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 俞丽云 金陵晚报/紫金山新闻记者 王峰
刘康、黄语蝶、郭幸、秦三澍……对很多人来说,这些都还是比较陌生的名字,但在江苏诗坛,他们都是拥有一定创作实力和成果的江苏青年诗人。日前,江苏省作协在线上举办第五届扬子江诗会·江苏青年诗人作品研讨会暨大家讲坛活动,聚焦当代青年诗歌写作,邀请国内知名诗人、诗评家、诗歌刊物主编参与点评和研讨。
打通个人体悟与公共经验的秘道
诗人如何在个人体悟与公共经验之间建立沟通的秘道?
《星星》诗刊主编龚学敏充分肯定殷俊的作品“具有很高的辨识度和很好的语言底色”,但他同时建议殷俊持续打开诗歌中的生活世界;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副主任梁平看到了贯穿茱萸诗歌的写作线索时,痛惜曾经影响过自己而正在消亡的人文情怀和精神谱系,期盼能够在自己的诗歌世界中让它们永生,从而寻找真正的生命和精神同道,但梁平仍然希望茱萸可以继续尝试拓宽自己的诗歌领域;北京大学教授唐晓渡认为,李看的诗在柔和守弱中自有一种警醒和坚定,其语言有着罕见的生动自如。
青年诗人擅长于日常生活和具体事物中提取诗意。南京财经大学教授孙冬认为,刘康的诗是一种十分独特的抒情叙事诗,常常通过使用异域的地名和人物、在叙事中制造时空错位、创造超现实场景等方式,为熟悉的日常带入陌异感,因而虽起于琐碎的世俗世界,而终能抵达超验的想象。而袁伟的诗即被南京理工大学副教授黄梵归为“物象诗”,其视线收窄到事物之上,重在挖掘事物的隐喻关系而非象征关系,通过事物的特性关联其他。
彰显极具个性的诗歌语言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扬子江诗刊》主编胡弦表示:“写一首诗其实也是在发明它的写法。”如何在保持自然通透的诗学风格的同时,赋予诗歌语言足够的张力和弹性?
《十月》主编助理谷禾认为,大树的诗歌写作扎根于当下和自我,字里行间散发着浓郁的烟火气息,其语言自然通透又情感丰沛,但“诗歌同时兼具重新发现甚至发明语言的重负”,这样的写法更需要鲜活的细节来增强整体的丰富性,处理好呈现和留白的辩证关系,让作品生发出最大的诗意。
扬州大学教授叶橹认为,宗昊的诗体现出对生存环境和生存状态的朴实诗性的表达,其想象力具有梦幻般的魅力,诗歌语言不追求所谓的现代性的奇形怪状,而所传达出的思绪与诗情却充分体现了一个现代人严肃而深邃的生存思考。无锡市作协主席黑陶则从许天伦沉稳细致、从容不迫的叙述中发现,其善于由日常进入,再超越日常,诗歌内部的时空感十分开阔,能看到个人生活的影子,有很强的诗歌感悟力和表现力。
发掘诗歌写作中的“青春性”
当代江苏青年诗人的青春诗篇,字里行间散发着浓郁生活气息,能时时见到自然、大地和奔波于大地之上的人。诗人们通过对个体生命感知的书写,去共情时代和读者。第五届扬子江诗会大家讲坛以“诗歌与青年”为主题,延伸探讨青年诗歌写作问题。
谈到青年诗歌写作,南京大学教授傅元峰回顾了上世纪80年代的校园诗歌文化,认为80年代的校园刊物作为新时期文学底座的一部分,有着鲜明的亚文化血统;这代人大学毕业后,又将校园诗歌写作实践带向各个角落。在南京师范大学教授何平看来,要全面判断青年诗歌写作的价值,不能仅仅局限在诗歌领域中,早年的诗歌写作激活的不仅是语言和审美,更是思想,很多青年写作者转而进入其他领域后,早年诗歌写作的思想积累仍然保留了下来,在其他领域继续被激活和运用。
“大学时代应该是诗人辈出的时代,这个年龄段是最容易、最愿意、最喜欢写诗的时候。”一直在中文系教学的温潘亚说。由此可见,“青春”与写作的纯粹性是紧密相联的。据胡弦介绍,他自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写诗,直到有一次偶尔接触到《诗歌报》,认识了更多的诗歌文本后,开始了更加自觉的写作阶段,中间也遇到过瓶颈,“诗歌确实是青年人的事业,但现在也很重要。如何突破中年写作?”胡弦认为,自己更多是把当下写作当作未来写作的序曲,“诗人对自己的未来还是要带着一点盲目的预感,青春在未来等待写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