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这是我国的南宋的诗人叶绍翁的《七绝.游园不值》,作者因游赏受阻而扫兴又得兴,在这里有着一种精神的寄托,这首诗记录了这种无法成游、却胜于成游的别具一格的纪游诗。它表现了作者在园主人闭门谢客、远离尘嚣的清高,在高齿的木屐不避苔滑路僻,去探访春天的消息,其锲而不舍的精神值得怜惜与同情,尽管它吃了闭门羹,轻拍木编门扇而久久不见开门,作者从而推测园主人的角度,从探访春色的游兴落笔,更贴近“游园不值”的主题,和无缘进门的诗题,虽然无缘进得园门,游赏的愿望受阻,未免有点扫兴,但扫兴之余惊喜地发现奇遇,一枝红杏出墙,想象着腔内满园春色灿烂夺目,把“屐齿游园”转化为“精神游园”了。失望后的意外精神补偿,弥足珍贵。
春色在这么一关一出之间,冲破围墙,溢出园外,显示出一种蓬勃的关锁不住的生命力度。自然界比园主人更能体贴游人的情趣,这就不仅使游人怜屐,而且春色是派遣红杏使者来怜屐了。
再看看南宋诗人陆游的诗《七绝.马上作》:
平桥小陌雨初收,淡日穿云翠霭浮。
杨柳不遮春色断,一枝红杏出墙头。
陆游的诗就显得平展,有点走马观花,不及叶绍翁那么精神专注,在深挚的精神体验和心理波折中,迸发出的春光难锁、喜从天降的生命力度,以及情趣盎然的精神启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