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皇帝嘱托,民族重任
经过六天的行程,朱泽仪的人马来到了北平城的西门。
到了京城西门,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城门关上了。城门两旁各站着一排守城的侍卫,他们,披甲戴盔,手中剑戟闪光,怒目圆睁。
刘将军叫车马停下来,他和随从跳下车来。他走到侍卫面前,和侍卫打个招呼。可是,侍卫们却没有搭腔的。刘将军施了个拱手礼,说:“请问大人,我们想见管家有事。”
面前的卫士说:“官爷在营房里。营房在那里。”
顺着卫士的手指,刘将军来到营房门口,轻声地说:“官爷,我们是徐州府爷派来的进城打擂比武的。你看……”。刘将军递过去徐州府衙的印信。那位官爷接过来看了一眼,说:“都是好汉。打开城门,放进好汉们。”两旁的卫士打开城门,刘将军他们就进城了。
这城里的马路既光淌又宽阔,而且,还笔直。刘将军的马队来到这里,真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赶车的车把式特别小心,双手握住马的缰绳,两眼盯着前方,连呵呼马的声音都变小了。因为他们想:乍到京城,不知规矩,不能惊扰。马队从西门进来大约走了有半个时辰。刘将军便立刻叫车马停了下来。他想,这是朝哪去的呀?也没有个目标,也没有个头脑。他跳下车来,向四周围看了看,有的地方,房子里的灯都亮起来了,看样子天时不早了。怎办呢?刘将军有点作难了。
这时候,车上所有的人都下来了,都站在那里看着,小姐站在朱泽仪旁边,双手抱着朱泽仪的膀子,看着眼前的风景,有点入迷的样子。她对朱泽仪说:“相公,我们要是能到这里居住,那该多好啊!”朱泽仪也有点慌神,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城市,一切都像梦中的景象,也不知该怎么说话为好。就听他说了一句:“你不说咱大舅哥在这里做官的吗?那咱们就先到他家那里,安顿下来,明天我们再办事不行吗?”
“对对对。先到我哥哥家安顿下来,明天办事。可是,我也没去过哥哥家呀。这又怎么办呢?”
“你可知道地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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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地址,你看,我都迷惑住了,我带来的呀。”这个时候,小姐才想起地址来。他掏出地址,可是,对着天色的亮光,已经看不清字了。这时,朱泽仪说:“刘将军,我看,我们暂时就不能去报到了,我们就到大舅哥那里安顿一下。你看如何?”
刘将军一听大舅哥在这里,那可好了。他说:“好啊,那你们就带着我们去吧。”
朱泽仪说:“刘将军,我和小姐都没去过,都不知道他们住哪里,小姐只带了大舅哥的地址。你看看,住这个地方。”
刘将军接过地址,一点看不清。他说:“车夫呢,把马灯点亮了,我来看看。我现在也迷头了。”
车夫点亮了马灯。刘将军展开地址一看,京城西门内三王爷府南门,府东街王家巷六号宅,名曰:王长亮。刘将军看完后,说:“好吧。今晚,我们就去找王官爷。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了头绪了。那,我就来问问路。”他带着两个随从,来到大路北面的店铺里。店铺比较大,里面是琳琅满目,灯火辉煌。刘将军来到柜台前,说:“请问先生,去三王府的府东街怎么走啊?”
先生抬头看看,和蔼地说:“官人像是外地来的呀。我们这就是三王府的府东街。你找谁呀?”
刘将军眼前一亮,喜上眉梢。他笑着又靠近一点店老板:“先生,我们找王家巷六号官宅。”
“呕,你们找他家。他家官人叫王长亮。你们和王官人是什么亲戚呀?”
“打扰先生,先生和王官爷这样熟悉?”
“王官爷乃我的表妹婿。你们找他……”
“嗷。我们都是他的家乡亲朋好友,今天特来拜访王官爷的。”
“嗯。那你们往北走,第一个大巷道再往里面走就到了。”
“好。多谢先生指路。”刘将军转头来到车队跟前,说:“往北走,第一个大巷道就是。好了,咱们走吧。”
车马调转好头,顺着大街往北走。大约半袋烟工夫,就来到第一个大巷道。车夫也没问,抖动缰绳,马就朝大巷道里走了。大巷道里还有士兵巡逻。五六个士兵发现刘将军车队,便上前拦住,叫他们出示证件。车夫不敢多嘴,便停下车来。刘将军一听立即下车,来到巡逻士兵跟前,恭恭敬敬地说:“各位官爷,我们是来找官爷王长亮府宅的。我们有手续。”他出示了证件。领头的卫士长接过证件一看,笑着说“这面就是王官爷的府邸。我来禀报一下。”卫士长拿着证件走进王官爷的大院,卫士们都对他
点点头。他来到王官爷的客厅,王官爷正在客厅里走动,活跃身体。卫士长敲门,王官爷说:“进来吧,小老臣。”王官爷虽然年轻,仅有二十出头,可官位不低,身居朝中四品文官。他对任何人都不摆官架子,所以称卫士长为“小老臣”。小老臣也很尊重他。小老臣把证件递给王官爷,王官爷一看,大吃一惊,脸上马上严肃起来,心想:可能家中出现什么大事,否则,怎么会这个时候派人过来呢?于是,他说:“小老臣,你把他们都带进来,询问有何事?把他们都安顿好了,再安排时间带他们来这里见我。一切要摸排清楚,不能出现差错啊。”
“得令,王官爷。”小老臣退了下去。来到刘将军跟前说:“各位客官,王官爷有请进府。”
在小老臣的引领下,刘将军的马队进到王官爷府里,小老臣又叫人把马车卸了,先安排他们吃饭,再安排人马安歇。晚饭后,小老臣带着刘将军和朱泽仪还有小姐他们三人来见王官爷。王官爷早已脱去官服,换上长袍马褂便服,坐在客厅等候。小老臣先到门口,说:“王官爷,客人求见。”
“叫他们进来,你去巡查吧。”王官爷立刻起身来到客厅门口,对待刘将军和朱泽仪不怎么熟悉,可是一看到妹妹走在前面,他便双手抱住妹妹,兄妹俩一个劲地哭,好像有满腹的委屈和思念都不能用语言来表达,只能用哭来诉说一样。刘将军看着感人的情景,只好安慰地说:“王官爷,王小姐,你们都不要委屈了,不能哭了。我们还是说一些事情吧。”王官爷也就不哭了,忙着安排他们坐下来。这时,妹妹说:“这是我父亲手下的刘将军,是我父亲的忠臣。这是我的相公,名叫朱泽仪。”
刘将军和朱泽仪都站立起来给王官爷鞠个躬,王官爷也给他俩回了礼。王官爷把沏好的茶递给他们。王官爷问王小姐:“小妹此次前来有什么大事呀?”
