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让是什么人
豫让,姬姓,毕氏。春秋战国时期晋国人,是晋卿智瑶(智伯)家臣。晋出公二十二年(前453年),赵﹑韩﹑魏共灭智氏。豫让用漆涂身,吞炭使哑,暗伏桥下,谋刺赵襄子未遂,后为赵襄子所捕。临死时,求得赵襄子衣服,拔剑击斩其衣,以示为主复仇,然后伏剑自杀。 豫让最初曾在范氏和中行氏处当过臣下,但均未受到重用。直到他投靠智瑶门下,才受到尊重,而且主臣关系很密切。晋哀公四年(前453),智伯被韩、赵、魏三家攻灭,赵襄子把智瑶的头盖骨涂漆后做成了酒杯。豫让万分悲愤,立誓要为智伯报仇,刺杀赵襄子。他先是改换姓名,混入罪犯之中,怀揣匕首到赵襄子宫中做杂活,因行迹暴露而被逮捕。审问时他直言:“欲为智伯报仇!”赵襄子觉得他忠勇可嘉,将他释放。豫让获释后仍不甘心,他将漆涂在身上,使皮肤肿烂,剃掉胡子眉毛,同时吞吃炭块,使嗓子变哑,使人认不出他的本来面目。豫让摸准了赵襄子的出行路线和时间,埋伏在一座桥下,赵襄子过桥坐骑受惊,让手下人去打探,果然又是豫让。赵襄子虽为他忠心报主的行为所感动,但又觉得不能再将他放掉。豫让知道生还无望,无法完成刺杀任务,请求赵襄子脱下外衣让其象征性地刺杀几下,然后,仰天大呼:“吾可以下报智伯矣!”遂自刎而死。
刺客豫让的故事
豫让桥,在今太原市赤桥村。桥已不存,旁有祠堂,亦破败。豫让,春秋时晋国智伯的家臣。在智伯被赵襄子联合韩、魏两家杀死之后,豫让为报智伯知遇之恩,行刺赵襄子,不成身死。他不仅是一个忠于主人的臣子,更重要的是,他是古代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国士”。 周贞定王十七年,也就是公元前451年,一日,正是气爽天清,从晋阳城缓缓走来一队人马,上午的日光不算猛烈,然暖洋洋地,照得人却有点慵懒。路边田里劳作的人,看着这一队虽是兵卒,但却松散疲塌的人马,自然有点奇怪,有眼尖的人,看见有些兵士背着弓箭,有些还拿着网、笼之物,便说,看来,是毋恤大人要打猎去了。 这位毋恤大人(在史书中被称为赵襄子)正在队伍中的一辆车上,扶轼斜立,闭眼假寐———他确实可以享受这样的闲适。去年,曾经几乎把他逼上绝路的智瑶(在史书中被称为智伯、智囊子),被他联合韩、魏两家使计除了,智家的土地也被他们三家分了,再加上原来就有了的中行氏、范氏的地盘,实力比别的诸侯已经不差了,虽然名义上,他还是晋国的臣子,但即使是别的诸侯,也知道赵家成为诸侯,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 这队人依然缓缓走着,马上便要走到一座桥上。毋恤看着这桥,想着:“这桥下的渠还是那智瑶为淹我晋阳而挖的呢,可惜现在他的头颅都被我漆成了饮器。他智家煊赫一时,如今都烟消云散了,用不了几年,谁会记得他呢?”寻思到这儿,他喃喃地道出了两个字:豫让。 豫让,本是智瑶家臣,之前在中行家和范家都呆过,两家灭了之后,就来到智家,深受智瑶宠信。智瑶死后,豫让逃至深山,风声一过,一门心思只想为智瑶报仇,隐姓埋名来到赵毋恤府上做了杂役,一日,终于被他逮到机会,差点刺杀成功。幸亏赵毋恤机灵,突然心念一动,察觉不对,抓住了他,然而怜他一点对旧主忠心,没有难为他,放他走了,可是像他这样的人,难道不会再来行刺? 