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人生,就是一场虫鸣。虫能够鸣叫的时间,不过是一年中的尔尔数月,凛冬来临,虫就该停止鸣叫了。
谈到教授,联想词不少,尤其以中产、体面居多。然而,在这部影片中,理查德的定位,与以往任何的教授都有所不同,他的联想词是悲剧。以理查德出现的新兴的教授形象,为教授增添了新的定义。理查德的生活一团糟,出轨的妻子,出柜的女儿,罹患绝症的自己,都让他心力交瘁。生活,对于他来说,是鸡飞狗跳。
电影讲述一个身患肺癌的的大学文学教授在得知自己时日无多的情况下,放下一切伪装,尽可能的大胆而自由的对待自己只有半年有余的人生的故事。所有人最终都将走向死亡,但是并没有确切的时间,当理查德得知自己罹患肺癌时,死亡突如其来地被提上了日程,灾难画面闯入了观众的视野,引起一片惊涛骇浪。该片暗含人生选择的隐喻意味,揭示中庸不偏不倚的生活态度。面对不期而至的死亡,理查德并没有成为这两类人之一,介于这二者之间,他选择了一条常人不敢选择的道路——中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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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他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却并不无时无刻都在自怨自艾,他去尝试新鲜事物却不触及自己的底线。他维持着作为教授的体面,同时,也不再容忍自己所不喜欢的事物。他将不热爱文学的学生赶出自己的课堂,他带领学生去酒吧草地学习。文学这一渐渐被人遗忘的科目,重新回归到了视野之中,或许,这仅仅是火树银花,很快又即将消逝。在刻板印象中,酒吧被认为是不良少年常驻的场所,而在该片中,热爱思考的少年们被理查德带领着来到这里,打破了世俗的成见。并不是只有学校才能够进行学习,去思考,去热爱,去用心的生活,才是生命的真谛。在死亡来临之际,他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活出了更为精彩的人生。
绝症,不仅理查德的人生成为悲剧,也使他成为了一个不凡的个体。在酒吧里,他不顾为人师表的面子,公然在学生面前,与酒吧女子发生性行为。他不愿意去参加癌症互助者协会,认为这一切都是愚蠢的。他洒脱、狂放,而且在一步步地打破世人对于教授的形象解读,将教授这一重身份的枷锁卸掉,回归到人的本身,理查德这些行为并无不妥,他仅仅只是个面临死亡的人。先成为了人,而后才能够成为教授,理查德无愧教授这一身份。
在影片的最后,德普驾驶着他的车,面对两条分岔路,他一条也没有选择,他开进了中间崎岖不平的道路,安然地走向死亡。他选择了人迹罕至的道路,这“道路”隐喻着理查德所热爱的文学,也暗示了他的一生,在与命运作斗争的过程中,他是绝对的少数派。中庸之道,在于和而不同,理查德真正做到了和,却也有所不同。
电影喜剧化的表演形式,与理查德人生的悲剧性形成强烈反差,在矛盾之下,更显现出本片的悲剧内核。黑色幽默的喜剧表演形式,人物经历的情节设置,虽搞笑不断,若有若无的忧伤却漂浮在空气之中。理查德在电影中有这么一句台词:人生,就是一场虫鸣。虫能够鸣叫的时间,不过是一年中的尔尔数月,凛冬来临,虫就该停止鸣叫了。在这数月光阴中,做到无愧于心,活出属于自己的色彩,这是属于一个人需要做的。理查德在课堂,在酒吧,所做出的一切荒诞行为,都在为他悲剧性的人生作诠释。他在与命运斗争,即使命运不公,即使命运赋予他悲剧,他也要活出喜剧般的人生。
正如理查德在影片中对自己承诺的,自由而又大胆地去享受生活。他在用这一段生活,给自己的人生做告别。他不希望自己的人生是以郁郁寡欢的心境收场,他只是一个提前知道了死期的人,他以最鲜活的姿态,以最饱满的身姿去迎接死亡,并坦然以对。理查德用他的行动,告诉世人,死亡并不可怕,面对死亡的态度,更为重要。人生,无法逃脱客观的悲剧,却可以活出主观的喜剧。
得知自己罹患肺癌的理查德,面对出柜的女儿,他选择了接受,面对出轨的妻子,他选择了漠视。在家庭的重大变故面前,他选择了隐瞒自己的病情。不过,家庭的这些变故在他眼中,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了,但也不是全然地不在乎,他会在看到妻子与上司同行时,隐隐愤怒,会对家中的小宠物狗说,自己的妻子可能在偷情。然而,在生死面前,他与世俗和解,从最初的心中略带愤怒,到与妻子女儿的告别,最终一人奔赴死亡。理查德在生命消逝之际,真正做到了心怀宽广,珍惜当下所拥有的事物。文学作品中说到,爱不是终点,而是一个过程,理查德与自己的妻子共同经历过这个过程,理查德为彼此留下了尊严。甚至于最终的温情。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爱,无法因为任何事情所消散。女儿,之于父亲,是一生的担忧,是死生不忘的情分。
在告别之际,破碎的家庭,被重新拾起,这是极其短暂的,难忘又温情。生活,柴米油盐,摩擦与碰撞是难免的。当死亡降临,一切不过是身后事。生而复返,生命的死亡,是开始,而不是结束。
一影一话谱人世虚实
俱是覆舟风雨书字可抵愁
终南影话电影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