小姐说:“哥哥,我主要是想你和嫂子,所以,随同他们一块前来。可是,我相公为了给我父亲争气,为了给皇上争气,为了给国家争气,是前来和俄国佬打擂比武的。”王官爷一听,两眼直愣愣地看着妹夫,又看了看刘将军,很严肃地说:“此事非同小可。这事关系到民族的尊严,关系到国家的地位高低,妹夫,你心里必须衡量再三啊。”
刘将军看着王官爷的关心和重视,说:“朱督军是我们徐州府比武打擂的第一名,应该说会不负众望的,我们和府爷都相信他。”
小姐一听,说:“要不,刘将军,你看,能不能换一个人上台打呢?叫我家相公回避一下。”
刘将军有些为难,考虑了一下,看着朱泽仪,说:“小姐言之有理,更是有情。要不,王官爷,你在这里替我做个主,我看,那就我换下朱督军,跟俄国人比一高低。我怕府爷会怪罪于我。”王官爷说:“临阵换将,这是打无准备之仗啊,这样做不好。妹夫既然有这个勇气,就会有这个准备的,我相信妹夫,站就站挺直,大丈夫要为民族为国家而不怕流血。死为民族事。不留骂名。”
朱泽仪放下茶碗,双手抱拳,给刘将军和王官爷各施一礼,又给王小姐施一礼,很严肃地说:“多谢刘将军的关心。多谢大舅哥的相信。小姐,我身为大丈夫,为民族为国家,捐躯是责无旁贷之事。我要争这一口气!”刘将军真是不眨眼地看着朱泽仪,王小姐也十分严峻地看着朱泽仪。
王官爷说:“你们也要做好后盾准备,预防俄国人暗中耍奸。”
刘将军说:“还能有这等事?那都是小人之事啊。”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小心不为多。具体怎么操作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皇上亲自操办的。皇上对俄国人的盛气凌人的行为很不满意,但,又无法改变。就看这一次的结果吧。”王官爷说。
谈了有两个时辰,王官爷说:“你们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皇上那儿报到呢。”王官爷把他们送到客厅门外,小老臣早就在这儿等候了。那些人马,小老臣早已把他们安顿休息了。这时,小老臣又把他们三人领去安顿。刚转头,王官爷又喊到:“那就叫我妹妹到我们家里休息吧。”
妹妹就只好回来了。他们俩跟着小老臣去休息了。
第二天,吃了早饭,刘将军说:“我和朱督军还有我的助手去报到。你们大家一块儿去随便溜达,不准带兵器。但是不能出事。不要迷路,回来就问王官爷府邸。”说罢,他们三个人按照王官爷指的路线,到皇上那里报到了。刚要走的时候,那位车夫连忙说:“刘将军,那我们中午吃饭呢?昨天晚上,我们都忘了吃饭了。这不能再忘了呀。”刘将军一听,大吃一惊,摸摸头:“啊,昨晚都没吃饭呀?你看,你看,连我自己都忘了。好了,都在这里吃吧。不会忘了吧。”车夫笑了。
刘将军他们先到皇宫第一道院门口,侍卫们严格检查和盘查,再审查证件。第二道院子就比较放松一点。他们说明来意,再出示证件,检查完了之后,有两个兵士把他们带到二院的武部郎署,给朱泽仪做了登记。登记完了他们还想再往后面去,立刻就被兵士们拦住,兵士们告诉他们:“那是金銮殿,是皇上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
他们这才醒悟,感觉是出生牛犊不畏虎啊。两位兵士要送他们走,这时,武部郎署里出来一个人,招手叫他们回去。告诉他们吃饭和住宿都在这里,不要乱跑。刘将军忙跑到这位招手的官爷跟前,施一个抱拳礼,说“官爷,那我们现在往哪里去啊?”
“你们就在院里溜达溜达,看有没有练功习武的合适地方。这两天,你们自己选地方练习练习武功,准备应战俄国人的挑衅。”那个官爷说。
刘将军他们一听,自己选择习功练武的地方,心里想:嗯,官爷安排得高,便于发挥密宗拳和内家拳,可见,皇上对这次比武打擂的重视啊。于是他转过头对朱泽仪和那位助手说:“好啊,这是保守武功的秘密啊。朱督军,你看我们找个房间里,在那里比较合适吧,在那里,你练习,我们看着,怎样?”
