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4月,我军内蒙古第五骑兵师,在追剿原乌审旗警备司令奇正山所部叛军行动中,强渡无定河。
不料平静河水下,是深不见底的流沙淤泥,30多名战士连人带马陷入淤泥中,越陷越深。
危急时刻,一个牧民飞马而至,大声喊道:“千万别动,我有办法救你们出来。”
1950年1月11日,我军绥远军区,收到伊克昭盟(现鄂尔多斯)军分区的来电:乌审旗警备司令齐正山和参谋长贺永禄昨日叛变。叛军杀害我军分区支队干部战士六人。
同日,原三边司令张廷芝叛变,叛军进入伊克昭盟。两股叛军有合兵一处的迹象。
鄂尔多斯高原上的伊克昭盟,历史上被称为“河南地”,由东向西流淌的黄河,中间出现一个大大的几字形。伊克昭盟就位于“几”字的上半部,面积8万多平方公里。
伊克昭盟北边是黄河,东邻山西,西侧是宁夏,南边是陕北地区。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其自古以来,就成为兵家必争之地。
解放战争时期,为了封锁陕北解放区,国民党军在伊克昭盟囤积了大量的部队,共计14个师39个团,由傅作义负责指挥。
平津战役以后,傅作义宣布和平起义,可是伊克昭盟的国民党军,拒绝接受改编,为首的就是国民党军乌审旗警备司令奇正山。
按理说,那些拒绝接受改编的国民党正规军,是不会把一个小小警备司令看在眼里的,可这个奇正山,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他原是乌审旗的“护理扎萨克”(王爷)。正因如此,奇正山就成了这伙匪军的头目。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军也没客气,直接出兵剿匪。
奇正山摆出一个一字长蛇阵,试图负隅顽抗,可他手下这伙人就是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
我军剿匪部队只发动了一次进攻,就把敌人冲的七零八落,奇正山也做了俘虏。
展开全文
我军有优待俘虏的传统,奇正山身份特殊,再加上他非常善于伪装,一年后,我军不计前嫌,对奇正山按起义人员对待,任命他乌审旗警备司令,继续住在乌审旗王府。
乌审旗王府
也许奇正山是真的要痛改前非,可他身边有个“狗头军师”,警备司令部参谋长贺永禄。整日里煽风点火,说奇正山是个窝囊废。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窝囊废,奇正山决定叛变。
贺永禄设下一条毒计,谎称有土匪袭击了乌审旗王府,抢走了不少财物。
我军第2支队长赵玉山感觉其中有诈,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才带着八十多名全副武装的骑兵,急匆匆的赶往乌审旗王府。
结果在半路上遭到叛军的伏击,赵玉山事先已经有所准备,可他没想到叛军兵力竟然有2000多人,经过激战,我军寡不敌众,赵玉山等人壮烈牺牲,包括伊盟军区政委韩明正等八十干部战士不幸被俘。
奇正山叛变后,董其武将军感觉和奇正山私交不错,接连数次致电奇正山,劝他认清形势,迷途知返。
对董其武将军的好意劝告,奇正山置之不理。反倒积极的与陕西三边地区叛匪张廷芝,榆林地区叛匪张世华、高怀雄,志丹县惯匪解生龙、横山县惯匪雷聚奇等匪首积极联络,试图利用伊克昭盟广袤无垠的草原,与剿匪部队长期周旋,对抗。
十几个匪首凑在一起,叛匪兵力达到四千多人,他们熟悉当地地形,有丰富的在草原、沙漠作战的经验,另外,叛匪们骑乘的战马,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良马,行军速度快,有时一天就能跑上三四百里。
叛匪所到之处,烧杀淫掠,无恶不作,给当地牧民生命财产安全,带来巨大的危害。但是叛匪行踪诡秘,等到剿匪部队赶到事发地点,叛匪们早就逃得不知去向。
深受其害的牧民们,将奇正山称为“草原上的凶神,沙漠中的恶鬼”,对其恨之入骨。
遭叛匪杀害的无辜百姓
伊克昭盟匪患猖獗,我军剿匪部队兵力严重不足。
