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中国,至少有三大思想传统,是具备歧视,或者反对商业的倾向的。这三个思想传统分别是儒家、道家和法家。但它们歧视商业的原因和表现各不相同,造成的影响也需要分别对待。可是财政问题无论是在今天还是古代都是关系着一国政治稳定和国泰民安的大问题。如果在财政上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出现政治动荡。少有人知道,看似强盛的汉朝在汉武帝时期也出现过强烈的财政危机。
桑弘羊桑弘羊(前155年?—前80年),河南洛阳人,西汉时期政治家、理财专家、汉武帝的顾命大臣之一,官至御史大夫。
汉朝初年,皇帝们奉行“与民休息、轻徭薄赋”的治国理念,民间经济出现了空前的繁荣:官仓里的粮食多到变质,府库中的铜钱多到串钱的绳子都朽烂。司马迁在《货殖列传》中也记载了汉初时商业繁荣、民众富裕的盛况。
洛阳是历史上的一座文明古城, 自从周公建造洛邑且作为东都以后,洛阳便逐渐地成为一大政治中心、军事中心,由于洛阳地处天下之中,是南北东西各个国家的必经之路,非常适合及便于贸易往来,这便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洛阳商业的蓬勃发展,直至战国时期,商业便已经发展成为洛阳人的一大主要职业。
桑弘羊出生于洛阳的一户富商家庭,标准的富二代公子,当时洛阳是个商业大都市,城里很多都是经商的大户,从小生长在这种环境之中的桑弘羊自然对经商之道是早已明晓的,家乡独特的社会环境对桑弘羊的思想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在家庭中父亲有意将他往成功商人之路上领,似乎桑弘羊也继承了祖辈们经商的天赋,桑弘羊自幼对数学及商业有着浓厚的兴趣,少年时期的桑弘羊就深谙算术和经商之道,还帮助家里进行一些理财。
十三岁时以精于心算入侍宫中。后来更是凭此项才能进入了汉朝的皇宫,成为了当时还是太子的汉武帝的伴读之一。历任侍中、大农丞、治粟都尉、大司农等职。在汉武帝大力支持下,先后推行算缗、告缗、盐铁官营、均输、平准、币制改革、酒榷等经济政策,同时组织六十万人屯田戍边,防御匈奴。
汉武帝是个雄才大略的君主,当然他也是个刻薄寡恩的人,他在位期间的六位大农令有五位或被处死或被罢官,他还是一个好大喜功、控制欲极强的皇帝,他对国家和民生的破坏是非常巨大的。
古代中国是个农业国,农业税是相对较少、弹性较小,如果遇到战争等特殊事件,国家无法短时间内收更多的税。而且,天气对农业的影响很大,这也造成了农业税的不稳定。
由于武帝常年征战,文景两朝积累下的充沛国库竟被消耗一空,国家财政出现了“用度不足”的危急状况。为了支撑持久战争,武帝把手伸向了百姓,他推行强硬的国营化经济政策,实行盐铁国家专营。这些政策让国家大发其财,却导致民间经济凋敝、人口锐减。他晚年就曾多次降下罪己诏,反思自己不惜民力的过失。
公元前一百二十年,为了缓解财政危机,汉武帝决定实行盐铁官营制度。当时这场改革的主要策划人是张汤。但是张汤是学法律出身的,对于如何理财经营这些问题一窍不通,遇到事情就用严刑峻法去镇压,百姓非常不满,最终也招致了自己的杀身之祸。而分管杨铁的人则分别是孔仅和东郭咸阳,这两人虽然有理财能力,但是因为私心太重,经常收受贿赂的,使得粗制滥造的商品被大量售卖,后来也被免职了。这个时候汉武帝终于看到了桑弘羊,给了他一个管理财务的官。
桑弘羊上任以后,首先对盐铁官员进行的整治,到各地视察清除之前留下来的弊端,并且扩大了盐铁官营的管理官员数量 。除此之外,他还对张汤币制改革中出现的问题,也就是新钱旧钱并行使用造成的问题就行了整改,退出了所有的旧钱,打造了统一的新钱,也就是之后的三官钱,也称五铢钱。
他这一举动非常成功,五铢钱通行了数百年,直到曹魏时期还被百姓所用,通行的时间久,而且信誉好。除此之外,为了防止大商人低买高卖,囤积居奇来提高物价,他还自己独创了均输和平准法,这一方法一直被后代仿用。也成功增加了财政收入。
桑弘羊认为由国家经营工商业有许多好处。它对国内所起的作用是,第一,可以调节商品的供求关系,尤其是丰年和灾年的粮食供求关系,第二,通过获取商业利润补助边防费用,还可用于贫困灾害救济。第三,可损有余以补不足,调节贫富,抑制兼并。
桑弘羊杰出的财政管理能力受到了汉武帝的赏识,他在朝廷中的地位也逐渐上升,官位也逐渐升高。钱财是战争的重要保障,缺少了财富,哪怕是正义的战争也很难取得胜利。正是因为桑弘羊确保了国库的丰盈,所以汉武帝才能够不断坚持己见,克服内外部重重困难,连年一次又一次派出远征军,把匈奴这一从春秋战国时期就开始侵扰汉族的外来入侵者赶出大汉土地,直至整个民族或远离汉朝边境,或彻底臣服汉朝。
在汉武帝死之前,桑弘羊已经和霍光等四个权力中心的大臣一起成为了辅政大臣,官至御史大夫。当时一共有五个人扶正,霍光等三个人是典型的关系户,并没有治理国家的才能。而田千秋又是一个只顾保证自己丞相位置的人,根本就不管国家政事,国家的具体事务都要靠桑弘羊来主持。公元前八十年元凤元年九月,桑弘羊因与霍光政见发生分歧,被卷入燕王刘旦和上官桀父子的谋反事件,牵连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