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白山抚松县,提起当年处决女土匪吴秀云时,还会有人忍不住啧啧赞叹道:那女人长得俊,命也真硬,身上四处致命伤,还趴在地上磕头,恳求剿匪部队的战士们饶她一命。
吴秀云是抚松县夹信子村人,生于1924年,吴家家境贫寒,吴秀云她爹吴宝玉,是个不安分的庄稼人,本着富养闺女穷养儿的原则,吴秀云小的时候没有怎么吃苦,长得又有几分姿色,是当地出了名的漂亮姑娘。
吴秀云十七岁那年,吴宝玉将她嫁给了三道庙岭的一个地主,还顺带着收了人家800块大洋的彩礼。
要知道,当时末代皇帝溥仪的贴身侍卫祁继忠,只花了400块大洋,就把皇帝的老婆婉容搞定了。
吴秀云也因此出了名,落了个“800块”的绰号,很多人也慕名而来,为的就是要看看,这个比末代皇后婉蓉还贵400大洋的女子,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沉鱼落雁。
吴秀云从小在家里被宠得无法无天,嫁人后也颐指气使,不把丈夫放在眼里。
同样不把吴秀云的丈夫放在眼中的,还有伪满洲国松江区区长李明信,伪讨伐队大队长于福,伪警察局副局长张玉才等人。
在这些人眼中,吴秀云的丈夫,就是个任人盘剥的土财主,吴秀云嫁给他,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对这些不怀好意的“人渣”,吴秀云是来之不拒,同时周旋于几个男人中间,长袖善舞,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吴秀云曾经得意地说过:在长白山这一块儿,只要我八百块出马,没有摆不平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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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投降以后,吴秀云倚仗的“靠山”都倒了,她嫁到三道庙岭五年多,总算是消停了几个月。
1945年12月19日,东北民主联军通化支队,奉命攻打国民党先遣军33师盘踞的抚松县城。
所谓的国民党先遣军,都是收编的伪满洲国的旧军队,战斗力不强。在我军猛烈的攻势下,敌军落荒而逃。
我军通化支队解放了抚松县城,并同时任命李南洲担任抚松县长一职。
当时县城内龙蛇混杂,有不少伪警察、伪军、土匪,都趁机在城里潜伏下来。
这些人中间,曾担任过伪讨伐队大队长的于福首先跳了出来。
于福1912年出生在辽源市郊区的一个猎户家,因为脑袋比普通人大一圈,所以人送绰号“于大头”。
于福自幼顽劣异常,还跟父亲练就了一手好枪法。
于福17岁那年,到军阀张作霖手下当兵,据说做过排长。
九一八事变后,于福投靠日本人,在抚松县伪警察大队当差,到1940年,他已经当上了抚松县伪讨伐大队大队长,干了不少祸国殃民的缺德事儿。
日本投降后,于福做了国民党先遣军33 师3团的团长,先遣军战败逃往长春,于福却留下来,他舍不得这些年盘剥来的万贯家产,还有成群的妻妾。
于福被处决前
1946年1月13日,于福暗中串通13个与他臭味相投的家伙,在南腰营起局为匪。
这伙土匪人数不多,可武器装备堪称精良,有两只短枪,17条步枪,还有一挺机关枪。
两天后的清晨,我军抚松县县大队班长李长禄,和另外一名新兵,奉命执行任务时,在兴隆遭到于福股匪的偷袭。
李长禄和新兵措不及防,倒在血泊中。
我军通化支队得到消息后,立即派三名侦察员,赶往兴隆去侦察敌情。结果在路上,再一次和倾巢而出的于福股匪遭遇。
我军侦察员都是便装,没有携带武器,寡不敌众,被土匪们用绳子绑了,向板石沟的匪巢走去。
半路上碰到我军巡逻的一个班,双方随即爆发激战,三名侦察员最终获救,十几名土匪也逃之夭夭。