1月21日,在集宁(乌兰察布)以北玫瑰营子驻防的,我军内蒙古骑兵第五师,奉命进驻伊克昭盟剿匪。
建国初期,我军一共组建了10个骑兵师,在所有的骑兵师当中,第五师的战斗力之强屈指可数。
鉴于伊克昭盟的匪患愈演愈烈,乌兰夫将军,董其武将军共同建议:派遣内蒙古骑兵第5师进入伊克昭盟剿匪,最为稳妥。
骑五师师长吴广义接到命令后,非常兴奋,他认为,这是上级首长对骑五师最大的肯定和信任。上一次骑五师大显身手,还是在平津战役中。
随后的一年时间里,骑五师只是在围困大同的战斗中,担任外围警戒,除此之外,没有捞到什么像样的仗打。因此骑兵师的战士们,都发牢骚说:雪亮的马刀生了黄锈,驰骋的骏马一身肥膘。
接到剿匪命令后,骑五师立即行动,当天夜里,侦察科长图布升宝带领一支300人的先遣队,从玫瑰营子出发,三天急行军八百多里,进入伊克昭盟,开始侦察敌情、地形,并为主力部队筹集粮草。
2月13日,骑五师离开驻地玫瑰营子,昼夜兼程,于2月17日夜里,横渡黄河,进入伊克昭盟的达拉特旗。
随后,剿匪部队留下一个团的兵力,牢牢控制住黄河渡口,防止被判匪切断后勤补给线。剿匪部队第十三、十四骑兵团,继续向前推进,途中多次遭遇小股土匪,严重阻碍了剿匪部队的行军速度,直到三月下旬,剿匪部队才抵达我军伊克昭盟军分区所在地扎萨克旗(伊金霍洛旗)的新街镇,与担任侦察任务的先遣队胜利会师。
吴广义师长也得到确切情报,先前猥集在一起的叛匪,由于内讧,已经分成了两部分。奇正山、贺永禄所部叛匪,目前在乌审旗王府一带窜扰。其他叛匪推举张廷芝做总头目,窜扰的范围主要集中在无定河两岸。
这两伙叛匪共同的特点,很少有大规模的行动,通常二三十名叛匪一起行动,仗着熟悉地形,速度快,到处流窜,非常不易捕捉。
由于叛匪流动性太大,我军没有足够的兵力守护所有的村镇,驻扎的兵力少,不但不足以威慑敌人,反而会给他们以可乘之机。
为了彻底消灭叛匪,我军榆林军分区派遣两个步兵团进入伊克昭盟,配合骑兵第5师进行剿匪作战。
虽然剿匪部队已经集结4个团的兵力,但对于面积八万多平方公里的伊克昭盟来说,兵力还远远不够。但是吴广义师长决定,把重要战略要地的防守任务交给步兵来完成,其中包括对黄河渡口的防卫工作。
擒贼先擒王,我军第十三、十四骑兵团,兵分两路,对乌审王府进行左右夹击,第15骑兵团,完成黄河渡口交接任务后,立即出发,从北面奔袭乌审王府。
王府位于毛乌素沙漠东北部,方圆百里以内都是沙丘荒漠,十分荒凉。
只有王府周围,山明水秀,苍松翠柏遮阴蔽日,奇氏家族世袭王位,300多年来,17位王爷坐镇王府,向周围的贫苦牧民发号施令。
王府的规模也越来越大,二十几个四合院前后左右相连,房屋雕梁画栋,气势非凡,远远望去,宛如一座巨大的庙宇。
王府周围的丘陵间,有许多稍显简陋的红砖绿瓦房,当地人称这些房子为营盘寨子。奇正山叛变以后,2000多名叛匪,就居住在营盘寨子里。
这几个月时间里,奇正山又在营盘寨子周围,修筑了大量的防御工事。他认为凭借这些坚固的工事,完全可以抵挡剿匪部队的攻击,只要坚守时间超过10天,劳师袭远的剿匪部队,就会因为粮草短缺,不得不撤退。
到那时再乘胜追击,在茫茫的大荒漠里,人困马乏的剿匪部队,就算是不全军覆没,损失一定也十分惨重。
奇正山踌躇满志,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派遣小股骑兵,乘着夜色,对立足未稳的剿匪部队进行袭扰,使其不能好好休息。
4月1日中午,奇正山收到吴广义师长的亲笔信,吴师长苦口婆心的劝说奇正山,尽早放下武器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奇正山不为所动,反而将送信的两个喇嘛,各自割掉一只耳朵,送给吴师长,当成他的答复。
吴师长积极筹划,当天夜里,第十三、十四骑兵团突然行动,在炮兵的配合下,一举拔除了叛匪6个外围火力点。
剿匪部队火力之猛,超出奇正山的想象,因此他也更坚信,剿匪部队的主攻方向,在东南和正南两个方向。
奇正山自作聪明,从北侧的防御阵地,抽调出大批兵力,用来加强王府以南的防御。