“官爷,依我说呀,这几天,朱督军就不要练习,在脑子里考虑他的武功每个招式,这个招式的进攻和防守窍门,可有力度,主要的是积蓄精力,不然,到时候,精力和气力顶不上去,那才是个麻烦事。你们看呢?”那位助手听后谈了自己的看法。
朱泽仪一听,正和自己的想法一样,于是说:“官爷,我和副官爷想得一样。关键是要积蓄精力,到时候,如果没有精力和气力,所有的招式都只能是花架子,对人毫无伤害,就没有益处了。”
刘将军听了他俩的看法后,微笑着说:“也好,就按你们的想法,朱督军先养精蓄锐,在头脑里温习招式,再细心比划比划。争取做到:意到力到功夫到,争取一战得胜!”
他们商议好了对策,于是,三人就往西面的那牌厢房走去。厢房的门没有上锁。他们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只有吃饭的桌子,椅子,还放着很多的书籍,四周墙壁上还有山水花鸟的轴画。这都是给官人们吃饭前学习和欣赏准备的。他们三个人在里面坐下来,欣赏了一会儿,刘将军说:“我看这样吧,我们俩到外面走走,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安心地琢磨琢磨,比划比划,再假想对手的高矮胖瘦,飞腿冲拳,凶险狡诈,如何对付,如何拆招破招,如何进击其弱点和要害。”说罢,他俩走出了厢房。
其实,这就是刘将军对朱泽仪的提示和参议,也是一位老将的战略性的指导。朱泽仪听得清清楚楚,也想得清清楚楚。他一个人在厢房里,走动起来,挥拳踢脚,转身飞腿,弹起飞脚,虚拳实击,转身飞肘……由于是比划,只是出简单的架势,不可以动作到位。这时候,朱泽仪坐下来,用手和脚比划着空中飞步和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转飞腿冲拳,他把双脚奔直,又把双脚后跟向前,双拳连肘斜击向上,感悟这样的动作和结果。然后,又琢磨飞步着地,转身飞脚踢向对手的裆部和腹部。他比划着,琢磨着,微笑着,忽然,一个念头闪来:是否要手下留情呢?因为,他考虑着这后几招,很可能要对手的命啊。于是,他的心软了下来。他坐下来,沉默着,思考着。这时,刘将军和助手推门进来了。刘将军说:“我打听了一下,全国各地选拔来参加打擂比武的有二十多人,个个都是好汉英杰,个个都是武艺高强。而且,个个感到这些俄国人欺人太甚,无视我大中华,都要与他们决一死战!听说,皇上也十分重视,明天中午,皇上要在金銮殿设宴招待各位武侠豪杰。”说着,他还笑着,感到十分自豪和自信。朱泽仪听后,也是满脸笑容,感到自豪。他说:“刘将军,可见这件事情太重要了。我想啊,不管怎样,我一定要为皇上争气,为我大中华争气!这样,才能对得起我们的列祖列宗啊。”
刘将军说:“关键,这个俄国人很猖狂,很傲慢,武功也好。你们打的时候,不要慌,不要急躁,冷静沉着地观场,既要勇猛,更重要的是要有智慧。听说,俄国人提出比武打擂,打死人不抵偿。这样你们更要有智慧,你们就不必考虑手下留情了,以免带来后患。”朱泽仪听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那位助手说:“大家都是凭着武功,都不必担心,也不必害怕。”
朱泽仪说:“哪里有害怕之意!大丈夫为国捐躯,流芳百世。我在考虑手下留情的事情啊。在关键的时刻,那一招致命是无法挽回的呀。”看着朱泽仪的面容,听着朱泽仪的说话,刘将军严肃起来了,他说:“皇帝有令,你不必多考虑。况且,如果你怜悯他了,给他活的机会。他得到机会,他是要你的命的呀!记住,绝不手下留情!”
“对。绝不手下留情,不留后患!”那位副官也鼓励说。
朱泽仪紧邹的眉头舒展开了,微笑又爬上了脸庞。他先对着刘将军,又转向那位副官,慢条细语地说:“那就当成了冤家对头了。老天爷会不会报应呢?”
“朱大侠啊朱大侠,这个时候,切记,不可心慈手软,不可手下留情,要当成冤家路窄,你死我活。”刘将军郑重地嘱咐。
朱泽仪点了点头。
三人刚想坐下来,就听外面有兵士顺着厢房门喊吃饭了。他们走出厢房,看着人们去的方向,也就往那儿去了。
凡是前去吃饭的,都是头戴花翎,身穿官服。朱泽仪看着,笑着说:“刘将军,幸亏我听你的话,没穿武服,要不,还麻烦了呢。”
刘将军说:“你穿着武服来,皇上也要给你换上官服的。”
朱泽仪凝神地看着刘将军,感觉刘将军见识多啊。
午饭后,主管的官爷通知说:“诸位大侠豪杰,你们都是我们大清的骄傲。明天中午,皇上在金銮殿亲自设宴款待诸位勇士。可见,皇上是多么地厚爱英雄豪杰啊。”大家一听,心里非常激动,皇上如此地重视,对大家如此地厚爱,个个勇气倍增,有的人真是摩拳擦掌。
第二天上午,太阳还斜射在东方,用现在的时间讲,也不过十点多一点,大家按照通告示,都陆续地往金銮殿走去。
金銮殿,那真是全国人都想往的地方,高大无比,飞檐走角,双龙戏珠卧顶脊,琉璃瓦缮顶,台阶有致,两头大石狮子雄卧殿门两旁。朱泽仪他们边走边看,真是眼花缭乱,一切都像来到了仙界。进到大殿里,更是目不暇接,雕梁画栋,五颜六色,金碧辉煌。
大厅里摆了四张桌椅,正对面摆了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分明那是皇上的座位。大家来到大厅里,只是站着看着,都不敢乱坐。一会儿,管事的官爷来了。他一走进来,那些认识他的官爷都拱手行礼。看着有人行礼,那些不认识的人也都跟着行礼了。
他来到客桌前面,面对大家,郑重地说:“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都是民族的豪杰,皇上十分器重。今个在这里设宴款待,大家尽兴用酒,但不许过量饮酒,更不准失言或者失态。敬酒时,大家必须同时同量同心情。大家记住了吗?”