突然,载赵毋恤车的马突然像受到惊吓一样,不安起来,急得御者又是扯辔,又是大声呼斥。赵毋恤脱口而出:“豫让!”身边的士卒不明就里,面面相觑。正在这时,从桥下跃出一条黑脸大汉,手握长剑,不由分说,直奔车驾而来。有反应快的兵卒,一边大叫:“有刺客!”一边抽剑执戈,迎上前来,与黑脸大汉缠斗。那大汉甚是骁勇,转眼间,就放倒了三四人,口中兀自呜呜呼喝,越发接近赵毋恤的车了,然而涌上前来的兵卒越来越多,任他再勇猛,总归落了下风。渐渐地,他被围在了很小的圈子里,终于,一时不慎,手中的剑被打落在地,顿时,几把剑搁到了他脖子上,那大汉长叹一声,垂下头去。 赵毋恤看那大汉身形,分明就是豫让,然而看面容,却陌生得很。于是使个眼色让身边的人去问问。那大汉也不辩驳,径自承认自己便是豫让。赵毋恤脸色一沉,说:“你曾为中行氏、范氏家臣,怎么不见你为他们报仇,为那智瑶,却缠住我不放?”豫让声音低沉嘶哑,回答说:“之前他们待我像庸常之人,我便用庸常人的行为对待他们,可智伯,对我恩宠优渥,以国士之礼待我,我自然要表现得像一个国士。”赵毋恤微叹一声,说:“话虽这样,我容你一次,但可一而不可再。你为智瑶做得也够多了,你好自为之吧。”豫让说:“今日之事,我早有准备,但是事还没成。你上次赦我,天下人都称道你的宽宏大量。我现在有个请求,请你把衣服给我让我砍斫,也算我报仇成功吧。”赵毋恤答应了他,让身边的人把衣服挑在戈上,豫让捡起长剑,连连跃起,刺了三剑。大喝一声:“我对得起智伯了。”随后,立即伏剑自刎。 他死的消息传出以后,晋国的人都为之涕泣。每每有人再路过那桥,必有人指着桥跟他说,看,那就是豫让死的所在。久而久之,那桥便被称之为“豫让桥”了。 豫让桥被埋到地下,但传说却长久流传 转眼两千多年过去了。 2005年6月18日,怀着对那为古代刺客的好奇和敬意,我又翻阅了关于豫让的记载。他不是个成功的刺客,但却是个伟大的“国士” 用“忠诚勇敢”来形容豫让,固然没错,然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豫让是一个让人难以言说的人,对于他的行为,我一直很困惑的。他曾经在其他人手下也干过,那些人失败后,他并没有去为他们做过什么,心安理得地又跑到别人的门下,惟有在智伯死后,却一门心思替他去复仇。一次不成,又来一次,隐姓埋名,混迹贱役,漆面吞炭,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甚至他的朋友劝他说,你可以假意投靠仇敌,他一定会重用你,这样你行刺不是方便得多。对这样可操作性极大的建议,他不采纳,认为怀着二心去投靠人,本身就是不忠不义,依然要用他极难成功的方法,真是很难理解。怪不得明朝方孝孺也是大忠臣的评价说:“不能扶危为未乱之先,而乃捐躯殒命于既败之后;钓名沽誉,眩世炫俗,由君子观之,皆所不取也。” 我认为,豫让没有为智伯提出好的建议阻止他走向失败,不能说是一个称职的臣子,在智伯失败之后,才去替他报仇,明显是“钓名沽誉,眩世炫俗”,也许真的如同他所说,但豫让却又自己的理由———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待人。就算是钓名沽誉罢,但肯牺牲生命去钓名沽誉,这个“名誉”以及名誉代表的道义在他心中一定很重要。 司马迁在《史记·刺客列传》中描写的五位刺客,曹沫、专诸、豫让、聂政、荆轲,他们的相同点自然很多,如同司马迁自己评论的“其义或成或不成,然其立意较然,不欺其志,名垂后世,岂妄也哉!”