吴师长见奇正山中计,索性陪他把戏“唱”得更真一些,4月2日,剿匪部队第十三、十四骑兵团,继续展开猛烈攻击,攻占了外围十几处战略要点。
到了傍晚时分,2000多名叛匪骑兵,突然发起反冲锋,剿匪部队且战且退,白天攻克的阵地,又尽数被叛匪夺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军第十五骑兵团突然从北侧杀出,一举突破了兵力空虚的北部防御阵地,随后又攻占了营盘寨子。奇正山自诩固若金汤的防御系统,彻底崩溃。
与此同时,我军第十三、十四骑兵团,也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将叛匪杀得人仰马翻。
奇正山做梦也没想到,几乎一夜之间,他就输得一干二净。
奇正山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并不打算离开王爷府,这是把1000多名残匪召集在一起,准备死守王府。但是贺永禄认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叛匪士气低落,如果现在不趁夜色突围,天亮以后,剿匪部队完成合围,到那个时候,谁也别想逃出去。
另外十几名匪首,也表示赞同贺永禄的建议,放弃王府,乘夜色突围,到无定河两岸,去投奔张廷芝。
当晚11点多,突起的狂风,刮的黄沙遮云蔽月,1000多名叛匪,将奇正山围在中间,突然打开王府的大门,一路向西,逃入茫茫大漠。
夜里2点多,我军第十五骑兵团,准备趁着夜色,将王府包围。发现王府西门洞开,随即进入王府,王府里只剩下几百奴仆,奇正山以及手下叛匪,早就逃的不见踪影。
乌审王府是奇正山的老巢,攻克王府意义非凡,吴师长发电报报捷。没想到上级首长回电,除了对参战部队进行表扬以外,还提了一个建议,参战部队在王府内宿营不妥,为了不引起当地牧民的误解,应立即撤出。
吴师长愣了一会儿,他原本打算,让战士们在王府里好好的休息一天一夜,为追歼残敌养精蓄锐。
参谋长武能齐是蒙古族人,他认为让战士们在王府宿营,并没有什么不妥。
吴师长很严肃的说:“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一项,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我们一定要服从命令”。于是剿匪部队连夜从王府里搬出来,在王府周围营盘寨子为战士们安排了宿营地。
天亮后,王府的奴仆,发生了大规模的中毒事件,很多人不治身亡。原来叛匪在撤出王府前,在井水里投了毒。
剿匪部队在王府一带只进行了一天的休整,随后就兵分三路,在沙漠里展开对残匪的追剿。
奇正山本来打算,拿自己做诱饵,在沙漠里拖着剿匪部队转圈圈,并伺机偷袭我军步兵驻守的营地。
但叛匪左突右进,都发现有剿匪部队在行动,这才知道,剿匪部队用的是左右包抄的战术,不管叛匪怎么转,最终还是会不知不觉的,钻进剿匪部队的包围圈。
奇正山这才意识到他已是穷途末路,现在只能拼命的向南逃窜,才能避免被合围的厄运。
奇正山一门心思的向南逃窜,给剿匪部队带来很多的麻烦。叛匪所过之处,烧光、杀光、抢光。就连喇嘛庙都不放过。
剿匪部队追踪来到这些被叛匪祸害的地方,不但粮草无法得到正常的供应,还要帮助遭受匪患的牧民修缮房屋,为他们将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
总而言之,就是把叛匪对当地百姓造成的伤害,努力弥补回来,尽量不让牧民们蒙受损失。
就这样追追停停的过了一个多月,5月7日下午两点左右,我军第13骑兵团三连,在鄂托克旗东部的黑疙瘩一带,发现有三四百名叛匪正在集结。
随后,又有当地的牧民,找到骑兵连长张文奎报告说:七里外的村子里,还驻扎着1000多名叛匪。
张文奎心中暗喜,认为这些叛匪就是奇正山的主力。可前来报告的牧民说,这些叛匪都是张廷芝的人。
原来张廷芝听说奇正山带人来投奔自己,非常高兴,亲自带领所部叛匪主力,离开匪巢,前来迎接奇正山。
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与剿匪部队不期而遇。
