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性德于1655年生于北京,原名成德,安容若。后改名为性德。
纳兰性德出身显赫。父亲是康熙时期权倾朝野的宰相纳兰晨珠。母亲也是五族的女儿。纳兰性德小时又被叫做冬郎,因为出生在冬季。他自幼天资聪每颖,读书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十七岁入太学读书,十八岁参加顺天府乡试考中举人,十九岁准备参加会试,会因病缺席殿试。二十岁时娶妻子卢氏。
卢氏出生生满清福地沈阳,父亲是镶白旗人,官至两广总督,兵部佑侍郎等。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小时又受过读书礼仪的熏陶,卢氏不仅天生丽质,而且知书达理,气质若兰。
她深深地吸引着忧郁高贵的纳兰性德。也只有她才能懂纳兰性德的寂寞及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个消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的忧伤。
正因卢氏不追问纳兰性德忧郁、悲伤的原因,纳兰性德几乎可以说是个未婚一样的“自由”人。从而也使他有更多的时间和心思放在学业上。
1676年,二十二岁的纳兰性德以殿试二甲第七名的的成绩考中进士,后被康熙授予三等侍卫。考上进士后,纳兰性德并未进入仕途,他想有更多的时间与卢氏享受爱情,享受自由与快乐。
这才有“记巡檐花罢,共梅枝,还向烛花影里,催教看,燕蜡鸡然”此般柔情。他们在吟诗作画里时的温柔缠绵,在酒盏烛光下卿卿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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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有时是希望有人分享的,情至深处就希望永远延续。卢氏怀孕了,像所有即将为人父为你母一样,他们满怀希望地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以充实他们的爱情与生活。
小生命终于降临了。然而卢氏是难产。最终纳兰夫妻俩还未来得及享受小生命降临的喜悦,卢氏就生命垂危,不久香消玉殒。
那年,可怜的卢氏才二十一岁。这个年龄离开,太年轻,实在太年轻了。原本这才是一个花正好,月正圆的年龄的啊!
一直深爱娇妻的纳兰德从此开始了“悼亡之吟不少,知己之恨更深”的忧伤而悲痛的生活。此时纳兰写道:“瞬处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
世间情事往往是,爱有多深,伤就有多深。纳兰性德与卢氏往日的幸福与快乐,都因卢氏的离去而成了纳兰今日痛苦与忧伤之源。
对痴情的纳兰性德而言,并非人故去的人不能亡,而在于“情在不能醒”。某天,纳兰看着卢氏的画像,伤不知所起,一发而不可收,涕泪之下这下这首著名的悼亡妻词——《南乡子为亡妇题照》:
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
别语太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卿自早醒侬自梦,更更。泣尽风檐夜雨铃。
低眉浅笑,温柔静默,刚一着眼,还未深思,却已是泪咽不成声。如果当初对你好一点,宠一点,我今天的苦痛是不是就可以少一点?你的低声轻语仿佛还在耳边,可我去寻你,却不见你的身影。独留我在伤心,听夜雨风铃,为谁伤心为谁痛?
也许,离开这个伤心地,痛苦会少些,忘却可能会更快些。就在亡妻去世的那一年,纳兰性德接受康熙的任命,出任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
每当夜晚降临,纳兰性德望着空寂的天空,看月亮的阴晴圆缺,不觉又想起曾经的卢氏,那埋藏在心底的忧伤依然让他不能自己。于是纳兰又写下了《蝶恋花》: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脱。唱罢秋坟愁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都说时间可以治好一切。可对纳兰而言,时间并不是一味良药,反而是催痛药,时间越久,枘兰对卢氏的思念就越深。
越深就越痛。故此,那首让人读罢潸然泪下的《金缕曲.亡妇忌日有感》就此诞生:此恨何时已。滴阶前,寒声更雨歇。葬花天气。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久应醒矣。料也觉、人间无味。不及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钗钿约,竟抛弃。
重泉若有双鱼寄。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依。我自中宵成转侧,忍听湘弦重理。待结个、他生知己。还怕二人俱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清泪尽,纸灰起。
生命不息,相思不止。几回魂梦盼相逢,醒来却是冷清一片。曾经的钗钿之约,是否已经抛弃和忘却?没有你的陪伴,一切都没有了意味。
曾经那么相爱的你我,如今却已是天上人间。我很想很想知道,你在那边还好吗?有人陪你说话吗?有人给你快乐吗?有否也像我想你一样,常常想我?
也许真的日有所思,夜就有所梦。有天纳兰还真的就梦到了卢氏。梦里的卢氏穿着素衣,轻轻低泣,明明说了很多的话,可纳兰却一句都记不得。
梦醒,纳兰性德对卢氏更加思念。那丝丝缕缕的思念,最终化成丝丝缕缕的忧伤,哪怕再坚强的人,都无法忍住这种忧伤,这种悲痛。
忧伤是有毒的。伤久毒就大。长年陷入对卢氏的思念而伤心不已的纳兰性德,就受到思念之毒所害,他忧郁成疾,形若槁木,面如死灰,最终病倒了。
1685年,也就是妻子卢氏去世的八年后,纳兰性德也跟随妻子而去。那一年的纳兰性德比现在的我还要小几岁,三十又一而已。
我们这些后来人,都哀叹纳兰性德的早逝,而对纳兰性德而言,他不过是去和妻子团圆而已,这对他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话在纳兰性德身上得到最好的印证。纳兰用情太深,同时又过于聪慧,这样的人恐怕连老天都会嫉妒吧。
嫉妒就嫉妒吧!纳兰毕竟深深地爱过,同时又有盖世的才华。他既是情种,又是才华的符号,他的故事将永远被人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