这次虽然没有能够消灭于福股匪,却捕捉到了他的行踪,我军通化支队随即派出一个连,跟踪追击。却再也找不到土匪的行踪。
原来于福发现被剿匪部队跟踪后,竟壮着胆子,带着手下的匪徒,乘着夜色偷偷地来到三道庙岭,住进了吴秀云的家中。
过了些天,于福感觉风声没那么紧了,带人离开吴秀云家,于1月23日,来到长白山深处的二道岗。
这里是高寒山区,老百姓穷得叮当响,可于福股匪根本不管这一套,闯进村子大肆劫掠,最后只抢走了一杆猎枪,三张皮子,还有一斤多大烟土。于福感觉东西太少,临走时把村里的一条狗也偷走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于福打算借着春节前的几天时间,再多抢点东西。可接连转了好几个地方,发现周围各村寨都早有戒备,于福最后只能悻悻而归。
1月29日,于福决定带人回匪巢西岗棒槌营过年。
棒槌营位于西岗乡东江沿村附近,松花江的上游,洪水泛滥时,形成一片小小的冲击平原,当地百姓都称这里为崴子。
于福在这块小平原上,用圆木砌出几间房,房子内外都抹上泥。当地人称这种房子为“霸王圈”。
棒槌营地形奇特,易守难攻,这里三面环山。剩下的一面,是波涛汹涌的松花江。平时这里就人迹罕至,现在大雪封山,就更没有人了。
即使这样,于福依旧不放心,松花江已经结了冰,厚实的冰面,足可以运行载重卡车。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于福在并不太宽阔的松花江面上,一口气放了两名两岸4道关卡。
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躲在“霸王圈”里的土匪们,吃香的喝辣的。可那些在狂风呼啸中,冰天雪地站岗的土匪,都叫苦不迭。
夜里气温陡降到零下三四十度,站岗的土匪被冻得没有办法,只能升起篝火用来取暖。
土匪们如此明目张胆,很快,我军通化支队,接到东岗区漫江村的匪情报告。事不宜迟,我军立即派出一个连的兵力,乘大车赶到东岗,然后悄无声息地敲掉了于福精心布置的三道岗哨。
当天正是三十晚上,于福等人躲在暖暖和和的霸王圈里喝酒赌钱,根本没有意识到已经大难临头。
我军几个侦察员,悄无声息地向霸王圈摸了过去。
一个姓魏的老侦察员,黑暗中发现前面立着一截树桩子,他打算躲在树桩后查看究竟,靠近了才发现那是土匪布置的哨兵,不过他已经睡着了。
老侦察员临危不乱,准备抓个舌头用来审问。可他身边一个新战士由于太紧张,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枪走火,一枪将正在熟睡的土匪哨兵给撂倒了。
暗夜里,枪声显得十分刺耳,霸王圈里的土匪们吹灭了灯火,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有人喊到:“顺着河沿往下游跑,千万别到山上去”。
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经验丰富的老侦察员,随手丢出一颗手榴弹,借着手榴弹爆炸的火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几个土匪,正向西山顶上猛跑。
原来这帮家伙用的是声东击西的计策,剿匪部队的战士们紧追不舍,激烈的枪声也犹如爆豆般响起。
片刻功夫,几名土匪都被击毙,可是检查尸体时,没有发现匪首于福,原来这个狡猾的家伙,抛出几个替死鬼,吸引剿匪部队的注意力。他自己则趁机带着几名亲信,沿着松花江跑走了。
这一仗虽然没能抓住于福,可不久前跟他一起起局的13个土匪,现在只剩下5个了。
于福感觉这样东躲西藏的不是办法,他在抚松县城内生活多年,藏身的窝点儿也多,于是转头去往县城。
刚走到王八脖子(现万发拨子),收到他小妾送来的一封劝降信。他这个小老婆,是从前流亡到通化的白俄贵族,长得人高马大,人们给她起了个“大洋马”的绰号。