狭路相逢勇者胜,张文奎毫不犹豫,向战士们下达了冲锋的命令,我军100多名骑兵,先是将三四百名叛匪杀得落花流水,然后乘胜追击,向1000多名叛匪发起冲锋。
张廷芝摸不清虚实,带着手下叛匪仓皇逃窜,战场上出现了一个少见的奇观,我军100多名骑兵,将兵力十几倍于己的叛匪,追得惊慌失措。
张廷芝被诸多惯匪推举为总头目,也有自己的过人之处,他惊慌失措的逃上一个沙丘,居高临下向来路观看,才发现追兵只有100多人,不仅又羞又恼,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溃散的叛匪们约束住,经过简单的战术集结,又迎头杀了回去。
张文奎命令战士们下马,占领了一座高大的沙丘,居高临下,利用有利的地形,向蜂拥而至的叛匪猛烈开火。
激烈的战斗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剿匪部队骑兵连的子弹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张文奎已经下令,最后一次打退敌人后,全体指战员上马,乘胜追击,争取用马刀杀出重围。
虽然战士们都知道,成功突围的希望很渺茫,可大家还是非常冷静,等待最后时刻的拼杀。
就在这个时候,东山上突然响起嘹亮的喊杀声,我军第十三骑兵团主力及时赶到,雪亮的马刀在夕阳的映照下,发出耀眼的红光。
叛匪们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张文奎也带领战士们,一马当先从沙丘上冲下来,直奔不远处沙丘上的匪首张廷芝。
张廷芝故作镇定,带着100多名叛匪,貌似从容的逃离战场。
战场上1000多名叛匪,都变成了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剿匪部队紧追不舍,一口气追出20多里地,最后捉回来100多名俘虏。在骑兵追击战中,能取得这样的战绩,已经很不错了。
这次意外的遭遇战,将张廷芝股匪击溃,张廷芝带着一百多名残匪,逃出伊克昭盟。
而此时的奇正山,还在为即将到来的“会师”,沾沾自喜呢。
张廷芝股匪被击溃后,他们掠夺的财物,都成为剿匪部队的战利品,金银珠宝,粮食衣物等等,足足装了70大车。
在附近的村镇上,剿匪部队发出告示,通知方圆数百里内的百姓,前来认领被叛匪劫掠的财物。
以后的那些天里,牧民们就像过节一样兴高采烈,领到丢失财物的固然开心,那些没领到的,也把丢失的物品登记在册,一等消灭了奇正山股匪,再归还他们丢失的物品。
牧民们领回丢失财物
剿匪部队的这个做法,赢得了当地牧民广泛的称赞。
从此牧民们,不但积极的向剿匪部队,报告叛匪的行踪,而且他们主动潜入的叛匪们中间去,劝说自己的亲人主动脱离匪队,到剿匪部队设立的办事处缴枪自新。
短短十几天时间,主动“自新”的叛匪就有一千多人。
张廷芝所部叛匪被消灭以后,剿匪部队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奇正山所部叛匪。
张廷芝股匪被全歼,奇正山毫不知情,他还打算多抢劫些贵重物品,当成两个人“见面礼”。
剿匪部队第15骑兵团是中路军,2连作为前卫连,从乌审王府,一直向南追到巴拉素庙,发现这里两天前刚遭叛匪洗劫。
前卫连连长道尔吉顾不上休息,一口气追到200多里外的陈家湾,陈家湾一天前刚遭叛匪洗劫,道尔吉又带着战士们星夜兼程,一连追了五六天,沿途有不少被叛匪洗劫后的村镇,整好成为剿匪部队追踪的标志。
不知不觉间,剿匪部队已经追到陕西境内的无定河边。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无定河虽然很有名,可是河面并不宽,只有50多米,水深不到一米,河底的砂石清晰可见。
这样的河流,对骑兵来说,完全可以徒涉而过,而且一个班的尖兵,已经成功的骑马涉水而过,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于是道尔吉下达了涉水渡河的命令。哪知平静的河面下暗藏杀机,河底那些看似平坦的沙石,其实就是一层硬壳,硬壳下是致命的淤泥流沙。