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记住了!”
主管的官爷交代完毕,就安排大家入座了。他接着说:“大家虽然来自四面八方,但是,我们都是一家人,今个随便坐,每桌保持不超八个客人,坐吧。”大家都入座了。一会儿,跑堂的就上菜了。那上菜的盘子和捧盘都是光亮耀眼,朱泽仪有时还看一下跑堂的捧盘子的架势。
菜上齐了,皇上从正门进来了。当皇上刚迈进的时候,主管官爷说:“皇上驾到,请起!”
大家都站起来,跟着主管官爷齐声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在众人地簇拥下,不时地给大家微笑,来到了长方桌的正面,站定,很严肃地说:“诸位都是来自吾中华大地的精英豪杰,乃吾中华民族之骄子,亦为吾中华大地之脊梁!近日,俄国人盛气凌人,挑衅吾大中华无有能人,把旗帜插到吾天安门之南,并悬狂言曰:打败中华无敌手。今日,吾中华群英汇集,士气十足,必能扬吾大中华之雄威!至此,朕与勇士们共饮一杯酒!”大家站着和皇上共饮一杯酒。皇上说:“诸位豪杰,现在坐下,坐下来,任意用菜。”皇上放下酒杯,挥挥手,示意大家坐下来。大家看皇上先坐定了,就都坐下来了。互相客气地让着就菜。桌上的菜太丰盛了,从荤的到素的,从地面的,到水里的,从陆地的,到海洋的,那真是应有尽有。
用过一轮菜,皇上又说:“诸位豪杰,明天上午的比武,你们要打出智慧,打出技巧,打出勇气和国威!现在,诸位都坐着不要动了,朕与诸位共饮第二杯酒。”
皇上讲过了,大家也就不站起来了,随着皇上端起酒杯,大家又端起酒杯饮第二杯酒。大家过了宴,皇上接着又端起酒杯,说:“吾中华大地人才辈出,生生不息,传承祖先的尊严,继承祖先的光德,乃后辈之天职。明日比武,俄国人说了,擂台上打死者无责。你们必须以牙还牙,手下无情!来,朕再与诸位共饮这第三杯酒!”大家又端起酒杯与皇上共饮第三杯酒。
三杯过后,大家看着皇上,感受皇上的真诚,思考着民族的尊严,有不少武士都在那里摩拳擦掌,恨不得冲上擂台,教训一下这个俄国的狂人。可是朱泽仪还是比较冷静的,他把这民族的仇恨埋在心里,只是活动一下双手,恭敬地看着皇上。这一切,刘将军却看得清清楚楚的。他示意一下朱泽仪吃菜。大家筷子刚放下,就看那个主管的官员站起来,双手抱拳,举至眉梢,说:“万岁爷在上,吾辈共同恭敬万岁爷三杯酒,这第一杯酒,祝万岁爷统领有方,威震四海!这第二杯酒,祝万岁爷万寿无疆!这第三杯酒,祝吾中华民族大家庭团结一心,众志成城!”于是,大家都站起来,连喝三杯酒,恭敬皇上。皇上在宝座上喜笑颜开,端起酒杯,表示与大家共饮。每一杯酒,皇上都是真诚地想和大家一饮而尽,可是,两旁的侍从和佣人却不从,他们只是让皇上推酒换杯。
敬酒三杯之后,主管的官爷坐下来。皇上指着那主管的官爷说:“整个这事的过程,有你亲自主管,要让英雄豪杰们打出国威!嘉奖在后面。朕要去办理公务,诸位豪杰尽兴用酒。”说罢,皇上起身离席。侍从和佣人前后拥着。大家都立刻起身,真像异口同声:“皇上万岁!”