只要认为自己所为是大义所在,就慨然赴死,且视死如归,用句古话说:“是千载以下,仍凛凛有生气。”不过,如果细细分辨,他们仍然很有不同,曹沫特别一点,他本非刺客,他是将军,因为战败失地,不得已才劫持了敌国君主,干出了刺客的事,而专诸、聂政、荆轲,应该是市井游侠,被具慧眼的人从下层提拔,感人知遇之恩,才愿意赴死不辞。还可以这么说,他们都是政治斗争的棋子,人家找他们,本来便是让他们干这种事情,而豫让,刺杀赵襄子,却是在一场政治斗争已经结束,或胜或败都尘埃落定,作为失败一方的家臣,主动去为自己主人报仇。他的主人并未安排他这么做,他可以不这么做,可是他选择这么做,这样的选择,格外耐人寻味。 一个人会成为怎样的一个人,在于他的选择。时常听人说“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难就难在多了一种是生是死的选择。也正是在这样的选择中,说明世界上必然会有比生命更宝贵、更值得珍惜的东西。人之所以为人,人之所以比动物更高贵,也体现在这种选择中。也许,在今天看来,豫让所甘愿献出生命的信条已经又有点不合时宜,但他不肯苟且于世、不避危难的这种精神,却应该看作是对人的主体性力量的张扬,是对所谓宿命的抗争。也因为这样,我以为豫让在五个刺客中不是最知名,但却是人格最高、最能体现现代人性的一位。
文言文 豫让传中豫让是个怎样的人
豫让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原文】:
豫让者,晋人也,故尝事范氏及中行氏,而无所知名。去而事智伯,智伯甚尊宠之。及智伯伐赵襄子,赵襄子与韩、魏合谋灭智伯,灭智伯之后而三分其地。赵襄子最怨智伯,漆其头以为饮器。豫让遁进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说己者容。今智伯知我,我必为报仇而死,以报智伯,则吾魂魄不愧矣。”乃变名姓为刑人,入宫涂厕,中挟匕首,欲以刺襄子。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厕之刑人,则豫让,内持刀兵,曰:“欲为智伯报仇!”左右欲诛之。襄子曰:“彼义人也,吾谨避之耳。且智伯亡无后,而其臣欲为报仇,此天下之贤人也。”卒释去之。
居顷之,豫让又漆身为厉,吞炭为哑,使形状不可知。行乞于市,其妻不识也。行见其友,其友识之,曰:“汝非豫让邪?”曰:“我是也。”其友为泣曰:“以子之才,委质而臣事襄子,襄子必近幸子。近幸子,乃为所欲,顾不易邪?何乃残身苦形,欲以求报襄子不亦难乎!”豫让曰:“既已委质臣事人,而求杀之,是怀二心以事其君也。且吾所为者,极难耳!然所以为此者,将以愧天下后世之为人臣怀二心以事其君者也。”
既去,顷之,襄子当出,豫让伏于所当过之桥下。襄子至桥,马惊,襄子曰:“此必是豫让也。”使人问之,果豫让也。于是襄子乃数豫让曰:“子不尝事范、中行氏乎?智伯尽灭之,而子不为报仇,而反委质臣于智伯。智伯亦已死矣,而子独何以为之报仇之深也?”豫让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襄子喟然叹息而泣曰:“嗟乎豫子!子之为智伯,名既成矣,而寡人赦子,亦已足矣。子其自为计,寡人不复释子!”使兵围之。豫让曰:“臣闻明主不掩人之美,而忠臣有死名之义。前君已宽赦臣,天下莫不称君之贤,今日之事,臣固伏诛,然愿请君之衣而击之,焉以致报仇之意,则虽死不恨。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于是襄子大义之,乃使使持衣与豫让。豫让拔剑三跃而击之,曰:“吾可以下报智伯矣!”遂伏剑自杀。死之日,赵国志士闻之,皆为涕泣。
