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不留客”,源自《笑林广记·讥刺部》。
古时候有家主人吝啬小气,偏巧又嬉笑成性,最怕孤单,平常没事都要唤几个好友出门游玩,可是自己从不掏钱请客。
某一日邀请友人来他家做客,有位客人远道而来,坐了很久,只以茶待之。
时至晌午,主人家本是鸡鸭满院,却仍然借口说家里缺少东西,怕待客不周,不敢留客人吃饭。
那位客人虽然知晓他的秉性,但自己长途跋涉而来尚且带了礼物,中午时分却要饿着肚子回去,着实心里有些愤恨。于是向主人家借刀,打算杀掉自己骑的马来做饭。
主人大惊,赶忙拦住他,问道:“倘若吃了马,那你怎么回去?”
客人说:“你家中养着这么多只鸡和鸭,不用来下蛋,也不用来抱窝,不用来煲汤,也不用来请客,那想必是能够骑乘的,请你在鸡鸭中借我一只,我骑着回去就是了。”
文人都有一种调性,就是有话不会好好说,拐弯抹角才是最舒服的,叫隐晦,曲径通幽。这其中有社会方面的原因,有些话不能轻易说出口,也有文学方面的原因,有些话旁敲侧击的感触反而更深。
所以古代反映作者心境或者社会背景的诗词歌赋中,有很多都以借物喻人的方法撰写。宋代归隐田林看到国家灭亡的郑思肖有一首“寒菊”,全文写道,“花开不并百花从,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对南宋亡国的悲怆、元兵南下的萧瑟、自己誓要保持坚贞节操的愤慨描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小孩子看了都能懂。
除了借物喻人托物言志,借物骂人的词句在古代文学里也出现过不少。小说中讲“常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得几时”,那是对横行霸道的乡绅官吏最厉害的吐槽了。
借物骂人,那还不是最离谱的表达方式,动物植物毕竟还有它的局限性。中国古代有一部小说,蒲松龄先生的《聊斋志异》,那真是把“特定历史背景下,无法表达的感情隐晦地抒发出来”演绎地淋漓尽致了。
说它是借鬼喻人,不如说是借鬼骂人来得更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