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成人,有了今天。”
“我不设计女儿的人生,尊重她的选择。”
这是水均益的家风。
有一次,水均益的大女儿水亦诗在一个节目上,给父亲发了一张自己感觉很漂亮的照片。
看到照片的水均益抿了抿嘴巴,然后用手机回复水亦诗说道:照片很漂亮,但是,打扮有点儿“妖艳”。
这句话实际上已经说的很含蓄了,为了不“打击”女儿,水均益还在妖艳两字左右打上引号。
放下手机,水均益说道:“有女儿的家长,孩子小时候犯错了,你可以严格教育她。如果没有好好学习,你也可以批评她。不过,在她从十八岁到二十岁阶段,教育方法上,我们要注意保护她的自尊心别伤害她,所以我给女儿回复有点‘妖艳’,切记真诚自然,这是我对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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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均益心中,女儿是他的贴心小棉袄,但是,自己和妻子的爱无法延续的时候,水均益不得不告诉水亦诗父母要离婚的事。
01
2007年年初的一天,水均益和女儿两人在房间里聊天的时候,水均益忽然神色凝重,皱起眉头,看着水亦诗纯洁的眼睛,说道:“诗诗,今年你已经14岁了,有些事情,爸爸再三考虑之后决定告诉你,爸爸认为,和妈妈的感情已经走到尽头了,我们应该彻底分开。”
水亦诗在听到“彻底分开”后,哇哇大哭,顿时哭成个泪人。
父母每次吵架,水亦诗都知道,但是每次都会觉得他们会和好如初,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到了。
哭了一会儿,水亦诗问父亲:“爸爸,你可以为了我,不要和妈妈离婚好么?我不想在单亲家庭下成长。”
水均益听到后也哭了,和女儿紧紧地抱在一起。
那时候的水均益已经44岁,妻子王君比他小2岁,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
两人结婚已有15年,在这15年里,刚开始,幸福充满整个家,但是在之后的几年,婚姻的疲惫让他们经常吵架,两人之间,隔阂增多,除了累,还是累。
妻子王君平常很少说话,性格比较内敛,但是水均益爱聊天,从小性格活泼,在性格上面,两人也会经常拌嘴。
在水均益心中,这个家,早就名存实亡了,只不过每次看到幼小的女儿还未成人,作为父亲的他,只好忍着。
但是,现在女儿已经上了初中了,自己也快50岁了,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他也想要自己的幸福。
擦了擦女儿脸上的泪水,水均益心里五味杂陈,说道:“诗诗,我和你妈再凑合在一起,对我俩都是伤害,我们分开了反而是一种解脱。孩子,爸爸知道,你需要完整的家没错,但爸妈同样需要幸福。”
看着眼前的父亲如此“狠心”,水亦诗大喊:“我恨你!”扭头,哭着跑了出去。
不久后,两人离婚了,离婚那天,没有争吵,没有纠缠,一直很安静。
房子和存款留给了妻子和女儿,而自己,只身一人离开了他们,告别之前,水均益对王君说到:“虽然咱们已经分开了,但是毕竟夫妻一场,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女儿,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跟我说,我们还是亲人。”
王君哭着对水均益说道:“谢谢,祝你幸福。”
两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一时间,十几年的恩恩怨怨瞬间化解。
02
一天,水均益从公司出门后接到前妻王君的电话,电话里,王君非常着急:“诗诗在你那儿吗?放学后怎么找都找不到。”
一时间,水均益想到新闻上经常报道的父母离婚后孩子做出危险的事情,他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于是,水均益急忙回复王君:“诗诗不在我这儿,咱们赶紧去找!”
两人碰面后,一人给沿着放学的路去找,一人打电话联系老师学生询问情况。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大家都在焦急的找着女儿,最后,在一个废弃的铁道旁找到了她。
还没来得及质问女儿,只听到水亦诗愤怒的问道:“你已经抛弃了我和妈妈,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我的事儿,以后和你无关!”
