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林雨秀 编辑丨百进
来源丨正经社（ID：zhengjingshe）
虎岁最后一个交易日，举国上下欢庆佳节的日子。一度声名赫赫的“抽水女王”，却注定要在指定居所监视居住之下吃团年饭了：这份殊遇，在被江西省安远县公安局取消的同时，又被重庆市永川区公安局严丝合缝地续上了。
她叫朱林瑶，是华宝股份（300741.SZ）和华宝国际（00336.HK）的控股股东与实际控制人，身价高达数百亿的女富豪，公布被立案调查并被湖南耒阳市监察委员会带走的时间，是一年前的2022年1月23日；首次公布已被执行指定居所监视居住的时间，是在2022年1月26日晚。
朱林瑶 资料图
伴随这位“女王”人生起落的，还有烟草行业的富得流油、持续亏损、一众大员的相继落马，以及资本市场的长袖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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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股市场上，“抽水女王”名不虚传。
《正经社》分析师梳理获悉，华宝国际2004年3月借壳深圳力特上市后，长达两年的时间里，股价都波澜不惊。直到2006年初，朱林瑶向其出售可换股优先股以后，才开始了汹涌的拉升之旅。到2010年底，涨幅已然超过了10倍。
然而，股价不断飙涨的过程，也是朱林瑶多次减持、不断“抽水”套现的过程：香港联交所数据显示，其合计套现超过80亿港元。
2006年8月，朱林瑶将手中可换股优先股及认股权证转换成约27.96亿普通股，并将其中的6.9亿股配售，套现约15.18亿港元，上市公司股本由2.47亿扩大到了30.43亿，持股比例扩大到了74.89％。
到了2011年1月28日，这个持股比例，已迅速下降到了37.71％。
其间的高妙在于，在仍然是第一大股东的情况下，在华宝国际港股上市后的7年时间里，朱林瑶通过转股配售以及减持，合计套现了95亿多港元，妥妥的名利双收，财技超人。
更令人叫绝的是，2011年1月后，华宝国际的股价开始急剧下行，一年之内的最高跌幅，达到了惊人的60%。这期间，手握巨额现金的朱林瑶，又开始了一路增持。到了2017年3月，持股比例又一次上行到了73.6%。
2018年3月1日，朱林瑶转战大A，华宝国际部分资产打包分拆出的华宝股份，成功登陆创业板。当年，尽管受到了新股的减持限制，净利润也只有11.76亿元，但由于未分配利润高达34.3亿元，使得全年的分红协议达到了24.64亿元。
这一财技超人的“抽水”举动，也引起了深交所的注意，专文下函要求其说明上市当年进行高比例分红的原因所在、与招股书所宣称的募集资金补流的必要性是否前后矛盾。但在此后，华宝股份的大手笔分红又连续进行了两年。
截至2023年1月20日，华宝国际、华宝股份分别报收4.48港元/股、24.85元/股，分别较2021年11月的26.096港元/股，下跌80%；较2021年12月的78.93元/股，下跌68.5%。
02
在内地，朱林瑶头上，还有着一顶“香精女王”的桂冠。
《正经社》分析师梳理公开资料获悉，出生于1969年的朱林瑶，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1986年-1990年在北京某大学就读公共文秘专业，毕业时也就20出头。不知是何种机缘，她的选择不是找工作，而是下海经商，在北京成立了自己的香精香料贸易公司。
自此，华宝系白手起步迅速做大，朱林瑶也获得了“香精女王”美誉，成为富豪榜上常客：先后名列2015福布斯华人富豪榜第134名、2019福布斯全球亿万富豪榜第1116名、2020胡润全球白手起家女富豪榜第20名、2021胡润女企业家榜第11名（身价490亿元）。
然而，到了2022年12月，朱林瑶的490亿元身价，腰斩到了255亿元上下，位次也下行到了第23名。
