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岛,是近代中国南海岛礁中最命运多舛的一个小岛。这个自古以来就属于中国的岛屿,在近百年来先后被法国,日本,菲律宾,越南侵占过,虽然蒋介石统治下的国民政府曾夺回过此岛,新中国的海军也曾兵临南沙,但如今它却牢牢地被越南占领着。
越南已在该岛上修建了直升机场、简易码头,以及其他军事和生活配套设施,俨然已经把中国的南子岛当作了越南的岛屿来经营。南子岛为何成为多国的觊觎之地?中国又是如何得而复失的?眼看着越南一步步蚕食南子岛,中国为何坐视不管?
南沙群岛的北大门
南子岛位于南沙群岛北端的双子群礁西部边缘,面积约0.13平方公里,不到20个标准足球场大。但南子岛的战略地位非常重要。它与被菲律宾侵占的北子岛相距只有3公里,两岛合称双子岛,互为犄角之势,扼守着南沙群岛的北大门。
作为南沙群岛的一个属岛,南子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中国渔民早在千百年前就开始在这片海域进行捕捞作业了。
直到民国时期,南子岛上还有中国人长期居住。日本探险家小仓卯之助曾提到,他带领的探险队曾在1918年登录过该岛,并发现南沙双子岛上有海南渔民居住。另据查证,海南文昌东郊镇的渔民陈鸿柏,生前还曾在双子岛住将近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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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南子岛距离海南省有近千公里,中国政府对该岛的管治能力有限,所以包括南子岛在内的诸多南海岛礁曾被外国侵占长达数十年之久。南子岛第一次被外国侵占是在1933年。
当年7月,已将越南纳入殖民地的法国侵略者,趁日本入侵中国之际,派军舰闯入中国南海水域,宣布占领南子岛、太平岛等南沙九个岛屿。
南子岛当时有7名中国渔民居住。他们曾通过扯掉法国人的旗帜、砍埋旗杆等方式与法国人对抗。但法国人是开着坚船利炮来的,这种对抗终究也没能改变南子岛被侵占的命运。
后来二战爆发,日军一路攻城略地,打到了南亚。1939年日本侵占南沙群岛,并在一些主要岛屿实行军事管理,包括南子岛在内的南海诸岛由此成了日军进攻东南亚的跳板。
日本投降后,国民党政府于1946年派海军舰队收复了西沙、南沙群岛,并巡视了南子岛、中建岛等岛礁。随后,国民党成立了“南沙群岛管理处”和“西沙群岛管理处”,对两大群岛进行管辖,并且派有驻军防守。
1949年后,国民党兵败大陆,因担心其驻岛部队被歼,于是陆续撤走了西沙和南沙的守岛部队。解放军在攻占海南岛后迅速进驻永兴岛等岛礁,正式“接管”南海相关岛礁海域。
不过当时中国的海防力量非常薄弱,还无力对数千里之外的南沙群岛实行有效管治。此时,包括南子岛在内的一些南沙岛礁,大多是靠中国渔民在“守护”。据记载,1951年,琼海潭门草塘村船主许开茂驾船到南沙作业时遭遇风暴,曾到南子岛避风,并在岛上搭棚暂住过一段时间。
由此可见,当时的南子岛至少还没有被外国侵占。
越南菲律宾的夺岛闹剧
从上世纪50年代后期开始,越南、菲律宾等南海周边国家,开始蠢蠢欲动,强占南子岛等南沙岛礁。1963年,越南声称继承法国对南沙群岛的“主权”,强登南子岛和北子岛,并在岛上非法竖立“主权界碑”,但没有派兵驻守。
到了1970年,南海发现大量石油资源的消息一出,菲律宾也开始觊觎这片岛屿。次年,菲律宾趁着越南内战之机,侵占了南子岛和北子岛,并派了驻岛军人守护。
当时的南越野心很大,凭着有几艘美式舰艇的优势,制定了更大的夺岛计划——侵占中国的西沙和南沙群岛。随后,南越不顾中国的强烈警告,接二连三地蚕食中国的岛礁。为打击南越的侵略行为,1974年1月,中国海军在西沙暴揍了越南。中越“西沙海战”爆发。
被中国打败后的越南,于是又调头南下,直指南沙,准备抢夺当时被菲律宾控制的南子岛。
可能是顾虑到菲律宾也是美国的盟友,如果直接跟菲律宾刀兵相见,在美国那里不好交代,所以这次南越采取的是“智取”。用中国的谋略讲,南越用的是调虎离山计和美人计。
事情还得从一次生日派对说起。1975年初的一天,驻守北子岛的菲律宾指挥官过生日。探听到这个消息后,驻守附近岛礁的南越指挥官灵机一动,送来了几名越南妓女。
菲律宾守岛官兵欣喜若狂,也没有怀疑,因为当时的菲律宾和南越都是美国的盟友,同属于美国领导下的“反共阵营”。于是他们就邀请相隔不远的南子岛上的驻军到北子岛一起开派对庆祝。就这样,南子岛上的菲律宾守军几乎全都去了北子岛,南子岛成了一座“空岛”。
结果,等菲律宾军人在北子岛寻欢作乐完了回南子岛时,才发现自己上当了。此时的南子岛上已插上了南越“国旗”,岛上已经驻守了一个连的南越部队。这是南越第二次侵占南子岛。
但可恨的不止于此。让中国人不能忍受的是,不久后,中国支持下的北越赢得战争,最后统一了越南。他们一改此前支持中国南海主张的态度,强力“接管”了此前被南越侵占的西沙和南沙的岛礁。
1975年4月14日,正在越南战争即将结束之际,北越海军搭乘橡皮艇在南子岛上登陆,击溃了守岛的南越部队,占领南子岛。而此时的菲律宾也制定了夺取南子岛的计划,只是被北越捷足先登,菲律宾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北越海军为防止别国再夺岛,在攻占南子岛后,迅速在岛上建了一座巨大的混凝土要塞。在内战结束后,越南又不断巩固其对南子岛的控制,把该岛建设成了越南在南沙最重要的军事据点之一。
目前,南子岛上驻有越军200人以上,岛上不仅建设有简易码头、直升机起降平台、通信设施等,还建了足球场、蔬菜棚、牲畜场等生活配套设施。
中国为何不收复南子岛?
