没回来了……”
“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女儿啊……”
而在死刑犯张得月的口中,失踪已久的杨艳早已死在张得月的朋友--一个名叫阿杰的男人手中。
杨艳
坐在审讯室中,为了保命戴罪立功的张得月,将另一场“杀人案”娓娓道来。
原来,2006年杨艳在博乐市找到了一份拾棉花的工作。
工作之余,她与张得月的朋友阿杰谈起了恋爱。
但恋爱的甜蜜往往如同涨潮的海水,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杨艳在与阿杰交往不久后,两人便开始爆发争吵,甚至还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大打出手。
2006年11月的一个深夜,张得月接到了好友阿杰的电话。
阿杰让他到砂石料场里来,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帮忙。
等张得月赶到约定地点,却惊恐地发现阿杰已经将杨艳杀害了。
阿杰面无表情地对张得月说道:
“这个女人今天又跟我吵架,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准备把她埋在砂石料厂,但这里土质太坚硬,我一个人做不来,只能喊你帮忙。”
杀人埋尸这种事,张得月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
但阿杰手中的尖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噬人的寒光,张得月心中一紧,也只好照做。
张得月指认埋尸现场
根据张得月的指认,警方果然在新疆建设兵团第五师的棉花地里发现了女性尸骨。
经过法医的技术比对,发现正是失踪两年之久的杨艳。
警方第一时间准备捉拿嫌疑人阿杰,却被告知--阿杰早在一年以前就车祸身亡了。
被害人死了,凶手也死了,那这案子还怎么破?
一时间,案子陷入了僵局。
案中案竟是大反转
虽然调查艰难,但警方仍然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线索。
而蛛丝马迹的存疑,便在这调查中一一浮上水面。
在走访阿杰的亲朋好友时,大家都表示对死者杨艳并不熟悉,阿杰的母亲更是说道:
“阿杰和杨艳根本不是情侣,他们只是见过几面的普通朋友,怎么可能会动手杀人呢!”
阿杰的姐姐又提供了另一个重要的线索,她告诉警察说:
“杨艳根本不是我弟弟的女朋友。我听村上的人说,杨艳老早之前,是跟张得月的哥哥,张得年谈过恋爱的!”
这案子绕来绕去,竟然又绕到了张家的头上。
警方不禁怀疑,莫不是张得月的哥哥张得年杀了杨艳,伙同弟弟毁尸灭迹;而后又栽赃给已经死掉、无法开口的阿杰?
在警方的调查下,证实哥哥张得年的确曾与杨艳有过情侣关系。
杨艳当年来博乐打工,也是张得年将她介绍到自己的棉花地里工作的。
但是在2006年,杨艳提出要回老家,张得年便将工资结算清楚,从此再也没有与杨艳碰过面。
而哥哥张得年,也证实了在杨艳被杀害的时间里,自己是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
案子再一次陷入了僵局。警方只能调转矛头,将重点再次放在了举报这个案件的死刑犯张得月身上。
警方看着期待着减刑的张得月,严厉地发问:
“为什么只字不提你哥哥张得年与杨艳的恋爱关系?”
“为什么把嫌疑全部转移到不相关的阿杰身上?”
“是不是你知道了阿杰的死讯,所以想来个死无对证,顺便戴罪立功?”
在警方日夜不停地盘问下,心虚不已的张得月终于心理崩溃,交代了这宗案中案幕后的真相。
2006年,杨艳告别老板张得年,拿着自己的辛苦所得的工资,准备启程回老家。
张得年看着天色已晚,担心杨艳一个人不安全;因为自己有事在身,于是拜托弟弟张得月骑摩托车送杨艳去火车站。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弟弟才是最危险的那只禽兽。
月光下,张得月色心大起。于是在开到第五兵团的棉花地时,将杨艳按倒在地,实施了性侵。
杨艳的激烈反抗激发了张得月的杀心,他将杨艳残忍杀害后,就地掩埋。
棉花地下,含冤的白骨。若不是张得月后来为了戴罪立功,扯出这桩案中案,杨艳的冤魂都不知何时能够一见光明。
张得月身负人命,本想靠着自己的小聪明,减免刑罚逃脱制裁。
只是,即使冤魂能饶得了他,法律又怎会纵容他!
触及罪恶的人,可以有忏悔的机会,却再也不会有后悔的余地。
丧尽天良如张得月这般,如果真的让他死里逃生,不知又会做出如何丧尽天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