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秋。
便想起家乡,大兴安岭的秋。
秋雨下过,便进入采蘑菇的时节。
丛林里,堆积了松软落叶的树下,顶出覆草叶的小蘑菇簇拥着,寻得便是一片,油蘑、桦树蘑、草蘑、埽秫蘑、鸡腿蘑……这菌菇的家族真是繁盛。
采得鲜蘑,用水焯了。配了五花猪肉和白菜片爆炒,便出奇的鲜滑。
剁碎了打卤,配过水的手擀面。
又做馅,包饺子、馄饨,都极味美。
这等美味,只应季节的吃必不甘心。便腌制或晒干留存。冬天炖了小鸡才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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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松塔熟成。
用盐水煮了就行。一吃便停不下嘴,直沙的舌尖疼。带了给南方的友人品尝,舌头竟使不出巧劲,嗑不岀整粒籽来。
遗憾她们享不来这般好味。
猫冬时节便兴串门子。
东北人好客,进屋便奉在热炕头上坐。茶水配了瓜子,家常里短的拉起。讲的是自认证为"标准的普通话"。语速极快,谚语、歇后语频出,那氛围十足的风趣幽默。拉一场家常堪比一场小品上演。
吃着喝着说着,反正嘴总是不能得闲的。
室外天寒地冻,屋内却温暖如夏。所以,冰棍、雪糕归属于我们冬天的食品,就放在室外。这天然的大冰柜,一整冬都在摄氏30度以下。
树柿子、梨也都丢在屋外冻透了,石头般硬梆。再泡在冷水里慢慢的化软,这一冻一缓,去了涩。激发得只剩甘甘的甜。
肉食也都一般存贮。多数的人家放在室外的大瓦缸里。也有人家为了保持住肉的水鲜,直接埋在菜园子里的厚雪里。鸡,鸭,鹅,鱼…都分埋了去,几场雪下来,失了标记。
每日的伙食便再由不得自己。去雪里刨寻,得了哪样便炖哪样。
这个惊不惊喜!
(图片釆自网络的实景拍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