水均益无奈的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女儿,一时间,不知所措,这时,王君上去拉着女儿的手说道:“孩子,虽然爸爸离开了我们,但是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我们不能怪他,你要相信,他依然爱你。”
听到王君这样袒护自己,水均益的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
这件事只是一个开始,父母的离异让水亦诗的心遭受到沉重的打击,原来在家里,水亦诗十分开朗活泼,但是这件事之后,水亦诗开始变得自卑、内向、不善言谈,看到谁,都充满着敌意的眼光,上课经常走神,作业也不好好写。
考试的时候,名次也从前几名直接掉到中等,老师经常找水亦诗聊天,但是还是无济于事,水均益得知水亦诗的事情之后,也是整夜的睡不着,毕竟是自己的原因导致孩子变成这样。
为了让女儿再一次振作起来,水均益也曾多次找女儿谈心,但是每次都吃了闭门羹。
但是水均益不能让女儿这样下去,和前妻王君商量后,决定每天开车到家里送女儿上学,但是水亦诗没有坐他的车,水均益也一直跟在女儿的身后。
之后,王君责备水亦诗:“你爸爸每天从那么远的地方开车过来,就是为了让你好好学习,你就不能心疼一下他吗?”
看到父亲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往返半个北京,水亦诗的心里也开始有所变化了。
除了接送女儿上学,水均益经常在自己休息的时候把水亦诗接到自己家中,为了给女儿做很多可口的饭菜,水均益从网上查了很多菜谱,京酱肉丝、拔丝香蕉、水煮鱼。
由于自己平常在单位吃饭,所以水均益很少做饭,切菜的时候被刀划破手,端锅的时候被烫出一个水泡,这些都是常有的事儿。
有时候为了做一道菜,经常往返楼下超市,时间长了,脚底板就磨破了泡,到了晚上泡脚的时候,都会感到钻心的疼,水亦诗在晚上看到父亲靠着沙发累得睡着了,大大的眼睛也顿时湿润了。
不只是在生活上照顾女儿,在爱好上,水均益也下了一番苦功。
为了让女儿生活丰富,水均益替水亦诗报了很多特长班,水亦诗也很有天赋,不仅会弹钢琴、拉二胡,还在主持人比赛中荣获一等奖,看着女儿的成长有多好转,水均益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女儿这一边基本安抚下来了,但是,一件事,再一次让两人的关系陷入危机。
03
2009年某一天,水亦诗在网上无意中看到父亲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合影,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之后致电父亲,说道:“我看到网上的照片了,你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水均益没有反驳,实话实说:“闺女,爸爸找到自己的真爱了,我们在一起很开心,爸爸也需要有一个家。”
和水均益在一起的女人叫杨迪,小他13岁,毕业于北京大学,是央视的一名记者。
女儿在电话里继续问道:“是不是因为她,你才和妈妈分开的?”水均益回答:“不是这样的,爸爸是在和妈妈离婚后才认识她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一想到以后爸爸可能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另一个女人,水亦诗大声说到:“我不会接受你们在一起的事实,就算你们之前不认识,我也不会祝福你们。”说罢,就听到女儿挂断电话的声音,而另一边的水均益,心碎了一地。
其实,水亦诗怕的是父亲有了家庭之后,就会有新的宝宝,自己会被边缘化,在她弱小的心里,这样的情况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9月20日这天,水均益过生日,水亦诗省吃俭用的给父亲买了个蛋糕,赶到水均益家中的时候,碰到了杨迪。
“我知道你是谁,我告诉你,我是他的女儿,我们的感情比你深。”水亦诗把自己心中的怒火全部发在杨迪的身上。
杨迪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回过神后对水亦诗说到:“我不是在剥夺父亲对你的爱,我的出现,是为了让你更开心,我会成为另一个爱你的家人。”
“我才不信呢,你为了什么难道我不知道?”水均益看到情况越来越糟,急忙把杨迪劝到卧室。
吃饭的时候,杨迪和水均益坐在一起,旁边的水亦诗经常为难杨迪,时不时的要求父亲给她夹菜倒水,还不要杨迪说话,对于水均益来说,这个生日真的很“难忘”。
送走水亦诗后,杨迪终于忍不住眼中的泪水,责备水均益:“你的女儿都被你惯坏了,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
水均益知道都是自己的原因,语重心长的说:“对不起,是我没能照顾好女儿,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你是长辈,请你不要跟她斤斤计较,多多理解、包容她一下,对于女儿来说,自己的父亲突然多了一个女朋友,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打击。”