再梳理华宝系的成长历程，发现其技术、资金等方面并无超越同侪之处，进入香精香料领域也相对较晚，能迅速做到行业龙头的秘诀，主要在于跟卷烟企业的合作，跟对方合资成立香料香精生产企业，然后迅速占领更大范围的市场。
到了2007年，除红金龙和红山茶不是最核心供应商外，国内前十大卷烟品牌，均已被其纳入合作客户名单。
后来，华宝系还逐步加码了食用香精、日化香精和食品配料等业务，但国内前十大卷烟公司对其的营收贡献，仍然高达80%以上，被称为“中国烟用香精大王”当之无愧。
值得一提的是，朱林瑶的丈夫名叫林国文，是一名香港商人。在二人认识之前，林国文已婚，并已在香精香料领域耕耘多年，有广东省茂名市电白籍“香精大王”之称。二人结婚后，林国文积累的人脉和资金，对朱林瑶早期的生意助力颇大。不过，华宝集团成立后，“男主内女主外”模式也正式成型，也就是说，林国文退居于二线，朱林瑶独据了前台。
林国文 资料图
尽管如此，对于外界而言，朱林瑶本人却显得相当低调神秘，既不抛头露面，也不接受记者采访。在公司内部，她也很少提及自己的发家史，更喜欢探讨的，是具体的业务。
03
伴随朱林瑶落马的，还有其出生于1992年的儿子林嘉宇。
林嘉宇同时担任华宝股份控股股东华烽中国及其一致行动人香悦科技的董事长。2022年1月27日晚间消息显示，其已被湖南省长沙县公安局执行指定居所监视居住。7月22日的消息则显示，其的监视居住已被解除，改为取保候审。
为朱林瑶母子落马“探路”的，则是一众烟草系统大员。
2019年1月，华宝系常年第一大客户、贡献收入23%-28%左右的云南中烟，其党组成员、副总经理李天飞被开除党籍。
2020年10月30日，华宝系常年第二大客户、贡献收入15%左右的湖南中烟，其党组书记、总经理卢平，后勤服务部主任曹莉芳，均被确认落马。
2021年8月，湖南中烟党组成员、副总经理刘建福被确认主动投案，正接受调查。
2022年1月24日，云南中烟党组副书记、总经理周涛，被确认主动投案，正接受调查。
2022年11月24日，云南中烟党组副书记、董事长夜礼斌涉嫌严重违纪违法，主动投案。
其实，这是烟草系统掀起的一场空前的反腐风暴。落马大员的名单，已渐渐拉成了一长串：
2021年9月，江苏中烟副总经理张岩磊被查；
2021年12月29日，江西中烟党组书记、总经理姚庆艳确认被立案调查；
2022年1月6日，国家烟草专卖局党组成员、中央纪委派驻国家烟草专卖局纪检组组长潘家华被提起公诉；
2023年1月16日，一天内就宣告落马的，共有3名大员，分别是云南中烟原党组成员、副总经理顾波，云南中烟原党组副书记、总经理张水长，安徽中烟原总经济师姜亚维，均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正接受有关部门的监察调查。
04
烟草行业是一个富得流油的行业。利税总额高达一万亿多元，打2014年就开始了。2021年的利税总额，升至1.3581万亿元，同比增长6.08%；财政总额1.2442万亿元，同比增长3.36%，双双创下历史新高。
这1.3581万亿元，不仅比同期的六大国有银行之首、“宇宙行”工商银行9428亿元的营业收入要高得多，还可以挤进同期的中国内地主要城市GDP排行榜第15位，比省会城市长沙市的1.327万亿元还要高。
烟草行业也是一个薪资福利优厚的行业。公开资料及网友爆料显示，其50万名上下的在职员工，平均工资高达20万元左右，各种月度、季度、年度奖金以及五险二金或六险一金、住房补贴之类福利，更是远远超过工资收入。
烟草行业还是一个连续N年持续报亏的行业。其中，2018年-2020年，中国烟草总公司报出的亏损，分别是4.3亿元、22.8亿元、13.8亿元，总额超过了40亿元。
几番思索下来，“香精女王”、那些个大员以及烟草行业，其间的曲折回旋，如同啷哩个啷究竟是为何物一般，竟让《正经社》分析师也有了浑欲不胜簪的感觉。【《正经社》出品】
责编|唐卫平·编辑|杜海·百进·编务|安安·校对|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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