【译文】:
豫让,晋国人,原先曾在范氏和中行氏那里做事,但毫不知名。离开他们后到智伯门下供职,智伯很看重和宠爱他。后来智伯攻伐赵襄子,赵襄子和韩氏、魏氏合谋灭了智伯,灭智伯后又三分智伯的土地。赵襄子最恨智伯,把智伯的头颅漆了,作为酒器。豫让逃到山中,说道:“唉!士人为知己者献出生命,女子为喜爱自己的人修饰容貌。如今智伯赏识我,我一定要为了替他报仇而死,以此来报答智伯,这样我死后的魂魄也就不会感到羞愧了。”于是变更名姓,冒充为判刑服役之人,混进赵襄子宫里涂饰厕所,身上挟带匕首,想刺杀襄子。襄子去厕所时,忽觉心惊,便抓住涂厕所的刑人审问,发现他便是豫让,身上带着凶器,口称:“要为智伯报仇!”襄子身边的侍从要杀他,襄子说:“他是个义士,我小心避开他就是了。再说智伯死了,没有后代,而他的臣下却想替他报仇,这个人是天下的贤德之人啊。”最终还是把豫让释放了。
不久,豫让又在身上涂漆,让皮肤长满恶疮,还吞炭使嗓子暗哑。他把自己原来的形状变得人们无法辨认之后,到市上行乞。他的妻子见了,认不出是他。在路上见到他的朋友,朋友却认出他来了,说:“你不就是豫让吗?”答道:“我是豫让。”他的朋友为之哭泣道:”以你的才干,投奔到襄子门下效命办事,襄子一定会亲近你宠爱你。他亲近你宠爱你,你再做你想做的事,这岂不更容易吗?为什么竟要伤残身体,受许多痛苦,想以此达到向襄子报仇的目的,这不也太难了吗!”豫让说:“既然已经投刘他门下效命办事,却又想杀他,这是怀着异心来侍奉君主啊。冉说,我所做的确实是极难的事情,然而所以要这样做,正是要使天下后世身为人臣却怀着异心去侍奉君主的人感到羞愧啊。”
豫让离去之后,不久,料到赵襄子该出门了,便埋伏在赵襄子将会经过的桥下。襄子来到桥边,马突然受惊,襄子说:“此人必是豫让。”派人查问,果然是豫让。这时襄子便数落豫让说:“你不是曾经在范氏、中行氏门下做过事吗?智伯把他们全灭了,而你不为他们报仇,反而投奔到智伯门下效命办事。现在智伯也已经死了,你为什么独独这样执著地为他报仇呢?”豫让说:“我在范氏、中行氏门下做事,范氏、中行氏都把我当一般人相待,所以我就像一般人那样报答他们。至于智伯,他把我当国士相待,我因此要像国士那样报答他。”襄子长叹一声,呜咽着说道:‘唉,豫子啊豫子!你为智伯尽忠,名声已经成就了;而我赦免你,也已经够了。你还是为自己想想吧,我不再放过你了!”襄子派兵围住豫让。豫让说:“我听说贤明的君主不掩盖别人的美德,而忠臣理应为名节献身。上一次您已经宽赦过我,天下人无不称赞您的贤明。今日之事,我自然难免一死,可我还是希望能得到您的衣服,击打它一下,以表达我的报仇的心意,这样我虽死而无憾。这不是我所敢期望的,我只是斗胆向您陈述我内心的想法。”这时襄子深感豫让义烈,便派人拿自己的衣服给豫让。豫让拔出剑来,跳跃三次,一剑直劈下去,说道:“我可以在九泉之下报答智伯了!”说罢便横剑自刎。豫让死的那天,赵国的志士听到这消息,无不为之流泪呜咽。