大家坐下来,主管的官爷叫大家互相碰个杯,欢乐欢乐,大家都是彬彬有礼。酒足饭饱之后,主管的官爷要求大家散席后不要乱动了,多喝点开水,多休息,养精蓄锐,迎接明日大战。
大家各自回到住宿的地方,按照主管的官爷说的,喝了开水,开始睡觉了,养精蓄锐。
第二天上午,主管的官爷和助手把参加比武的侠士带到天安门前。在天安门前长安大街上截下了一大块地方,铺了半人高的木板,四周各用四根缆牛车用的大车络围上,每个拐角拴一根木头柱子。长宽均约两丈七八尺。这就是比武的擂台。擂台的东北角上立一根约三丈五六尺的竹竿,竹竿上挑着一面白旗,白起上写着几个黑字:打败中华无敌手。侠士们来到这里,目睹此情此景,个个义愤填膺。尤其朱泽仪,更是按捺不住满腔怒火,他从副官那里取出匕首,一个甩肘,只见匕首扎断了旗绳,白旗飘飘悠悠地落下来,在场的人都感到惊讶,就连主管的官爷也感到惊奇,那两个俄国武士和一名日本武士更感到吃惊。那日本武士捡起白旗,看了一下绳子,齐整整地断下来,他生气地说:“这是小人的事,是华人小丑,不敢出面来的。”那两个俄国人,听着,看着,更是生气。他们的脸涨得鼓鼓的,红红的,眼睛睁得比琉琉子还要大。那个个子高一点俄国人,说着我国的东北话骂起来:“娘的屄,敢做这样的小人事,有种的出来,爷打死他!”整个场上乱起来了。参加比武的,看热闹的,乱作一团。那个高个子俄国武士跳上擂台,像疯子一样骂起来:“华人小丑,像老鼠生的一样不敢见天。”接着,大清朝主管的官爷也上了擂台。他探着头说:“洋大人,我们立个规矩,就开打。”就看那个洋大人,对着这位主管的官爷劈脸就是一巴掌,主管的官爷一个踉跄,摔倒擂台下来,还用手捂着脸呢。助手们忙来扶起他,又把他架到金水河边洗脸上的血。场上更乱了,俄国人的这一巴掌,打得大家都看呆了。朱泽仪心里鼓不住了,他蹭地跳上擂台,怒气地说:“如何比武,你快说,就以你说为准。你说吧。”
俄国武士看又上来一个清朝官员,又要抬手煽耳光,那个稍微矮一点俄国武士拉了过去。这时,那个高个子俄国武士咬着牙说了一通,大家没听懂 ,朱泽仪更是听不懂。随后,台下有个懂俄语的清朝官员说:“只要不用兵器,徒手打,怎么打都可以,打死不抵偿,不死没有责任。你放心地打就是了。”
朱泽仪说:“可要裁判呀?”
这时,站在旁边的那个日本武士说:“要的,要的。裁判的有,我的就是,我的就是。我的良心的有。”
“那就好吧。我们相信你。现在就开始吧。”朱泽仪说。
“那,你的拳手怎么还没上来呀?快点吧。”那俄国人说。
朱泽仪转向台下武士们:“大家谁先交手呀?”大家纷纷举手,“我”,“我”,“我”……
朱泽仪说:“你们选吧。”
那俄国人说:“我们只选一个,只比武两次,他一次,我一次。你们听懂了吗?”
“行。那你们选吧。”
参加的武士齐刷刷地站到前面来,那个矮一点的俄国武士用手指了一下。上来一位侠士,约莫二十出头的岁数。他是成都府选来的武士,这位武士打得是峨眉武当拳。朱泽仪跳下擂台。这位武当勇士脱下长袍马褂,解下官帽;那位矮个子俄国武士上身赤膊,穿着长裤子,双方都穿着鞋子。他们在台上走动了两下,双方试探试探。那位日本裁判也随着转动一下。台下的观众真是人山人海,清朝们官员也来了不少,围在擂台边上,王长亮也带着妹妹前来观看。站在王长亮旁边还有许多官员,就连前朝武状元的曾孙朱泽邦也站在这里。
擂台上,他们俩互相试探之后,俄国武士先靠近对手,对手来个左闪身,俄国武士转身一个蹬腿,接着,就是一个旋风腿。对手不慌不忙,十分沉着,躲闪自如。俄国武士后退两步,对手想跟进但又止步,双手架起。俄国武士猛地向前来个二踢腿,又是个扫堂腿。对手往右一闪而过。俄国武士不在退步,双拳进攻,步步逼近。对手双手架起,往左闪动,一掌劈在俄国武士的左肩上。那俄国人左肩顺势下斜,接着一个左转旋风腿打在对手的胯部,对手一个踉跄,往前冲来,就势来个二踢腿,打在俄国武士的胸部。双方都无大碍。俄国武士感觉打得力度不大,于是,双手下垂,抖动两下,双腿转动往前打。对手退到擂台边上,感觉不对劲,于是,往右边闪动,想摆脱困境,可是,已经没有空间了。这时候,他急中生智,双手架起,先抵挡右面,然后迅速下蹲,左右扫堂腿,都狠狠地打在对方的小腿部。那俄国人看这样势头,迅速跃起,想双脚踹向对手的,对手迅速往左滚动,双脚剪住俄国武士的左腿,只见他左腿一软,倒在地上。双方躺在地上交起手来了。俄国武士左蹬右踢,对手来个“鲤鱼打挺”,刚要站起来,俄国武士来个“风车滚动”,右脚蹬在对手的左胸部。对手顺手抓住俄国武士的脚,准备反关节卸掉他的踝骨。只见俄国武士也顺着他的转势转动,本以为卸踝成功的,结果,被俄国武士将势就势,左脚在下,右腿从背后打过来,他一头栽倒在地,俄国武士两腿夹住对手。对手急了,反踢一脚,踢在他的小肚子上。俄国武士立刻转身,夹住他的上身,又用双手抓住他的双腿,又一转身站起来,一脚踩着他的右腿,双手抓住他的左腿,往上再往反关节,就听他“哎呦”一声,俄国武士把他的左小腿膝关节卸掉了。他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这时,日本的裁判过来,拉着俄国武士的手,举起来,说:“看看,你的胜利!你的胜利!”站在旁边高个子俄国武士笑着,双拳握着,抖动着,说:“哪个,小人敢来?”
这时,来了两个人,把受伤的武士抬下去了。全场沉默了,鸦雀无声。那俄国人又说:“华人小丑,都是无能之辈。哪个,小人敢来?”场下那些侠士看了这场比武,都怕自己不是对手,都在沉默。朱泽仪把官帽卸下来,交给刘将军,把长袍马褂脱下来,交给副官,穿着白马甲和长裤子,又叫刘将军把裤带解下来给他。朱泽仪把自己的裤带和刘将军的裤带拧在一起,系在腰上。他跳上了擂台,说:“吾中华民族从不做小人,我,朱泽仪就是中华民族的硬汉,现在,我来对付狂人!来吧。”他站在擂台中心,面向乡亲父老和清朝的官员们,行了抱拳礼,然后说:“我们要做流芳百世,不要做遗臭万年!”