“大洋马”精通俄语,不久前还给我军通化支队做过俄语翻译。她在县长李南州的劝说下,给于福写了一封劝降信,李南洲在信中承诺,只要于福带人无条件投降,就可以既往不咎。
于福走投无路,带着几条破枪,进城投降了。
我军剿匪部队遵守承诺,没有追究于福股匪从前犯下的罪行,也没有监视他的行动。因为就在他投降的第2天,一万多名日军在通化发动叛乱。
我军通化支队,在李红光支队的大力配合下,仅用两个多小时就平息了叛乱,4000多名参与叛乱的日军被处死。
通化支队平息叛乱,抚松县城内兵力空虚。于福趁此机会,积极地联络从前的狐朋狗友,半个月后的正月十五,于福再次发动叛乱,带着30多名匪徒以及他的家眷,逃往县城60里外的小南岗。在这里重启炉灶,继续做他的土匪梦。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是于福股匪,专找周围的乡亲们下手。他们抢男霸女,烧杀淫掠,无恶不作。
当时东北大地上的胡子不计其数,但是像于福股匪这样贪婪的却绝无仅有,每次出去抢劫,就是一条狗,一只鸡都肯不放过。
4月中旬,抚松县县大队司务长张景云,他的妻子高淑琴,还有警卫员小刘,押送着一车物资回县城。在北岗坡下遭到土匪袭击,经过激战,张景云等三人壮烈牺牲。押送的物资,也被土匪尽数劫掠一空。
最让人愤慨的是,土匪们还糟蹋了烈士们的遗体,扒掉衣服,挂在路边的大树上示众。
五月,东北民主联军主力,在四平保卫战中失利,根据地被国民党军分割为北满和南满两块。形势十分被动。
刚组建不久的抚松县县大队,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叛逃事件。
于福和吴秀云幽会时,得知抚松县县大队副大队长张玉才,从前也和吴秀云保持有不正当关系,于是便鼓动吴秀云,让她去策反张玉才。
张玉才是个混血儿,所以人送绰号“张大鼻子”。
吴秀云设法找到张玉才,两个人一拍即合,第2天一早,张玉才带领15名战士,以训练为名,各带枪弹来到姜家趟子村,结果被于福股匪堵在一间大屋里。
张玉才劝说战士们投降,有三个来自关内的老兵,当即表示拒绝。结果被于福和张玉才当众射杀。剩下的战士心有余悸,只得顺从张玉才,做了土匪。
两天后,吴秀云又策反了县大队第一中队长祝瑞云。祝瑞云带着八个亲信,携枪弹加入了于福的土匪武装。
随后的半个多月,越来越多的惯匪慕名投靠于福,到了6月份,于福股匪已经达到70多人,有战马80多匹,长短枪78支,机枪两挺,迫击炮一门。
于福带着手下匪徒们四处劫掠,而且专挑有钱人下手,在兴隆屯,一次就抢走了11个年轻妇女,三十多匹大牲口,4000多块大洋,粮食,贵重物品不计其数。
于福在板石沟村附近,重新建成新的匪巢,修建了十几个霸王圈,还在深山里建了几个窝点儿,储藏他抢劫来的财物。
1946年6月8号,于福接到吴秀云的密报,松江区区公所兵力空虚,区中队被整编进主力部队,开赴前线,现在区公所里只有七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女的。
于福动了攻打区公所的歪心思,他一反常态,没有在夜里动手,而是倾巢出动,带领70多名土匪,在光天化日之下,于中午时分,兵分三路进入松江区。土匪头目肖文伦、秦吉田带着20多名土匪,秘密抢占区公所两侧的炮楼。
土匪头目厉二虎,带着十几个人,在十字街构筑机枪阵地,于福和张玉才带领30多名土匪,冒充被土匪抢劫的老百姓,闯进区公所,找杨春仁区长“讲道理”。
杨区长和战友们正在吃午饭,听说有任务,马上放下饭碗,一起迎到门外。
土匪们一拥而上,杨区长等人寡不敌众,被土匪们五花大绑起来。助理员孙福有因为头天夜里值夜班,正在厢房里休息,听到院子里的嘈杂声,他提着枪冲出门外。结果被于福一枪击中肩头,孙福友也不幸被俘。