尖兵部队人数少,没能将硬壳踩透,但等到骑兵连主力过河时,有不少战士连人带马,都陷入淤泥流沙中,而且越着急越挣扎陷得越深。
骑兵战士对战马,视为自己的生命,关键时刻他们顾不上危险,跳下马来,试图将战马从淤泥中拉出来,结果马没有出来,人也陷了进去。
河岸上站满了人,却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被困在河中间的战友们,慢慢的陷入淤泥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穿红袍骑红马的牧民飞驰而至,他跳下马,来不及擦去额头的汗水,就急切的道:“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动,越动陷得越快,我有办法救他们出来”。
岸边生满了沙蒿红柳,红衣牧民用刀砍下红柳,将沙蒿捆绑在中间,然后抛入河水中,战士们虽然不明所以,也都纷纷效仿。
人多好干活,不到二十分钟,十几条用红柳和沙蒿铺成的路面,就从岸边铺到河中人马被陷住的位置。
牧民大声喊,让被陷住的战士们,先半躺在红柳、沙蒿上,然后再从淤泥流沙中慢慢的拉出。
那些久经训练的战马,领悟能力很高,等陷住的战士们都上岸以后,它们才依葫芦画瓢,半躺在柳条上。
战士们足足用了三个多小时,才将被陷住的30多匹战马,安全的拉回岸上。而那个红衣牧民,早已不知去向。
战士们又用同样的办法,渡过无定河,此时叛匪已经到了靖边县境内,剿匪部队顾不上休息,连夜向靖边追击,由于叛匪将沿途的粮草劫掠一空,剿匪部队的战士们只能忍饥挨饿,省下来的口粮,都给战马吃了。
奇正山挺狡猾,感觉追兵迫近,他又突然掉头向北,越过无定河,逃进茫茫大漠中。
剿匪部队随即也进入大漠,克服了种种难以想象的困难,昼夜兼程,七天后的5月12日夜里,终于在哈拉呼追上了叛匪。
叛匪大多都已睡熟,竟然没有察觉到剿匪部队已经近在咫尺,十几发炮弹落入敌群,叛匪顿时被炸的人仰马翻,随后密集的机枪子弹,毫不留情的向叛匪扫射。
很多惊慌失措的叛匪,来不及去找战马,就狼狈不堪的逃走,我军骑兵部队紧追不舍,一口气追了三十多里。两千多名叛匪,几乎在一夜之间,就被消灭殆尽。
奇正山、贺永禄以及三百多名亲信,当天夜里,住在不远处一个只有三户人家的小村子里,战斗打响以后,奇正山知道大势已去,带着三百多名亲信,落荒而逃。
剿匪部队在察不陶镇,再次向牧民们归还被叛匪劫掠的财物。
有个当地的喇嘛,也混在人群中,据牧民们反应,这个喇嘛与张廷芝私交甚厚,另外他还和惯匪奇孟克有着密切的来往。
这个喇嘛来干什么,不用问,他是来探听消息的。
很快一场类似于《三国演义》的“群英会”就要上演了,而那个喇嘛,就是蒋干的不二之选。
等到喇嘛来认领失物时,就听到里屋正爆出激烈的争吵,原来剿匪部队收到情报:奇正山不甘心失败,正准备偷袭兵力空虚的乌审王府。王府只有剿匪部队一个排的兵力,为了避其锋芒,剿匪部队决定先撤出王府。
如此秘密的军事行动,竟然被喇嘛给偷听去了。
当天夜里,奇正山带着300多叛匪,偷偷的来到王府外。
与此同时,张廷芝也带着170多人,赶来与奇正山汇合。
惯匪奇孟克,也带着130多名叛匪,配合奇正山和张廷芝攻打王府。
叛匪们并没有决一死战的决心,他们只是想趁机从王府里捞一把。
奇正山说过,乌审王府经过300多年的苦心经营,积攒的财富价值连城,奇正山打算将这批财宝拿到手中,作为东山再起的资本。
而张廷芝和奇孟克的想法是一样的,从中分一杯羹。
三伙叛匪胜券在握,却发现王府的大门紧闭,气急败坏的奇正山下令强攻,没想到守卫王府的是剿匪部队一个营,叛匪在兵力上没有任何优势。
奇正山马上意识到自己中计了,急忙下令撤退,可为时已晚,剿匪部队一个骑兵团早就埋伏多时了。
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三伙叛匪一败涂地,奇正山和奇孟克被生擒活捉,张廷芝侥幸逃脱,一年后也乖乖的做了俘虏。
奇正山被剿匪部队俘虏,这也标志着伊克昭盟的匪患,被彻底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