在他面向大家行礼的时刻,那个矮个子俄国人翻眼瞅着朱泽仪,想穿过来从背后打朱泽仪的,却被高个子俄国人拦住了。他说:“你累了,我再卸他的腿。不好吗?”他又转向朱泽仪说:“我,就是大俄国的,我是特班霍洛夫。”
朱泽仪立刻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大个子俄国武士准备好了。相必就是他了。那日本武士说:“打擂的开始。”
朱泽仪和俄国武士双方走近,朱泽仪还想行个抱拳礼的,谁知那俄国武士走近就是一脚,朱泽仪一闪,侧身下斜,往后一个旋风腿,打在俄国人的左膝盖上。大家一看,齐声喊“好!”“好!”……俄国武士猛地向前,飞腿加双拳,打向朱泽仪,朱泽仪迅速弯腰双手着地,旋风双剪,打在他的右腿上,同时夹住他的右腿。本想转动的,可是,俄国武士脚跟立地很稳,没有剪动。那俄国人顺势左腿下劈,朱泽仪迅速右滚,右脚猛地上踢,踢偏了裆部,没有踢中睾丸。俄国武士看着朱泽仪在地上滚动,猛地跳起来,双脚并拢,想踹朱泽仪的腹部的,可是,朱泽仪看他腾起的时候,双腿隆起,迅速回转,使俄国武士着地落空。朱泽仪立刻左腿着地,右腿旋风,站了起来。俄国武士见朱泽仪刚站立时,便箭步上前,双拳打向朱泽仪面部。朱泽仪双手一合,护住面部,随即转动,保护腹部胸部,接着,贴近俄国武士的胸部,飞拳打在他的双肋上。俄国武士发现朱泽仪的发髻散开了,忽然来歪点子,他双手抓住朱泽仪的头发,往前拉,用双膝顶他的前胸。朱泽仪感觉势头不好,但是,他没有慌张,而是坚持着,双手前伸,夹住对方双手,故意顺势前倾,猛地抵在他的心口上。俄国武士就拽着他的头发打转儿,他就随着转动,这时,俄国武士猛地一腿劈过去,正好打在朱泽仪的双腿上,朱泽仪故意右腿下跪,左腿站立,左手抬起,虚招抓向俄国武士的面部,右手拳稳稳地打在他的裆部。由于俄国武士右腿前倾,下意识地防守,所以,虽打在裆部,但是,力度不太大,因为俄国武士只是崴动双腿和臀部,没有大的感觉,但是,松开了双手。朱泽仪一想,这样处于劣势不行,于是,他后退了两步,立刻双手拢起了头发,咬在了嘴里。俄国武士看朱泽仪身处劣势,想乘胜追击。他猛然又冲过来,接近朱泽仪时,先是二踢腿,接着,旋风腿打过来。朱泽仪一个下腰,双手着地,来个“巨龙摆尾”,打在了他的后背上。俄国人本来就是旋风腿,再加上朱泽仪的龙尾一脚,俄国武士往前一个踉跄,向前跑了有五六步才停稳。俄国武士一咬牙,眼睁得比橘子还大。下面看热闹的人都在喝彩:“好!”“打得好!”“狠打呀!”刘将军和那些清朝官员,盯住了看,眼都看直了。王小姐和王官爷更是揪着心啊,看到朱泽仪的这一脚,打在了俄国武士的要害上,心里特别痛快。王官爷说:“小妹,你看着不能吱声啊,不能让他分心。”旁边的朱泽邦听着王官爷的话,看着刚才朱泽仪的拳路,感觉和自己的拳路有的地方相同呀,他心里嘀咕着,但是,又转向擂台看去。
擂台上,那位俄国武士把双拳又抖动了一下,又冲了过来,快接近朱泽仪时,他右脚点地,然后,双脚并拢转动着踹向朱泽仪的上身部位。朱泽仪看他这一招,感觉厉害。他抬起右手,身体迅速左闪,采用“四两拨千斤”的招数,躲过了这招,又把他横劈落地。朱泽仪腾空而起,准备双脚踹向俄国武士的腹部胸部,可是,俄国武士就地滚动,双腿悬飞,朱泽仪踹了一个空。俄国武士立刻来个“公鸡翻身”,侧身站起。朱泽仪踹了空,反而自己一个趔趄。他咬紧头发,站定,心想:就来个毒招吧,不能消耗精力了。于是,他看俄国武士站立未稳,便双脚蹬地跃起腾空,双手前摆,“空中飞步”走起来。俄国武士还没辨清头绪,只是双手拢起,护住头部。朱泽仪口中吐出“太无情了”的怒火,前脚踢在他的额头上,后脚跟着踢在他的下巴颏上,这两脚,是绝招啊,就像两只大铁锤,重重地打在俄国武士的面部。就看俄国武士往后一个趔趄,顺便仰面朝天,躺在那里,不动弹了。场下立刻掌声雷动,一片叫好声。日本裁判立刻来到俄国武士跟前,摸摸鼻子,还微微喘气。但是,鼻子里冒血了,而且,大股的血往外冒。日本裁判说:“比赛的完结。你的胜利。”他拉着朱泽仪的右手,举起来,宣布说:“你的胜利!”
