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我心里有没有你,我余光中都是你。”这是诗人余光中写给妻子范我存的一句情诗,他们夫妻二人相识于微时,相知相恋,共同携手走过了61载岁月。余光中对范我存的感情几十年如一日,即使年华老去,那份感情依旧像花树下深埋的美酒,愈加醇厚,历久弥新。
余光中与范我存第一次见面是在1945年,当时余光中17岁,而范我存只有14岁。当时余光中跟随父母回到南京,两人的母亲是堂姐妹,在前往姨妈家拜访时,他见到了这个让他心系一生的姑娘。范我存的乳名叫“咪咪”,她时常听得母亲夸奖这位表兄的才气,不由得对余光中也有了几分上心。
余光中在《咪咪的眼睛》里形容范我存的目光:“纤纤的翅膀扇个不停,但它们最爱飞来我脸上,默默脉脉地盘旋着下降,在我脸上久久地栖息。”他感受到了表妹的关注,同时也抑制不住自己对她的好感。在归家后,余光中常给范我存写信,里面还会有他自己翻译的作品,两颗心就这样渐渐地挨近了。
1950年,两人再一次相见,当时范我存有肺病,身体虚弱,两家人并不看好他们的感情。但书呆气的余光中和文弱的范我存却难得地强势了起来,不顾家人反对,坚定地走到了一起。后来余光中在回忆这一段时写道:“一朵瘦瘦的水仙,嫋娜飘逸,羞赧而闪烁,苍白而瘦弱,抵抗着令人早熟的肺病,梦想着文学与爱情,无依无助,孤注一掷地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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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少年人的感情像火,虽然热烈,但很容易就会熄灭。余光中和范我存却用他们的感情证明了,即使是少年时期的爱情,也能幸福长久,珍藏一生。1956年,两人正式结为夫妻,婚后的生活和婚前并无太大区别,他们依旧有说不完的话题,聊文学、音乐、电影和绘画,彼此都认定对方是自己最契合的灵魂伴侣。
这份甜蜜一直延续了60多年,期间余光中创作了家喻户晓的《乡愁》,声名鹊起,却依旧不忘与妻子分享这份荣誉。有一次在一所大学的演讲活动上,他上台朗诵《乡愁》,在读到“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时,他抬起手,很自然地指向了观众席上的范我存。
当时他们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但范我存起身向学生们致意时脸上甜蜜的微笑,仿佛还是豆蔻时少女的模样。而学生们被这份幸福感染,纷纷发出善意的哄笑,随后热烈地鼓起掌来。
在那个年代,文坛才子多薄幸,余光中却一生都与范我存相知相携,感情从未出现裂痕。作为诗人,余光中是浪漫的,他会写“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也会写“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但这份浪漫除了读者,就只许给范我存一人,除了这些闻名于世的诗篇,他给妻子的情诗从17岁一直写到80岁,在二人相伴的岁月里熠熠生辉。
2016年,是余光中和范我存结婚纪念第60周年,一直到2017年余光中去世,他们恩爱了61年,有了4个女儿1个儿子,美满和谐得像一个美好的童话。范我存说他们夫妻连架都很少吵,两人始终都愿意为对方妥协,而这一段白头到老的感情也为世人所称羡,成为了余光中诗作背后最美好的背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