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说到如此诚恳,杨迪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没过多久,杨迪和水均益结婚了,为了让女儿不难受,他们选择低调婚礼,没有朋友,没有款待。
父亲结婚毕竟是大事,水亦诗早已知道这一切,每到夜晚的时候,水亦诗都会哭到半夜才累到睡去。
之后的日子里,水均益和女儿的感情越来越淡,连续几年过年的时候,水亦诗都不去看望水均益,看到父亲的短信和电话,水亦诗也是选择不回复,但是另一边的水均益实在想念女儿,也曾多次去找水亦诗,为了看女儿一面,水均益在寒风中等了女儿几个小时,最后还是默默离去。
楼上的水亦诗看到父亲渐渐老去的背影,早已泪流满面。
这样的愤怒,水亦诗无处发泄,只能再一次转移到杨迪身上。
婚后没多久,水均益大哥患有间歇性癫痫病,父亲去世早,身为儿子的水均益只好把母亲和大哥接到北京养病,水亦诗听到奶奶和伯父要来,非常开心,急忙跑到家中看望他们。
一进门,便看到杨迪在沙发上坐着,水亦诗没好脸的避开了她,朝着奶奶伯父走去,杨迪此时急忙去榨了一杯橙汁给水亦诗,但是水亦诗拿起水杯后,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说到:“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接受你的。”
这次,杨迪已经忍不住内心的怒火,说到:“我到底怎么了,你要这么对我?”水亦诗也不甘示弱,把自己内心所有的不满都说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新婚妻子和女儿没有停止的迹象,水均益急忙两头劝说,安静下来后,水均益内心是沉重的,生活的不易让他感受到无比的压抑。
04
一天晚上,杨迪半夜醒来发现水均益不在身边,听到阳台有动静之后走到丈夫身边,水均益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了,但还是没有被掐掉。
“老公,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杨迪看着水均益问道,水均益坦白的说到,因为自己的女儿,让自己内心充满压抑和困惑。
此刻的杨迪了解到自己和水亦诗的不和竟会让丈夫如此难受,说到:“你不要难过了,都是我不好,她只是个孩子,我以后会多多包容她的,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听到妻子这样包容自己,水均益抱着妻子说不出话来。
不久后,水亦诗要去办理入学手续,水均益声称自己工作忙,不能过去,只好让杨迪陪前妻和女儿,其实,水均益是想通过这次让她们三人关系和好。
见到她们母女之后,杨迪尊敬的对王君喊了一声:“大姐。”还对王君夸赞水亦诗:“亦诗非常聪明,人也很漂亮,能有这样的女儿真是您的福气。”
王君知道杨迪的来意,回复到:“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理解和包容,亦诗经常给你找麻烦,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之后,两个妈妈一起给女儿办理手续,买生活用品,一切就绪之后,杨迪先回去了,另一边的王君教育水亦诗:“杨阿姨人很好,你以后不能那样对她了,知道么?”
其实,这一切,水亦诗早已看在眼里,自己种种“麻烦”没有吓跑杨迪,而是一直在温暖自己的心,水亦诗心里早已接受了她。
2015年,杨迪在医院帮忙照顾水均益的大哥,看到默默付出的继母,水亦诗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对杨迪说到:“对不起,阿姨,以前都是我不好,希望你别生我气了,你会原谅我么?”
杨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之后就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说道:“傻孩子,你是妈妈的女儿,妈妈怎么会生自己孩子的气呢?”
说完,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这一抱,杨迪等了很久、很久。
结语
2016年6月,水亦诗送给杨迪一束百合花,花束中还夹杂着一张小卡片。
上面的字是水亦诗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写的:
“送给我亲爱的杨阿姨、我的妈妈,祝你永远年轻美丽,祝你与爸爸白头偕老!”
那一天,阳光温暖了整个家。
对于水均益这个人,你是怎么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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