大家又欢呼起来。
朱泽仪协助他们把俄国武士扶起来,捂住鼻子。可是,俄国武士寸步难行。那个矮个子俄国武士也过来了。大家以为他过来是救助受伤的俄国武士的,没想到,他忙跑过来,猛地飞脚踢向朱泽仪。朱泽仪一个踉跄,“哎呦”一声,右肋被那个俄国人踢伤了。朱泽仪强忍剧痛,也没来得及拢起头发,就左脚点地,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空无死角”,双脚劈在了这个俄国武士的头部,这个俄国人也没有反翅,就瘫倒在地上了。大家看这个俄国武士偷袭朱泽仪都非常气愤,刘将军大声地说:“打死这样的小人活该!”大家都拥挤过来,看这些外国人的下场,有的骂着,有的诅咒着,有的指着评判着。就看,那一个日本裁判忙着拖扶两个俄国武士,大家感到他们很可怜的。有几个武士和刘将军就跳上擂台,随后又有几个清朝官员跳上擂台,帮助日本裁判把两个俄国武士抬着两条腿和两只膀子,往药铺里送。
这时候,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散去了。剩下的是些清朝的官员,自觉地在收拾场地。那个主管的官爷,还在双手捂着脸,脸还有点肿。可是,他不离开,他想把皇上交给他的事情安排妥当了,同时,他也想看看结果。这时候,他捂着脸,安排大家收拾场地。朱泽仪站在擂台下,左手捂着左肋骨,能看出来他的疼痛。那主管的官爷,捂着脸来到朱泽仪跟前,竖起大拇指,没有办法佩服和羡慕了,连声说:“朱大侠,朱大侠,我们民族的骄傲!我要向皇上为你请功!”
朱泽仪强忍着疼痛笑着,说:“他们欺人太甚!我不用绝招不行啊!”
“做得对,做得对,就是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主管的官爷又一次竖起大拇指称赞朱泽仪。
这时,王官爷和妹妹还有那位武部郎署副郎朱泽邦,也从人群里挤了过来。他们来到朱泽仪跟前,朱泽仪有些陌生,一方面是紧张和自己的痛苦,一方面是小姐女扮男装,他没有认出来。当小姐忍不住心疼地喊出“郎君”时,朱泽仪闻声细看,他惊奇地笑了笑,“啊,小姐,你怎么来的啊?”
“我和哥哥放心不下,于是,我就女扮男装和哥哥一块来了。”
朱泽仪左手捂着肋骨,眼泪唰唰地流下来。他说:“得胜了。我们得胜了。我对得起我的岳父大人,我对得起徐州府乡亲父老,我对得起皇上了!”他一下趴到大舅哥和妻子的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抽泣地哭起来。旁边的那些官员都过来安慰朱泽仪。朱泽仪抬起头来站定了,他转过头来,看着落在地上的俄国武士的白旗子,走过去,把白旗子抓起来,揉在一起,塞进怀里,回到大舅哥和妻子跟前,说:“走吧,咱走吧。”
北面的那个官员说:“不能乱走,皇上还要接见各位豪杰勇士呢。”
于是,王官爷和小姐他们也就没多说什么,就先离开了。朱泽仪来到刘将军那里。大家看着朱泽仪,简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真是无法表达的佩服和感激。刘将军说:“朱大侠受委屈了。为国争了光啊。”
这边,主管的官爷说:“打擂就这么结束了。现在,各位英雄豪杰请回到原处,我们共同向皇上报喜。”
大家都又回到住处。这时候,天也快到中午了。那位主管的官爷来到朱泽仪住处,邀请刘将军和他一块儿去见皇上。
俩人来到金銮殿,禀报侍卫,皇上叫他们进去了。主管的官爷在前,刘将军在后,俩人快步进到皇上公堂前,主管的官爷右手还是捂着脸,跪下禀报。皇上听完禀报后,激动得“腾”地站起来,惊堂木一拍,说:“好啊!我中华抬起头来啦!快,快把那个朱大侠请过来!”
“喳!”主管的官爷立刻站起来,想转头走去。皇上看他手捂着脸,便问:“你的脸怎么回事呀?”
“禀报皇上,我的脸被那个俄国武士打的。”
“那你亲自参加打擂的?”
“禀报皇上,是刚开始时,我上去主办的,那俄国人不分青红皂白先乱打一气,就打到我的脸上了。”
“嗷。这些俄国武士就是蛮横不讲理。朱大侠打得好啊。去吧,去把朱大侠请过来吧。”
主管的官爷带着刘将军退了堂。来到朱泽仪跟前,说:“朱大侠,皇上有请。快走。”
朱泽仪一听,有点慌了,不知何事,于是掸掸衣服,又把衣服整理整理,就跟他俩去见皇上了。
他们跟着主管的官爷,来到皇上的大堂前,看着主管的官爷怎么下跪的,他们都立刻学着下跪了。皇上说:“你就是朱泽仪朱大侠吗?”
“回禀皇上,我就是朱泽仪。”
“你的武功在哪里学的?”
“回禀皇上,我没有跟人家学武功,我只是跟我的父亲学点内家拳。”
“你哪来的勇气呀?敢和俄国武士打擂。”
“回禀皇上,我们大中华和俄国是平等的地位,必须互相尊重。可是,他们欺人太甚,简直是盛气凌人,我乃中华之子,我岂能容忍!”