土匪们将区公所的7名干部战士押往田家店,一名叫武洪宝的战士,才17岁,机灵得很,他对身边的土匪说,他也是到区上来反映问题的,另外几位战友,也一起为武洪宝打掩护,证明他所言非虚。
于是土匪们在半路上,就把武洪宝给放了。武洪宝一路狂奔,来到县城报告匪情。
当天夜里,于福命令手下匪徒,对杨春仁、藏成宪、李成良、孙福有等四人严刑拷打,而长龙村妇女主任谢素兰,松江村妇女主任叶素琴,被分别单独关押。
叶素琴当年只有19岁,是个快言快语的爽快姑娘,几个土匪打算对她图谋不轨,替她解开绑在胳膊上的绳子。
叶素琴飞起一脚,踢在一个土匪的要害部位,趁他倒在地上哀嚎之际,叶素琴翻身跳出窗户,然后用快得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攀上马棚,纵身一跃,从马棚上跳到围墙外,等土匪们追出来,叶素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茫茫的森林中。
第2天一早,土匪们驱赶田家店的老百姓,来到村外的一片打麦场上。
遍体鳞伤的杨区长和孙福有,傲然地站在麦场中间。另一名战友沙成金,昨天夜里夺枪逃出匪巢,却不幸在东山坡被土匪射杀。
当着众乡亲的面儿,于福皮笑肉不笑地劝说杨区长投降。杨区长严词拒绝,并当着众乡亲的面,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说,鼓励大家认清形势,困难是暂时的,土匪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
于福恼羞成怒,命令土匪马洪义和王宏玉,用刺刀将杨区长和孙福有杀害。
杨春仁区长牺牲时只有41岁,他是山东蓬莱人,1937年入伍,曾经担任过武工队队长,是赫赫有名的战斗英雄。
杨区长牺牲后,于福股匪变得更加嚣张。
与此同时,吴秀云又给他送来一员“大将”,东岗区区中队中队长姜永清,他带着手下20多人叛变,为了向于福表“忠心”,姜永清枪杀了东岗区区长王秀东,还有抗日英雄李宪臣也不幸罹难。
当天夜里,于福带人耀武扬威地进入东岗区,在村子里大肆劫掠,直到天蒙蒙亮时才满载而归。
于福股匪屡屡得手,这其中吴秀云“功劳”最大,于福带着她去了一趟沈阳,给她弄了个国民党军“少将参议”的头衔,专门负责联络从前的伪军头目,惯匪,以及恶霸。
吴秀云自鸣得意,离开丈夫,从此和于福双宿双飞了。
于福股匪也急剧膨胀起来,手下匪徒达到400多人。在长白山一带,于福股匪人数并不是最多的,但他带来的危害,却比其他股匪大得多,即使当时最著名的土匪“座山雕”张乐山,都不能望于福之项背。
四保临江战役结束以后,敌人的攻势受阻,战场主动权,回到我军手中。东北民主联军终于能腾出手来,收拾于福、吴秀云这些害人精了。
1947年5月。东北民主联军通化军分区李红光支队进驻抚松县,在老岭,二道江设防,负责清剿长白山一带的土匪。
李红光是抗战时期的战斗英雄,是抗日将领杨靖宇任麾下第一军参谋长,兼主力第一师师长。1935年,李红光在战斗中壮烈牺牲,年仅25岁。为了纪念这位战斗英,特意将东北民主联军第一支队,命名为李红光支队。
这支队伍在1946年2月,平定通化叛乱时立下汗马功劳。3000多名参与叛乱的日军,都被李红光支队给填进了冰窟窿。
李红光支队也因此一战成名,对罪恶累累的敌人绝不宽恕,堪称铁面无私。当地百姓都传说,包拯包青天的三口铜铡,都在这只队伍里。
于福股匪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于1947年6月28日,在濛江县(靖宇县)东兴一带,冒充我军官兵,劫走年轻妇女40多人,对当地百姓宣称用这些女人去慰劳“剿匪大军”。
一天后,于福股匪在濛江县陈家趟子附近的公路上设伏,袭击了我军第三纵队的运输队,双阳县县委书记乔海涛,战斗英雄刘文岐等九人不幸遇难,另外还有9名战士被俘,押送的物资也被劫掠一空。