越南的反目成仇,确实让中国吃了一个哑巴亏。后来越南(此前的北越)不仅趁机抢夺了中国的南子岛,还通过“继承”的方式抢走了多个南海岛礁。越南也由此成了侵占中国南海岛礁最多的国家。
那么,很多人会问,既然越南如此不讲信义,中国为何不趁后来的对越自卫反击战收回被占岛礁呢?其实从实力上来说,中国完全有能力收复这些被侵占多年的岛礁。中国在西沙海战中大败越军,就是中国实力的最好证明。
但,中国最终并没有选择武力收复这些被侵占的南海岛礁,这是什么原因呢?
一,当时的中国,夺岛容易守岛难。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中国对南沙群岛的控制力还很弱。南沙距离中国大陆起码有一千公里以上的距离,绝大多数南海岛礁上还没有兴建工事,没有军事生活设施,连基本的生活保障也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即使夺回岛屿,后期补给也是个大问题。
并且因为南沙距离中国远,而越南和菲律宾隔得比较近。如果这些国家频繁侵扰,中国的支援策应能力也很有限。
二,中国已进入改革开放时期,发展经济是中国的第一要务。为此,中国急需构建一个和平稳定的周边环境。所以中国提出了“韬光养晦”策略,提出了“搁置争议、共同开发”的主张。
基于这个时代背景,中国在南海采取的是战略守势。也就是说,虽然中国一直宣称对南海岛礁及相关海域拥有不可争议的主权,但中国也尊重当时的现状。中国是尽可能守护好已经实际控制的岛屿,对于已经被外国控制的,在时机未成熟前,中国也不会硬夺。
三,相对中国,越南毕竟是一个小国家,也是中国的邻居,在古代还是中国的藩属国。因此中国有必要展示一定的大国风度。因为当时国际舆论对中国非常不利,中国反击越南的陆上侵略战争,就被一些西方国家指责为“欺负弱邻”。
所以,中国对越自卫反击战,虽然攻占了不少越南的土地,但最后中国打完就撤走了,没有占领越南的一寸土地。考虑到国际舆论的影响,中国当然也不适合去主动跟越南争岛。
只差一个“时机”
虽然中国从国内经济发展大局和稳定和平的外部环境考虑,不会主动挑起跟周边国家的领岛领海争端,但一旦外国军队主动挑衅,侵犯中国领土领海主权完整,那么,中国必然会给与坚决有力的反击。
所以在1988年越南再次侵占中国南沙岛礁的时候,中国丝毫没有退让。毫无悬念,在这次赤瓜礁海战中,中国海军再次大败越军,在南沙又把越南海军暴揍了一顿。
这次南沙之战,中国海军舰队击沉越船1艘,击伤4艘,越军死伤60余人,被俘虏40多人。中国海军以“舰艇轻伤3艘、牺牲6人,伤18人”的代价不仅击溃了越军,还趁势收回了南沙群岛的赤瓜、永暑、华阳、南薰、东门、渚碧共6个岛礁,加强了中国对南沙群岛的实际控制能力。
遗憾的是,扼守南沙群岛北大门的南子岛,依然在越南的实控之下。此次海战,中国海军没能一鼓作气收复南子岛等其他岛礁,确实是一件憾事。
不过,饭要一口口吃。这次中国海军一次收复这么多岛礁已是大捷,战果已远超预期。再说,中越南海争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不可能通过一两次海战就能全部解决。因为一旦冲突扩大,对越南打得太狠,激发越南对中国全面对抗,并不是好事。
所以,收复南子岛,以及其他被外国侵占的岛礁,还需要“时机”。只要美国在南海的挑衅越来越激进,南海周边国家抢岛夺岛的事件再次发生,那么,中国收复被侵占岛礁的日期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