“做得好!有骨气,有勇气!是可树之才!现在,你们退下去,朕要办公事了。明天上午孙时,由你召集全体朝中官员大堂聚会。朱大侠和他也来参加。”皇上指着刘将军和朱泽仪说。
那位主管的官爷说“喳!”就站起来了,他俩也站起来了。他们转头走了。
第二天上午,孙时,也就是接近九点半左右,大臣们都聚会到大堂里,分两排站立在大堂前面。大家刚站好,皇上就驾到了。皇上往那儿一站,大家都低着头,站好了,皇上坐下来,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家立刻又挪动脚跟站好。皇上说:“这回,和俄国人打擂,旗开得胜,大涨了我大清的国威。下面,有朱泽仪,朱大侠给大家陈述打擂的过程。”
朱泽仪毫无准备,就谈了打得过程。他说:“俄国人欺人太甚,不可一世,小看我大中华,我乃中华之子,我无法忍受外国人的凌辱,我要为国站着生,我本想手下留情的,看着他们那猖狂的样子,我怒火万丈,使用我的内家拳,打伤了他们,也打服了他们。我自己也受了俄国人偷袭之伤。为了我大中华,我心甘情愿啊。”
听着朱泽仪的叙述,那些官员们很受感动,他们小声地议论着,很是佩服。尤其是大舅哥和朱泽邦,更是称赞。皇上听下面有小声议论,便说:“诸位,有话直说出来吧,朕就喜欢听你们的建议。”
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话了,过了一会儿,皇上说:“大家有良策上献,朕觉得有理有利,必将嘉奖。现在,朕令旨!”
那些官员一听令旨,都立刻单腿下跪,低下头聆听。
皇上宣读令旨:“兹因徐州府双沟镇人朱泽仪钟爱中华,勇于报国,以武驱辱,维护吾民族尊严,特赐予其大清朝三品武部臣相。”宣布完毕,皇上说:“希望诸位通力合作,如有违抗者,均以国法论处。现在,大家各自回去办公。”
大家站起来,互相看着,有的对朱泽仪竖大拇指,有的斜看着朱泽仪,有的对朱泽仪露出微笑。
朱泽仪感到心里紧张,不知如何是好,虽然满脸笑容,但是头脑里却嗡嗡地响啊。他退了朝,便快步走到主管的官爷跟前,刘将军也在,他俩一个劲地恭维,朱泽仪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出了金銮殿,下了台阶,来到大院里,刘将军说:“以后啊,你就在这里办公了。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朱泽仪越听越难受,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来到住处,主管的官爷就告辞走了,他俩站着目送官爷远去。
话说王长亮一路喜形于色回到家中,进了大门,看见妹妹浇花,妻子呢,在理花枝。他激动地说:“咱家又有大喜事了,你们都不要忙了,赶快叫佣人做几个菜,备点酒,我要喝几杯。”
嫂妹俩看他这般高兴,也不知喜从何来,妹妹就说:“啥事呀,看把你喜得,怎么坐立不安的呀?”
“啊,妹妹,你今天也要多喝几杯呀,庆贺庆贺,我爹会更高兴的。”
“哥,究竟是啥事呀?你越说我越糊涂。”小姐把嘴嘟囔起来。
她嫂子也笑着过来了,说:“我的大相公啊,你就把话说明白吧,我们越听越糊涂呀。”
“就是……就是……就是我妹婿大胜俄国武士后,皇上赐予他三品臣相武官。”
“啊,啊,三品臣相官,是真的吗?哥哥,你说是真的吗?”妹妹激动地说。
“啊,是真的吧?怪不得你这么高兴!”嫂子说。
“那……哥哥,你说他何时能回来呀?不会……不会……就在那里办公不回来吧?哎呀,我的郎君,真有本事!哥哥,我也要和你一样多喝几杯,为我的郎君庆贺呀!”小姐太激动了,连坐也坐不下来了。
嫂子忙去安排佣人备酒备菜。
全家人高兴得没法形容了。
午饭后,小姐说:“哥哥,我们去看看郎君吧。”
“不能去,去了你也找不到他。”
小姐一听,找不到他,心里有些难受了:那还能不认我了吗?那,我都去不了的地方,以后,我还能见到他吗?他还是我的郎君吗?她听着想着,不由得眼泪流出来了。
哥哥一看妹妹这么焦心和思念,安慰她说:“妹妹,你不要焦心,现在,他忙,过两天,他就会来接你的。”
“真的吗?那该多好啊。哥哥,我想他。我太想他了。”
这时,嫂子也走过来,听妹妹说的话,嫂子心里也难过。她对妹妹说:“说不定呀,皇上还能把他安住在我们家的旁边喱。”
“那好啊。我们姊妹就更近了。”妹妹天真地说。
他们正在天真地猜测,突然,门外有人来报,说有人求见。王官爷叫来人进来。
原来是刘将军。
王官爷和妹妹立刻起身来迎接刘将军。刘将军连忙双手抱拳鞠躬,王官爷同样回敬鞠躬礼。妹妹把刘将军搀扶进来坐下来,忙着沏茶。哥哥说:“唉,妹妹,怎么能劳驾你呢,我来,我来。官不在大小,家乡人为大,家乡最亲。”王官爷接过妹妹的茶壶,先给刘将军沏上一茶盏,又给妹妹沏上一茶盏,自己也沏上一茶盏。然后说:“贵客驾到,我来安排晚宴。”
刘将军忙站起来:“王官爷,我不是来做客的。我是来问候小姐,回家的时程如何安排。”
小姐说:“回家,大家都听你的安排呀。那,我家的相公呢?”
刘将军说:“朱臣相,他留在这儿办公事。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就把你接过来,居住在这里了。”
小姐一听,满脸笑容。对着哥哥说:“我说的就成真了。”
哥哥看着妹妹,笑起来了。
看着他们兄妹俩这么欢心地笑,刘将军也高兴得笑起来。他笑着,说着:“我看啊,我们明天就启程回府爷那儿吧。”
兄妹俩听了都点了点头。
李亚东,东部战区军人。李世金,安徽省明光市历史文化研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