7月5日,于福股匪偷袭磐石县碱场屯。剿匪部队收到消息后,由副司令员吴靖宇亲率两个连,奔袭碱场屯。
剿匪部队劳师袭远,兵力上又不占优势,经过一夜激战,于福股匪大半突围。我军乘胜追击,背后却响起激烈的枪声。
原来有20多名土匪,事先藏进老乡家的地窖中,吴靖宇带人离开村子后,这些土匪从地窖里钻出来,向反方向逃去,却不料与一支听到枪声后赶来增援的部队不期而遇。
经过战斗,20多名土匪被击毙13人,活捉13人。
增援部队的首长不明所以,把5名他认为认罪态度良好的土匪,当场释放了。被释放的土匪中,有一个年轻的女匪面目姣好,又一直哭泣不已,首长对他动了恻隐之心。
这名女匪没走出多远,一名急于立功的土匪站出来交代说,这名被释放的女匪,就是当地著名的女匪首“八百块”吴秀云。
7月22日,抚松县召开公判大会,县长李南周当场判决,罪大恶极的吴秀云等九名土匪死刑。刑场设在东山滑石沟。
吴秀云事先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可真到了刑场上,她早就吓得腿软了,是被两名战士从汽车上拖下来的。
正义的枪声响起,九名土匪一头栽进血泊中。
吴秀云的父亲吴宝玉,疯了一般跑进刑场,背起浑身是血的女儿就走。
现场有个群众眼睛,看到吴秀云把眼睛睁开又闭上了。于是大声喊道:“八百块没有死”。
两名在现场执勤的战士将吴宝玉拦下来,吴宝玉则央求道:古来土匪都是一枪之罪,今儿个她一枪没死,该是她的造化,你们就行行善,让我背她走吧。
执勤的战士也不能决定,直接把情况汇报给李南洲。
现场的老百姓,在吴宝玉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吴秀云突然说话了:“爹,快走,我不想死”。
吴宝玉果然撒腿就跑,几名执勤的战士追上去,将吴秀云从她爹背上扯下来。
吴秀云满脸是泪,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求饶。
老战士李东风嫉恶如仇,曾经和李红光并肩战斗过,他厉声喝斥吴秀云道:当年就是因为你告密,害得杨春仁区长,死在土匪的刺刀下,今天就算首长饶你,我李东风也不饶你。
很快,李南州赶到现场,看到吴秀云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有些于心不忍,可再看李东风等人义愤填膺的模样,李南州终于下了决心道:“血债要用血来偿,她既然做了土匪,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
又是两声枪响,身中三弹的吴秀云,竟然还能挣扎地爬起来,继续磕头哀求李南州饶她一命。
李东风骂了一句脏话,举枪打碎了吴秀云的脑袋。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吴秀云是罪有应得,可她的命是真硬。侥幸逃过一劫的于福,惶惶不可终日,他屡战屡败,手下的大小头目纷纷落入法网。
1948年8月,于福在抚松县万良区被生擒活捉,8月11日,在县小学召开公审大会,判处于福死刑。刑场依旧设在滑石沟,一年前吴秀云就是在那里伏法的。
于福死后,他的匪队也分崩离析。匪首“张大鼻子”张玉才,因为分赃不均,和其他匪首发生火拼,张玉才情急之下跳下悬崖,没想到被一棵松树挂在半空,最后被追上来的土匪乱枪打死。
1953年,在辉南县的深山老林里,有个种人参的家伙,醉酒后当众吹嘘他当年曾经杀过人。
是年四月,马洪义被逮捕归案,并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当年就是他,用刺刀杀害的杨春仁区长。至此,于福股匪最后一个匪首,也恶贯满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